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睿睡着迷迷糊糊,就被拽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妈咪?”
姜时宜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压低声音。
“你爸爸最近生病,忘记了些事情,你少在他面前说以前的事,知道吗?”
陈明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吧,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他了。”
姜时宜缓缓松了口气,确定没有什么纰漏后,这才牵着陈明睿的手,往外走。
陈恪已经拎着行李,站在门口等他们。
他不说话的时候,板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仿佛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陈总。
但是,下一秒。
“媳妇儿,你们好慢啊!”
陈恪有些不满地说道,哪怕是陈明睿小时候都没有他这么黏人。
姜时宜扶了扶额,眼里闪过一抹无奈,走上前去。
“出发吧。”
一家三口乘坐的是商务舱,直接进入 vip通道抵达座位。
转眼间,几个小时过去。
他们终于落地,抵达了榕城。
姜时宜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机场,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明明只是离开两个月,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过了很久一样。-x~i*a-o¨s?h_u·o?h¨u′n*.\c*o!m?
之前她在榕城时,一直是和贺清清住在一起。
但是。
姜时宜看向身旁的一大一小,显然不能继续住在贺家了。
她已经提前让诊所里的人帮忙在附近租好房子,然后带着陈恪和陈明睿两人,来到了新住址。
却没想到。
“时宜?”
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有些熟悉。
姜时宜缓缓回过头,就看见贺津荣站在身前,一脸惊讶地看向他们。
一时之间,气氛仿佛都凝固了。
贺津荣最先回过神来,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询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榕城的?”
姜时宜也反应过来,压下心中的那点不自然,缓缓开口。
“今天早上的航班,陶女士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她恢复得不错,就是一直在念叨着你。”
贺津荣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
姜时宜眼底闪过一抹窘迫,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抱歉,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没有去探望陶女士。”
贺津荣摇了摇头,接着又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我妈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经过医生的同意,打算这几天就安排出院。~q·u`s·h.u¨c*h,e`n¨g..^c\o?m`”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姜时宜缓缓松了口气,语气激动道。
就在这时。
陈恪突然走了过来,挡在姜时宜的面前,把她给遮得严严实实。
他看向贺津荣的眼神中充满着敌意,浑身气势一凛,语气也十分不善。
“媳妇儿,这人是谁?”
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贺津荣目光闪了闪,他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几乎瞬间就发现了陈恪的不对劲。
“陈总,你忘了……”
贺津荣的话还没有说完,姜时宜立即打断道。
“他是我一个病人的家属,叫贺津荣,在榕城里帮了我很多忙。”
紧接着。
姜时宜在陈恪看不见的地方,拼命向贺津荣打眼色。
贺津荣皱了皱眉,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病人家属?
陈恪听到这里,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但还是有些不满道。
“媳妇儿,以后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帮忙,知道吗?”
“好好好,下次一定。”
姜时宜连忙点头应是。
贺津荣看见两人的相处,眸底闪过一抹暗色,忍不住开口。
“时宜,你来这里是……”
“哦,我们就住在前面。”
姜时宜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上面赫然挂着御景豪庭的钥匙卡。
这个地方距离市中心不算远,交通也便利,更重要的是,距离心理诊所也很近,比以前上班更加方便了。
紧接着。
贺津荣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脱口而出。
“你也住在这里?”
姜时宜眼里跳了跳,忍不住开口。
“你的意思是……”
贺津荣从兜里拿出一串几乎同样的钥匙卡,沉声道。
“我妈说在老宅住腻了,想在市区待一会,我今天刚好来给她找房子。”
陶芷兰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只想着出去多走走,特别是到人多热闹的地方。
贺津荣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因为距离心理诊所比较近,就直接拍板敲定下来。
“所以,我们现在是邻居?”
姜时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道。
贺津荣下颌轻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度。
“好像是这样。”
两人原本还要继续聊下去,陈恪的醋坛子却已经炸了,直接拉着姜时宜往里走。
“媳妇儿,我们赶紧回家吧。”
“好,你慢点。”
姜时宜没有办法,只能向着贺津荣投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很快,一家三口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微风吹拂而过,地面的落叶沙沙作响,
贺津荣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眼看着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眸底闪过一抹深邃的暗芒。
与此同时。
客厅里。
姜时宜四处张望,还在打量着这个新家。
之前虽然已经在视频里面看过,但和实地考察还是有些不一样。
突然间,眼前落下了一片阴影。
姜时宜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刚好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里面是有暗潮翻涌着。
“陈恪?”
姜时宜疑惑的喊了一声。
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一把拉进怀里。
那股独属于男人身上的冷香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姜时宜突然觉得心跳得有些快,脸颊两侧泛起一抹红晕,结结巴巴。
“怎……怎么了?”
陈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刚才起,浑身就散发着低沉的气压。
“我吃醋了,以后不要和那个贺津荣说话了,好不好?”
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似乎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姜时宜咽了咽口水,心底莫名其妙地软了下来,就想要答应。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立即回过神来,推开了陈恪,慌忙地往院子里走去。
“我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