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疑点重重

第099章 疑点重重

早春时节,春寒料峭,冰冻的湖面刚刚化开,飘着一层薄薄的碎冰。?w_e*n_x^u-e,b~o·o?k′.,c.o¢m¢

韦静怡被救上来后,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披散的长发往下淌着水,一缕一缕的湿发贴在青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她那双睁大的瞳眸里满是恐惧,仿佛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醒过神来。

至于纪轻雪,已经不在湖边,而是被赵兰庭抱进了殿里。

空气中,只余时不时传来的哭声。

皇后和贵妃等一行人匆匆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见韦静怡还坐在地上,楚琬宁赶忙吩咐朝朝过去把她扶起来。

韦静怡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顺从地跟着众人走进宫殿,被安置在一把圈椅上,不住地发着抖。

皇后见二人,一个只知道哭,一个魂不附体,让杜若喊来秋桐,“你来说,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跑到湖边去,还双双掉进了湖里?”

“回皇后娘娘,是……是永定侯府二小姐将我家夫人推进湖里去的。她说……”

秋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皇后震怒之下一拍桌子,“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早就看我家夫人不顺眼了。¤:^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要不是夫人从中作梗,灵毓公主也不会和离,被众人笑话,说她是个没人要的弃妇。她还说,说要淹死我家夫人,给公主殿下报仇。她推搡夫人的时候,夫人拼命挣扎,揪着她不放手,结果两人就一起掉下去了。”

秋桐说完就垂下了头,瑟缩着肩膀不再吭声。

皇后闻言,凌厉的眼神睨向楚琬宁,“灵毓,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人人都知道你与永定侯家的二小姐关系亲厚,你是不是与她说了什么?”

“公主殿下,臣妇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与兰庭在一起。当初……我是想好好与你相处的,是你执意要和离。你容不下我便罢了,为何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他是无辜的啊!”纪轻雪虚弱地抽噎着,声泪俱下。

赵兰庭心疼那个没能降生的孩子,见她哭得凄楚,唤起了他心中残存的感情,搂着纪轻雪安慰。再转头看向楚琬宁时,眸色沉痛愤恨。

“公主殿下,是否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他冷声质问。

楚琬宁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秋桐,又扫了眼趴在赵兰庭怀中痛哭的纪轻雪,最后将视线定在赵兰庭身上,冷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仅凭一个丫环的一面之词,就要我承认这么大的罪过,真是可笑。′j_c·w~x.c,.!c+o-www.”

“灵毓,你的意思是,轻雪和她的丫环在说谎?”

皇后眯了眯眼,看向仍旧没有回魂的韦静怡,视线瞟向她身边的丫环双喜,“你来说,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后娘娘,奴婢也不清楚。当时,武安侯夫人一边与姑娘说话,一边带着她往远处走。奴婢本想跟过去的,被秋桐挡住了视线。结果还没等奴婢绕过她上前,就听到了尖叫声和落水的声音。”

双喜不敢撒谎,她当时被秋桐拉着,一直跟她说话。

因为相距有一段距离,她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姑娘和武安侯夫人就掉下去了。

甚至连谁先掉下去,谁后掉下去,她都没看清楚。

“太医呢?叫他过来给永定侯府的二小姐看看。”皇后吩咐。

太医赶忙过去给韦静怡诊脉。

诊完脉,他回禀道:“回皇后娘娘,这位小姐落水受了寒,还受到了惊吓,暂时说不出话来也属正常。臣这就开张方子,为她调养。大概服用个三五日,就能缓过来了。只是当下,怕是没办法回话。”

贵妃闻言,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叫她去请皇上过来。

皇后看向杜若,问道:“是不是有个宫女跟你说,看到灵毓带着二小姐回了她的清宁宫?”

“是。”

杜若点点头,转头看向楚琬宁,“殿下,当时娘娘在寻你。有个小宫女禀报说,看到你与二小姐去了清宁宫。不知,那宫女可有说谎?”

“没有。静怡身上的衣裙湿了,我担心她穿着湿衣服会感染风寒,所以才叫她回了清宁宫。她身上穿的那身衣裙,就是我……”

楚琬宁说到这儿,脑海中倏地闪过什么,让她抓住了一点头绪。

难道这件事,从换衣开始,就是针对她的一个局?

想到这一点,她猛地望向双喜,问道:“双喜,湖边那么偏僻,你家姑娘怎么会跑到那里去?是谁叫她去的?”

“姑娘收到了一张字条,是一个小宫女送过来的。姑娘看了字条,就离开席面去了湖边。没多久,武安侯夫人就来了。”

“什么小宫女,字条,一派胡言!姨母,求您为轻雪和那逝去的孩子做主!”纪轻雪挣扎着要下地跪拜。

可惜身体太虚弱,被赵兰庭抱住了,只能选择跪在床上。

皇后怜悯地喟叹一声,“你这是何必?身子要紧,你放心,本宫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话落,她眸光阴翳冷厉地瞪向楚琬宁,“灵毓,你才刚刚认祖归宗,上了玉碟,就做出这等事来。皇室容不下你这样的公主,你……”

“且慢。”

楚琬宁出言打断她,“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娘娘未免太心急了。侯夫人说,是我教唆静怡去对付她,那么,我为何不亲自去?万一静怡不肯约她见面,不肯推她下水,侯夫人不肯赴约呢?

再有,双喜说,她并没有听到静怡和纪轻雪说了什么,可秋桐却听得一清二楚,甚至看到了两人推搡落水。这两人中,必有一人说谎,不是吗?

另外,那个递纸条的小宫女,娘娘不准备叫人去查查吗?这诸多疑点,怎么能轻易下结论?

退一万步说,以我如今的身份,要杀一个命妇,能用的手段太多了,为什么要用这么蠢的法子?”

贵妃点点头,附和:“是啊。姐姐,这件事还没查清楚呢,可不能轻易定罪。究竟是谁想害谁,还未可知呢。”

“哼,你的意思是,轻雪用自己和孩子的命,设计害灵毓?怎么可能?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灵毓不对。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能因为关系亲厚,就一味包庇纵容,这样只会寒了众人的心!”

皇后坚持己见,下令道:“来人,将灵毓公主押入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