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应了一声,这件事他自然是记得的,但是他为什么觉得小师妹的语气有些古怪呢?
还没来得及多想,曹东带着他们从传送阵回了曹家。
柳清欢被池渡晋级化神期刺激到,精神有些疲惫,回了自己的院落。
在柳清欢离开后,曹东十分感激地对池渡施了一礼。
“池小友,多谢你为我曹家赐福,日后若有用得到曹家的地方,尽管提,我曹家必定会倾尽全力。”
曹东的表情十分郑重,比对待柳清欢的时候严肃了很多。
池渡看着他那么感激的模样,眯了眯眼睛。
“真的,尽管提吗?”池渡声音淡淡,曹东却捕捉到了其中的意味。
只怕是,池渡所求,非小事。
“是,尽管提。”曹东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坚定了声音。
池渡若是没从天劫中活下来,那便算了,但她活下来了,那么这恩,就必须报。
五千年的福泽,池渡对曹家,恩重如山,如同再造。
这五千年,既然是天降福泽,那就必须要回报上天才能够安稳接下。
而回报上天的唯一方式,就是回报这能够引动上天降下福泽的人和神兽。
他们,都是将来会有大造化的人。
无论是池渡,还是柳清欢,千寻仙,亦或是夜沐风。
过往的恩怨被曹东在这一刻彻底放下。
曹婉和曹谦,就当是为了曹家献祭了吧。
池渡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在确定他不是作假之后,心里又涌出了那种古怪的感觉。
为什么?
中州这些世家对这神兽赐福看得这么重?
或者说,他们为什么对寿命看得这么重要?
曹家大乘期修士应该不少。
修炼到大乘期的修士,寿命至少十万年,仅仅五千年的寿元增加,为什么让他高兴成这样?
池渡正和他说着话,曹东却愣了一下,下一刻,他突然跪下了。
半跪。
池渡:……
“你这是干嘛?想让我小师妹折寿吗?”石敢当将池渡推开,自己站在了曹东面前。
曹东又将膝盖移向了池渡。
石敢当:……
“曹家老祖有令,尊池渡为曹家客卿太上长老。”
“曹东参见池长老。”
池渡:?
石敢当:???
接着,一块红色令牌被曹东拿出,恭敬地递给池渡。
池渡扫了一眼,就看出,这是当初在珍馐阁千寻仙拿出来的那种红色令牌。
沉吟片刻后,池渡接下了那块令牌。
“请池长老在令牌上打上自己的烙印。”曹东继续说道。
池渡闻言也没有再客气,指尖血珠溢出,一笔一划地在哪块红玉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旁边的石敢当都看呆了。
不是,出来一趟,池渡怎么成曹家太上长老了?
这对吗?
在打上烙印后,池渡才得了空打量那块红色令牌。
红色玉牌的左上角有太上长老四个字,而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曹字。
在池渡打上烙印后,中间出现了池渡两个大字。
这块玉的材质一看就不是普通玉石,拿在手里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抚平了池渡还有几分不平静的内心。
“这是曹家主给我的,可不是我自己要的。”池渡将那块玉牌收了起来。
曹东立刻回过神来,懂了池渡的意思,连连摆手。
“日后池长老叫我曹东便好,这跟之前我说的话不冲突,池长老依旧可以提要求,而且现在池长老已经算我曹家人,为池长老做事,是曹家应该做的。”
池渡满意了。
“好,时候到了,我会知会你的。”
说完她就和石敢当离开曹家了。
第二日一早,石敢当就等在池渡院门外面了。
他可不想像之前一样,被池渡拿着锣在耳边敲。
池渡却没那么着急,慢悠悠地到了巳时才出门。
石敢当想带着池渡前往千家那边,池渡却拽着他去了另一个方向。
“小师妹,千家在那边。”
池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今天我们不是要去千家吗?”石敢当疑惑。
“一会再去。”
没过多久,石敢当看着眼前珍馐阁,满脑子问号。
一楼楼梯口,还是那个侍女。
在看到池渡时,她表情瞬间变化,脸上带着十足的嘲讽。
“又想来吃免费的午餐?可惜这次寻仙小姐不在,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视线触及她身侧的石敢当时,侍女稍微恭敬了一些。
“若是石少主带你的话,只能去二楼。”
池渡摇了摇头,“这次,我带他上去。”
侍女的脸瞬间严肃起来,隐隐还有些怒火,“珍馐阁不是给你胡闹的地方,你若是想胡搅蛮缠的话,一会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池渡的修为瞬间放出,“你想对谁不客气?”
感受到池渡化神期的修为,那侍女惊愕失色,“怎么可能?”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就算你是化神期又如何,大乘期来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你今日怕是要受责罚了。”池渡看了她一会,突然勾唇一笑,收了气势,淡声道。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受责罚?今日这事传出去,我只会得到夸奖。”侍女趾高气扬。
两人这边的动静有点大,一楼吃饭的人都看了过来,还有珍馐阁的管事和护卫队。
“何人在此闹事?”
那管事见是池渡和石敢当,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上次池渡打包那么多菜走的事情他已知晓,现在自然是对他们没有好脸色的。
“两位若是要去吃饭,就请上二楼,不要再在这逗留了。”管事一张国字脸,看起来不怒自威,十分不好惹。
“上七楼。”池渡没有再废话,一枚红色的玉牌出现在她手中。
那枚玉牌出现的一刻,管事和侍女齐齐变了脸色。
侍女刚想开口,管事就制止了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
他态度很好,“道友这玉牌可否让我细观?”
池渡将玉牌抛了过去。
国字脸管事小心翼翼地接过,然后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贵客请。”他压下心底的惊讶,将玉牌恭敬地递给池渡。
“你们这的侍女,可以对客人不敬吗?”
国字脸管事摇头,然后对身后的护卫队招招手,指了指那侍女。
侍女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不要。”
池渡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石敢当上楼了。
千家那边。
巨大的会客厅内,水陆毕陈,摆满了佳肴。
主位上的千问玄站了起来,“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