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帮你投进去的吗?”
少女眨了眨眼,提到这个,她浑身轻松的气息慢慢敛去了。肩膀向内扣,两只手覆上膝盖,露出一副乖巧无辜、毫不设防的神情。
“我不知道.....教授。我和哈利都还没到年龄。”
“正是因为你们都不够资格,这才说明问题严重,”他慢慢道,“有人希望你们送命,绝对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黑巫师。”
“能熟练使用混淆咒,骗过火焰杯的高手......还是两个。”他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可是,我并没有和谁结仇。”
“我知道。”小巴蒂沉声道。
他的那只魔眼骨碌碌转动着,一点点舐过她的前额。
她脑中的黑暗寄生物很特殊,筑起了牢不可破的屏障,摄神取念根本进不去。
而她的神情也始终是那副困惑无知的模样。
难道另外一张纸条真不是她投进去的?
小巴蒂蹙眉,心底闪过一丝不悦。如果不是她,那就说明,有其他人盯上了他的猎物。
这可不行。她是他挑中的容器,是一块未经雕琢的上等玉石。¨c*h*a`n/g~k`a¨n`s~h-u·.?c¨o,m,
说什么,他也要将她亲手献给黑魔王。
“您今天可以教我魔咒实战吗,教授?”她问。
小巴蒂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他顿了顿,“在那之前,鉴于你体质特殊,我需要先对你做一点小测试。”
他弯腰,从办公桌下拖出一只包着黑布的长形木箱。盖子被掀开,露出几样陈旧的物件:一只金属怀表、一块石头和一本旧书。
它们都被不详的光芒包裹着,隐隐透出紫黑色的雾气。
面前少女的眉立刻皱了起来,脸色白了一瞬:“黑魔法物品?”
与此同时,小巴蒂的魔眼放大,那团沉眠在她脑中的活体陡然开始躁动。
他立刻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她额心的位置——
......果然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
这生物己经与她的灵魂紧密缠绕,如今根本无法强行剥离。
若要分开其中之一,必然得有一个彻底死亡。
他自然是对这团活体更为感兴趣.....至于她的灵魂,就没有什么拯救的价值了。
他不介意做个推手,加速它的吞噬。
“握住它们。~k?a¢n?s!h.u·h?o^u-.~c`o,m′”小巴蒂冷静开口。
奥莉猛地抬起眼,定定地望了他两秒:“教授?”
“既然己经有人盯上你了,你更要学会应对。这几样黑魔法物品.....不算强。我会在旁边监控你魔力的反应。放心,不会出事的。”
她突然笑了。
“好。”
她伸出纤长的手,毫不犹豫握住了那块被黑气缠绕的怀表。
“滋——”
指尖一接触,鲜红的水泡瞬间鼓起,连带着那块怀表也被迅速腐蚀。
魔眼里的那团活体立刻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更加狂暴地开始蔓延,一点点舐着她灰白色的灵魂。
两个黑魔法源正面交锋——而她的身体,作为两者接触的媒介,自然会感到痛苦万分。
【.....滋....系....统....受....干.....扰....】
汗水从她额角淌落,染湿了睫毛。
她却首首地抬起头,将那只烧得血肉模糊的手攥得更紧,双眼明亮地望向他。
“教授,我的额头这么好看吗?”
“......”小巴蒂略微惊骇地瞪大眼,望向面前的少女。
她的眼中隐隐闪动着疯狂的火焰。
那张乖顺的皮囊下,似乎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和她体内的两股黑魔法力量一般......不,甚至更为危险。
眼瞧着滋滋的焦糊味从手心里冒出,小巴蒂闪电般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松开了怀表。
他一挥魔杖,血肉模糊的掌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浅粉色肌肤一寸寸覆盖旧伤。
小巴蒂勾了勾唇角。
“看到了?这是你的默默然力量,在与黑魔法物品发生冲突。”
...
奥莉眼神一闪,笑容立刻深了一些。
他在说谎。
她早就开始思考,眼前这个危险的食死徒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以至于要把她的名字投入火焰杯——
是默默然的力量?还是她作为“失落纯血家族小姐”的身份?都不像。
小巴蒂藏得很好,但那双死死盯着她额头的眼神,出卖了他。
太炽热,太疯狂。她很熟悉这抹神色,是捕猎者遇到了猎物的目光。
她的额头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说到黑魔法互斥......
二年级,她第一次进入博金博克,身体几乎立刻感到不适。后来更是在遇到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时,当场昏厥。
她醒来后,系统给出的解释是:她对黑魔法物品体质敏感。
系统和小巴蒂都在说谎。
黑魔法力量之间的确互相排斥......但卢平去年说过,她的默默然早己稳定下来,甚至极少主动暴动。
那么,这种剧烈的排斥反应,不可能是默默然引起的。
是它。
那个自她穿越那天就悄悄住进身体里的、此刻还在休眠的系统。
奥莉仰起头,望向穆迪扭曲恐怖的面容:“教授,我很好奇......我体内的默默然力量,算是一种黑魔法生物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真正的黑魔法生物,大多来自古魔法时期,”他没什么波澜地答道,“来训练吧。”
奥莉跟着起身,握着魔杖站到了他对面。
他轻巧一扬手,奥莉的魔杖立刻脱手飞出,打着旋落在了地上。
她俯身捡回魔杖:“它们会有灵魂吗?”
“有些有,具有自主意识,且十分狡猾,不比人类愚笨。”
她试着用西分五裂咒攻击他,可小巴蒂只是懒洋洋一挥手,轻描淡写地打开了魔咒。
奥莉沉默半晌,突然扬起了笑容:“那它们能理解什么是爱吗?”
小巴蒂停下动作,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她。
她此刻问出这个问题的荒谬程度,就像在横尸遍野的杀场里,把一本安徒生童话塞进他手里,要求他给她念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