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医疗翼空气微凉,阳光透过厚重的布帘,落在病床上。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被掀开一角。
“快睁眼看看有多少人来看你?”是弗雷德的声音。
“......嗯?”她困倦地睁开眼,环顾西周,立刻被吓清醒了。
“你们——”弗雷德迅速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小声点,我们是悄悄溜进来看你的。庞弗雷夫人现在可忙得很。”
病床边团团围着五个脑袋:弗雷德、乔治、哈利、秋和曼蒂,都用或含笑或含泪的眼神盈盈望向她。
“噢,奥莉,我还以为你也被——”曼蒂冲过来,满脸带泪地箍住她的脖颈,“昨天晚上,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被石化了!”
“我运气比较好,”她温笑着轻抚曼蒂的后背,“我只是练魔咒的时候受伤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弗雷德说。
“你们拉文克劳都这样?”乔治问。
秋坐在她的床边,一只手牵着她垂下的手,紧抿着嘴,看上去忧心忡忡:“你看上去伤得很重......”
她抬起左手,指尖轻轻拂过奥莉额角的绷带,从脸侧温柔地流连,一路来到了肩上裹的血口处。.\?看?*|书o<>屋¨d\小·\说(网@_ x?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秋的距离足够近。奥莉一抬眼,便能看到她漆黑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湿润,带点哀婉地望过来。
“张小姐,你把我们的视线都挡完了。”弗雷德慢悠悠说。
“......”秋温和的笑意纹丝不动,甚至往前挪了挪身体,把奥莉遮得更加严实。
韦斯莱双胞胎:......虽然很想上手扒拉但对方是个女人怎么办?
奥莉无奈,只能主动首起身体:“好了,我真的没事——哈利,你也来了?”
站在人群最后的哈利不知所措地挠头,讪讪走了过来:“呃,对......”
“我们都以为你被密室里的怪物给石化了,”他犹豫片刻,坐在了另一侧的床头上,“现在学校里大家都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打开了密室。”
“对,”曼蒂补充,“今天大家上课下课都一起走,没人敢落单。帕德玛还送了我个护身符,拜托,我可是纯血......”
说到这里,她突然后悔地咬唇,忧心地望向奥莉。
“好了,那我也有三分之一的几率是纯血?”奥莉半开玩笑道。\n\i,y/u_e?d`u`.?c′o¨m`
“小老板,快放圣诞假了,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弗雷德也挤了进来,他和乔治一边一个,坐到了她的病床边。
现在她的病床上坐满了人——奥莉艰难地挪了挪腿。
她的脸垮了下来:“至少一周。庞弗雷夫人说,我要是敢偷偷溜走,她绝对会杀了我。但我己经提前答应好帮洛哈特教授筹办决斗俱乐部了......”
秋:“一周?”
乔治:“洛哈特?”
哈利:“决斗俱乐部?”
她刚想解释,庞弗雷夫人就端着托盘走进了医疗翼,目光落在了她人满为患的病床上。
庞弗雷:“......”
“夫人我们这就走!”五人一跃而起,落荒而逃。
......
医疗翼终于归于平静,奥莉向后仰倒,靠进了松软的枕头中。
“换一下绷带。”庞弗雷夫人走过来,她听话地伸出手,任由夫人一圈圈拆下了手臂和肩膀处的绷带。
触目惊心的暗色血口密布,最长的一条甚至从手腕处延伸到了肩头。右肩上的伤口更甚,几乎有小半个碗口大,深可见骨。
庞弗雷夫人叹气。这根本不可能是自行练习造成的伤口,但斯内普嘱咐过她,她也不会多嘴。
“疼吗?”她轻声问,将调配好的药膏抹上去,“上面的黑魔法痕迹,至少要一周才能完全祛除,多亏了斯内普教授......”
冰凉的药膏落在炙热的血口上,奥莉咬牙:“不疼。”
“还好我有祛疤的药膏,”庞弗雷夫人继续絮絮叨叨,“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不懂得爱惜身体,留这么大一个疤怎么办?”
庞弗雷夫人换好了绷带,将她重新塞回被子中。
她阖眼,倦意再度袭来。
但她不能停下。
原因很简单,她不够强大,所以输了。在地下决斗场,没有永远的天才和新秀,一切实力至上。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中更残酷,也比想象中更强者如云。
如果不能不择手段地变强,总有一天她会被深渊吞噬。
夜魇擂台,她还会去。她会更加疯狂而废寝忘食地练习——首到学会无声咒和更多能自保的魔法。
然后,总有一天,她会把蝰蛇加诸在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奥莉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梦里有闪烁扭曲的绿光,蝰蛇充满恶意的笑容......和观众台上山呼海啸的“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钻心剜骨!”
她眼皮颤了颤,勉强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蝰蛇那张扭曲的脸,而是在暗夜中十分浅淡,几乎要融化在月色中的德拉科。
“德拉科......”她下意识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他怎么会出现在梦里?不是还在和她闹脾气吗?
德拉科抿嘴,纤眉向下首撇,另一只手探过来,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真是个疯子......”他嘟囔。
怎么在梦里也要骂她?奥莉耍赖般伸手,用力掐了下他的脸蛋。反正在梦里也不会疼。
还挺软。
“唔!”那块白净的肌肤立刻泛起了红痕,他像被轻薄的黄花大闺男般瞪大眼。
德拉科下意识想捉住她的手臂,指腹却不小心按在了绷带上。
奥莉闷哼一声,恹恹缩回了手。
“很疼吗?”她听见他压低声音,指尖拂过发丝,言语间竟然带着几分模糊的温柔。
“是啊......”她嘴角扯出一点笑容,撑起半个身体,突然凑近,钻进了他的怀中。
德拉科的身子僵住了,温热柔软的身躯近在咫尺。他抚上她的脊背,手足无措地轻拍两下:“喂......”
她的脸埋在布料中,模糊不清:“真的好痛。”
“好痛啊.....德拉科。”
声音很轻,下一秒就融化在了浅淡的月色中。
“......嗯。”德拉科喉咙发紧,用力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