今日带着孩子们在“村委会”(周里正家)开分牛大会,中间有人告诉我冯氏在我家山坡上等我,喊我立刻回去。
我当然没有立刻回去。
我现在在“村委会”里也算是重要成员,说话有分量。
而且我和三个宝都心算过人,很多时候祥子算筹还没摆完,东宝、南宝已经算出来了。
有了他们,一上午耕牛的使用章程就基本拟了出来。
我回到家时,冯氏和钟大山靠在竹篱笆
冯氏脸色灰败,因着耕牛被牵走,她也被荷塘村的村民“迁怒”。
村民们认为都是因为她不肯把我交给她的银钱拿去赔偿王赖子母子,我才狗急跳墙,去县里上告的。
我tm一听,说谁是狗呢?
不过孩子在旁边,我不能失态。
见冯氏面容憔悴,估计在村里没少挨怼,我道:“娘,我也是没办法。
我要是顺从王赖子,那我以后就被他讹上了。
王赖子讹上我,不就是讹上你,讹上我哥。
娘,我知道你立场坚定斗志强,可我哥不是啊,万一他被王赖子忽悠瘸了,怎么办?
娘,我这样,也是为了我们家啊。”
我发现,我真是在卖拐这条路上越走越顺了。
钟大山道:“妹,你这什么话?什么叫我被忽悠瘸?”
“那你那日为什么还帮着王赖子娘让娘还钱?”
钟大山:“那是我…我也是想着先息事宁人,我怎么可能真相信他们?”
“哦,是吗?”
钟大山:!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
冯氏觉得脑仁疼,以前大丫在大山面前哪敢还嘴?
现在还能当着她面吵起来。
关键她竟然觉得大丫讲得有几分道理。
冯氏想起那日她的好大儿居然让她赔钱,心里就来气。
但她还是让我去村里澄清,说我没给过她钱,一文都没有。
我头回觉得钟大山脑子不好使估计是遗传冯氏。
这么简单的要求,我当然要满足她了。
我带着孩子跟冯氏回了荷塘村,严格说来荷塘村痛失耕牛与我无关。
村民们看我不顺眼,但也只能不顺眼。
昨日我开村委会的时候,把县太爷给提字的“五福临门”拿出来与村民们同赏。
消息传得飞快。
荷塘村的村民都知道,我是见过县太爷,接受过嘉奖的人。进村的时候我腰杆挺的倍儿直,逢人就带着三个孩子和人打招呼。荷塘村村民见了我,都不得不憋出个笑脸,挨个把孩子夸一遍。
想起原身在荷塘村过的憋屈日子,我就喜欢这种你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冯氏知道我在县里得了脸面,可这脸面是打她的脸得来的。
但这不妨碍她在外人面前把我夸上了天,一到家就黑着脸进了灶间。
既然让我去村子里澄清,总不能让我空着肚子去吧。
我带着孩子在娘家吃了冯氏煮粗粮疙瘩汤。
冯氏这回对我严防死守,我都没机会往里头剜一勺猪油。
不过,有午食吃,我已经喜出望外了。
猪油没剜,红糖被我挖到了。
疙瘩汤做成甜品也不错。
冯氏心疼红糖,但也拿我没办法,强笑着道:“多吃点,甜甜嘴。”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吃完饭,我依言跟着冯氏去村里找大娘唠嗑。
“我没给我娘银子。”
“是的,银子我都自己收起来了。”
“那日我是信口胡诌的。”
可我越说,大娘们看冯氏的表情就越怪异。
冯氏这样做,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越是让我澄清,村民们就越是相信,银钱就在冯氏那里。
瞧大丫低眉顺眼的样子,说不定去县里上告背后也是冯氏给出的主意。
冯氏后来也觉出不对味,黑沉着脸地让我赶紧带着孩子回家。
今夜,我第三次进入了爷爷的书房。
农科院的二堂哥收到了我的消息,给我发了生姜种植教程,非常之详尽,足足打印了十页纸。
他知道我这儿没有化肥、农药,特地强调了生姜的选种,种植前的消杀、物理防虫害的方法。
不看不知道,种地远没我之前想象的简单。
比如生姜喜阴,最好要加盖个茅草棚子遮阳,看来我还得加大投入。
但想想生姜贵过肉价,这点投入还是值得的。
研究完生姜的种植,我把大牛爹的病历发给了大堂哥,让他替我参详一下,大牛爹的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按大气下陷去治。
可惜我手上没有大牛爹的脉案,不然病历就能更加完善了。
最后的时间,我争分夺秒地上网查了种冬小麦的资料。
阴差阳错让我刷到一个自制em菌堆肥水的方法。
要想堆肥成功,最重要的就是要促进肥料的发酵。
这个手搓em堆肥水的方法就是用淘米水+奶+糖,放置一个月就可以。
听着简直像自制老酸奶,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