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清欢的瞳孔不停闪烁着，好像是第一次认识池渡一样，池渡的冷血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丝惧意。
她是不是，选错了人。
柳清欢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
古令满脸凝重，池渡的狠厉超出了他的想象，
和那个叛徒还真是像。
若是古雅哪一天落到了池渡手上。
他不敢想象她的结局。
但现在，他们古家已经和池渡交恶了，还有那么一个赌约，想要修复显然也是不太现实的。
他回去一定要让人跟着小雅。
想着，古令直接离开了。
池渡看曹谦彻底死透了，拍了拍手站起了身，踏着满地的鲜血准备离开，却和刚走进来的曹东对上。
池渡灿烂一笑，“走得很安详。”
说完她就和曹东擦身而过。
曹东死死扣着掌心，才忍住将池渡掐死的冲动，他没搭理池渡，而是来到曹谦身边蹲下，用手掌将他的双眼合上。
“小谦，是我对不起你。”他眼角湿润，看着曹谦说道。
接着，他吩咐管家进来，准备曹谦和曹婉的后事。
本来他想等曹谦好了，一起给曹婉办一个葬礼的，但是……
石敢当等在门口已经目瞪口呆了。
小师妹说的那是什么话，走得很安详？那是死不瞑目吧。
不是，他那个初见还弱兮兮的小师妹哪去了？
池渡用手将他嘴巴合上，然后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又变成了那个干净的池渡。
她懒懒地靠在院墙外，望着天空中的阳光，等着曹东出来。
石敢当看着她，这一刻的池渡完全没了在屋子里的那种疯感，又变成了那个带点忧郁和柔弱的小师妹。
不过，他还是不敢惹就是了。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曹东才从屋子里出来。
“走吧，曹家主。”池渡站直了身体，看向曹东。
曹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好’字。
池渡看着他的神情，突然有点想笑。
神兽竟然比自己儿子的命还重要。
重要到曹东对她这个杀人凶手点头哈腰，不敢说一个不字。
可笑又可悲。
“三师兄，跟上。”池渡侧头对石敢当说道。
“来了。”
石敢当看着小师妹嘴角的笑，莫名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中州，只怕要被小师妹搅个翻天覆地了。
不过无所谓，他会奉陪到底的。
池渡和曹东踏入议事厅。
此刻的曹东彻底冷静下来了，他看了石敢当一眼，想说些什么，却被池渡凉凉地看了一眼。
曹东闭了嘴。
罢了，关于神兽的事情，石敢当应当也是知晓的，所以也不用避着他。
而且看池渡这样子，是不可能单独和他待在一起的。
“说说吧。”池渡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石敢当坐在了她身旁。
曹东坐到了主位上，让人把柳清欢也叫了进来。
本来他还想让柳清欢对曹家有更多归属感之后再说的，但是现在既然池渡主动来询问了，那便一起说了吧。
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把事情办了最好。
柳清欢坐在了池渡的对面，曹东的下首。
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池渡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神兽对我们中州各个世家来说，确实有非同寻常的意义，这点，想必石少主也是知晓的。”
池渡侧头看了一眼石敢当，他面上无波无澜，只是‘嗯’了一声。
“这个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神兽赐福。”
“神兽赐福？”
曹东点头。
“若神兽赐福于曹家，能够让整个曹家人的寿命都增长一百到五百岁不等。”
池渡皱眉，寿命？都修仙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寿命？
按照曹东的大乘期修为，活个万年没有问题吧。
一百岁到五百岁？这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吧。
而且，有这件事石敢当为什么不跟她说？
池渡侧头看了石敢当一眼，石敢当没有看她，安静地坐着。
曹东继续说道：“但这个数字不绝对，天赋等级比较高的神兽或许可以延续千年寿命。”
他说完观察了一下池渡和柳清欢的表情。
两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两位小友若是愿意替曹家赐福，我曹家必会感激不尽，有什么要求尽管替，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们曹家都可以答应。”
这一刻，他竟是连小友都喊上了。
池渡盯着曹东，片刻后开口，“对神兽本身有影响吗？”
曹东立刻摇头，“没有。”
“是吗？”池渡有点不是很相信。
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她不可能拿小黄鸡去冒险。
曹东点头，“千家少主和夜家少主都曾对自家赐过福，并未有影响。”
“千寻仙和夜沐风？”池渡挑眉。
“是的。”曹东听到她直呼两人的姓名蹙眉，但还是点了头。
池渡不说话了。
整个议事厅安静了好一会，曹东终是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们愿意吗？”
柳清欢表情逐渐坚定，站起身，“清欢愿为曹家主分忧。”
池渡却没有立刻回答，“曹家主莫急，我和我的神兽商量一下。”
“小黄鸡，你愿意吗？”
池渡询问御兽空间的小黄鸡。
小黄鸡翻了个身，站了起来，“神兽赐福，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倒是有些好奇。”
“好，那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立马停下来。”
两人商量好，池渡终于是点了头。
曹东大喜过望，曹谦死亡的事情都被他抛之脑后。
“好，我这就派人去准备。”曹东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他走后，柳清欢站起身，来到池渡身前，“曹谦的事，是你做的吗？”
虽是疑问，但是她的眼神却十分笃定。
池渡又是炼丹师，又正好出现了两颗有问题的丹药。
她还在今日特地上门来。
一定是她。
柳清欢本来已经将曹谦作为她的下一个目标了，但池渡却坏了她的好事。
所以，她看向池渡的眼神带了些怨，池渡此刻的平和让她忘了前一刻的恐惧。
池渡眨了眨眼，一脸莫名，“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