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想吃,你吃吗?吃的话我去给你弄一点吧,昨天收了好多东西。′j′i¢n\r?u~t-a,.~c′o.m¢”
胡辛铭收回目光,缓缓的摇了摇头。
邓青宁努力的站直:“那我去喝点水,等会咱们就过去。”
早上的风还带着一些凉意。
邓青宁穿了一件格子布的衬衫,黑色的裤子,一双凉鞋。
辫子上红色的发带像是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被清风刮着晃晃悠悠的,随时都会飞起来的样子。
胡辛铭我也是生产的抬起的手,像是要把眼前那只飞走的蝴蝶抓在手心里。
邓青宁却突然转脸看了他一眼。
胡辛铭下意识的心虚的把手收了回来,脑子在那一瞬间也清醒了一些。
“怎么了?很难受吗?”
胡辛铭摇摇头,闭眼又睁眼,然后才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恍惚了一下。”
看着是天亮了,但是卫生室的门没开。
好在大队今天要开会,没一会儿功夫,大队会议室的门就开了。
胡辛铭,大队书记认得他。
昨天,那个事情也都知道,
“你们这是哪里不舒服吗?”被毒蛇咬了,虽然反应的快,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玩意谁也不好说,说不定当时没出人命,过后又有问题。
这会儿大队书记问的时候,心都是提起来的,可千万不要有啥事才好。-1?6_x¨i+a′o*s,h?u`o?.*c·o~m¢
邓青宁道:“就是感觉有点不舒服,气不顺,还有点恶心。
我在想是不是那点药没有把身体里的毒排出去,来找大夫再看看。”
听她这么一说,大队书记连会都不着急开了:“啊,那你们先在这坐会,等一下,我去帮你们喊。”
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
邓青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人还怪好。”
胡辛铭跟她并排在外面的长条凳上坐下来,忍不住笑了:“人确实不错,但关键在于我们要真的有点什么事他是会被问责的。”
不过,世上这些大小事,不能想的太深层太复杂,只看表面就行了。不然的话,挺累挺没意思的。
听说他们两个不舒服,卫生院的大夫跑得飞快。
还伴随着大队书记骂骂咧咧的声音。
“怎么不懒死你算了?这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家睡。
家里的人都下地去上工,你咋好意思的?”
“我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又不需要干地里的活。”
在卫生室里上班,不需要下地,是靠手艺吃饭的,不只有工分补贴,还有别的特殊待遇。
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但他也足够懒就是了。
家里的活是一点都不干啊!
而且家里人也不敢说他。+s·o_u.k/a?n¢s/h~u¨.?c+o!m?
别看他在卫生室上班的时候一副很温和的样子,实际上,在家里脾气大的很,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火急火燎的过来之后开了门,招呼胡辛铭和邓青宁进了屋。
“你们两个除了气不顺,恶心,还有啥症状?”
“我早上起来没什么问题,稍微跑了几步就感觉有种晕眩反胃的感觉,有点恶心。
但是他应该比我严重。”
胡辛铭把话接过去:“我昨天晚上吐了,早上起来气就顺不过来,然后这个伤口有点肿,还发痒。”所以那个草药可能是有点用,但是喝的还是太少了。
“先过来,我给你们号个脉。”
先从邓青宁开始,大夫上手翻了她的眼皮,又让他她把舌头吐出来,看了一下她的舌床。
给她号了脉,还用听诊器又听了一下,反正是挺仔细的。
胡辛铭大概也是这么个流程,不过他有伤口,又检查了一下伤口,并且还给他量了个体温。
“我把药加重一点,今天再喝一天,好好休息啊,不要不当回事。
大早上的,你还跑,跑起来那个血液循环不就更快了吗?”
邓青宁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药停了,就是彻底的清除干净了。”
“干净,哪有那么容易干净的,除非把你身上的血全部都放了,重新换一遍,那可能会快速的干净一点。
早上起来的时候空腹喝点淡盐水,就放一点点盐,弄上一茶缸子大口的灌下去。
最近吃饭尽量吃清淡一点。”
他之所以只让喝了两顿药,是因为他本来下药就下的猛。
很多药都是相生相克的,可以解毒,但本身也是有毒的,所以不能喝次数太多。
这一次,他又调整了处方
然后快速的给抓药。
还有弄了一点黏糊糊黑乎乎臭烘烘的东西给胡辛铭敷在伤口上,外面用纱布给裹了一圈。
“这还是拔毒的吗?”感觉跟昨天不太一样,味道也臭了很多。
“继续拔毒,不过里面加了消炎的,这个一天一次,到晚上洗脚的时候就可以洗了。
明天早起看看情况,如果不肿的话你就不用来了,如果还肿的话你再过来,我继续给你弄。”
胡辛铭跟他道谢:“谢谢了,昨天加今天的药钱是多少?得给你。”
“什么要钱啊?你们是我们队上的功臣,为的也是我们队上的社员着想。高胜利说,你们这是工伤,所以不要钱。”
两个人再一次跟他道了谢。
胡辛铭把桌子上的药都提了过来。
那大夫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别弄混了啊,你们两个的药,里面多少还是有点差别的,要分开熬的,可别偷懒图省事儿。”
“不会。”
胡辛铭怎么会弄混呢?
他只需要记得哪一包是邓青宁的就行了。
剩下的那就是他的嘛!
邓青宁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目光落在他提着药包的那只手上。
手怎么那么快?
往回走的时候邓青宁还在嘀咕:“也不知道武装部的那些人撤走了没有,还是说继续埋伏在芦苇荡里的。
那里面可不安全,密密麻麻的芦苇太潮湿了,又挨着水边。
既然有毒蛇出没,就绝对不止那一条。”
胡辛铭让她不要担心这些:“有我这种前车之鉴他们肯定会预防的,到现在都没见动静,我估计还在。”因为不管是把那条船弄走,还是说摁到了可疑的人,会有动静的。
南湖离他们队上这么近,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刚刚出大队院子走了没多远,就看见急匆匆过来的高胜利。
高明海看着他们从院子里出来,手里提着纸包就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你们俩是不是还是不行?”
胡辛铭道:“还有点不舒服,但是比昨天好多了。过来让再检查了一遍又拿了药,你这是?”该不会又是为他们专门跑这一趟吧?
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就过于不好意思了。
“我去大队开会。”
邓青宁问:“是为昨天那个事吗?”
“十有八九就是。”这会儿过年不节的,有啥别的大事。
“那些人还在那边吗?”
“还没撤走呢,都到这份上了,肯定还是想要个结果的。至于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先去听听再说。”
“好好好,你赶紧去,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你们两个回去好好休息啊,别一天到晚又瞎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