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霆的声音在病房里清晰回荡,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顾皎皎怔住了,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困惑,随后慢慢化为温柔的坚定。
她明白谢澜霆的意思。
不管他有没有直接这样对自己说,她以后也不会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冷落了小泽。
她会一直把小泽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甚至,会把小泽先放在首位。
顾皎皎轻轻握住谢澜霆的手,很诚恳也很坚定:“澜霆,你放心,我早已把小泽当作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偏心。至于谢家的继承人身份,也永远都是小泽一个人的,就算真的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他和小泽争抢什么。”
谢澜霆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的反应……太自然了。
那双杏眼中闪烁的真诚不似作伪,甚至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感动。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他声音低沉,带着试探。
顾皎皎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微笑:“我知道你担心小泽不接受新宝宝……但我保证会一视同仁。小泽是个善良的孩子,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如果小泽真的不能接受,我愿意带孩子离开,我想过这个结果……主要是,之前我差点失去过一个孩子,我不想再扼杀掉我的第二个孩子……”
顾皎皎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全都透露出来,这是她的真实想法。??÷鸿!_特#小?`说{2网?-| {1首>|发?,
原本她是想瞒着谢澜霆,可还是现在说清楚更好。
谢澜霆的神色有些惊讶,顾皎皎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演技太过精湛?
而且,她居然还想到了另一种办法,她要带他们的孩子离开?
“不可能。”他缓缓开口,“我不会让你和孩子离开的,作为父亲,我会协调好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你要相信我。”
顾皎皎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好,我相信你。”
她的目光变得柔软,“若是个女儿就好了,这样庄女士也不会打她的主意,不会影响到小泽的继承权。”
谢澜霆的喉结上下滚动。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没有暴露任何信息,又完美表达了对小泽的喜爱。
要么她真的不知情,要么她就是天生的演员。
“我也希望,已经有了小泽,再来个女儿便凑成了好字。”他最终说道,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去处理点事情,晚点回来。”
走出病房,谢澜霆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霍思远的电话:“我没有把真相告诉皎皎,但她知道x-17是她亲生孩子的dnA,所以我说交给你来查找孩子的下落。_l!o*v!e*y!u?e¨d?u.._n!e.t¨”
“那顾皎皎肯定会着急的,我到时候怎么回答她?”霍思远脑壳痛。
“暂时拖延着。”谢澜霆压低声音。
霍思远沉默了几秒,声音变得严肃:“老谢,这不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你难道还是不信任她?你还在怀疑她?”
“我认为她不知情。”谢澜霆顿了顿,“但是,时间才能证明一切,我想再确认一下。”
“随你吧。”霍思远叹了口气,“如果顾皎皎是细作,那便活该。可若她真的不知情,咱们这样瞒着她,她要是以后知道了真相,该有多难受。”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真相?只要到时候告诉她,刚查到小泽就是她的儿子,仅此而已。”
挂断电话,谢澜霆站在走廊窗前,望着外面渐暗的天色,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
回到病房时,顾皎皎正在挂电话。
“谁的电话?”谢澜霆状似随意地问道,眼神却锐利如鹰。
“王婶儿。”顾皎皎将手机放到一旁,“她说小泽想我了,问什么时候能来看我。”
谢澜霆走到床边坐下,“再过几天吧,等你稳定点,我来安排。”
顾皎皎咬了咬下唇,“我也很想小泽,刚刚我已经让王婶儿明天带小泽过来了。”
谢澜霆伸出大掌,覆上她的小腹,“尽量不要下床走动,最近几天要卧床保胎,小泽让你陪他玩儿的话,千万不要答应。”
“我知道的。”顾皎皎点点头,“小泽也很乖,不会胡闹的。”
……
夜深人静,谢澜霆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顾皎皎的睡颜。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即使憔悴不堪,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手机震动打破了宁静。
苏浩发来消息:【谢总,查到顾小姐最近的通话和信息记录,很少,没有什么特别的。】
谢澜霆眯起眼睛,回道:【继续监视。】
放下手机,谢澜霆走到窗前。
夜色如墨,外面车水马龙,霓虹灯五彩斑斓。
五年前那个夜晚,也是同样的盛景。
那晚的女人就是顾皎皎。
命运将他们一次次推向彼此,却又在他们之间筑起高墙。
“嗯……”病床上的顾皎皎发出轻微的呻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站在窗边的谢澜霆,她微微一愣:“你……没回去休息吗?”
谢澜霆走到床边:“睡不着。”
顾皎皎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谢澜霆立刻扶住她:“别乱动。”
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背,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顾皎皎的脸微微泛红,轻声道谢。
“刚才做了什么梦?”谢澜霆问道,注意到她醒来时眼角的泪光。
顾皎皎低下头:“梦到……在监狱里的事情。”
谢澜霆的身体僵了一瞬。
那是怎样可怕的经历,他很难去想象。
毕竟资料是冰冷的,可对于顾皎皎来说,那是整整五年的日日夜夜。
是漫长又无尽的痛苦……
“那时候……”他声音沙哑,“很痛吗?”
顾皎皎苦笑:“比起身体上的痛,心里的痛更甚。”
在监狱里的每一天,她都在接受一个很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世界上无人爱她。
她没有真正的家,也没有真正的家人。
那个她待了十几年的家,相处十几年的家人,却比恶魔更可怕,就这样把她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听着她的诉说,谢澜霆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我是靠着康康活下来的,但现在准确来说,是靠着我那个无名无姓的孩子活下来的……他本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我却连他都没有保护好,使得他不知所踪。”
“如果……”他艰难地开口,“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