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颅手术

“阮小姐,开颅手术不是个小手术,你还是让你老公或者父母过来一趟吧!”年轻护士迟疑地将手术通知书递给阮韫玉。+j-i/n·c?h_e.n^g*h,b·g\c′.\c*o^m!

阮韫玉尴尬笑了笑,接过手术通知书,“我老公他比较忙。”

至于父母……她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阮蕴玉刚要签字,手机震动了一下。

看到是傅淮舟发来的消息,阮韫玉点开了手机。

傅淮舟:老婆,我到酒店了。

配上了一张酒店房间的照片。

阮韫玉嘴角不自觉勾起,下一秒,弹出的消息,嘴角的弧度戛然而止。

梁欢:傅总,你说我穿这个好看吗?

她接着发来了一张穿着比基尼的性感照片。

消息很快就被撤回了,梁欢发了个抱歉的表情包:韫玉姐,我发错消息了,你千万别多想,我和傅总没什么的,穿着方面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傅总作为我的老板,有权利先知道的。

这种事情,梁欢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每次都发来一些引人遐想的图片或者文字。

她和傅淮舟说过这件事,傅淮舟说她是小题大做。

阮韫玉突然感觉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和梁欢周旋好累,她给梁欢发了条消息:梁秘书手抖发错消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能理解,放心我没多想,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多想。+j-i/n·c?h_e.n^g*h,b·g\c′.\c*o^m!

她在梁欢撤回消息之前,就截图了,她直接把截图发到了傅淮舟公司的大群。

没管梁欢的反应,她直接把梁欢拉黑了。

没过几秒,傅淮舟打来了电话,阮韫玉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接通了。

“阮韫玉,闹别扭也得有限度吧!你发截图发在群里面是什么意思?你赶紧撤回消息!”

她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刚刚叫她老婆,现在就是阮韫玉。

男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

现在的傅淮舟让她感到陌生,又或者说她一直没认清傅淮舟。

傅淮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语气太重了,他放软了语气,“韫玉,我和梁欢真的没什么,你要是讨厌她,我就把她辞退了,你听话,快把截图撤回。”

阮韫玉攥紧了手机,紧咬着唇瓣,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在嘴边,她挣扎许久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傅淮舟,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在她问出口的瞬间,她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要是傅淮舟真的爱她,会在外面包养女人吗?

阮韫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阮韫玉,你可真蠢。

电话那头的傅淮舟沉默了几秒,“我爱你。¨3¢8+k+a·n+s\h·u′.*n!e\t-”

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老婆,你赶紧去群里面解释一下。”

那条消息已经发出超过2分钟,已经无法撤回。

傅淮舟现在连骗她说句“我爱你”都是有条件的,她突然觉得和傅淮舟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是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阮韫玉忽地笑了出来,脸上灿烂的笑容带着自嘲与痛苦。

她的心仿佛同时被扎入了上千根针,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仿佛有一根针刺深一毫米。

“韫玉,我立马就把梁欢辞掉,你就在群里面解释一句……”

阮韫玉听到傅淮舟的话就恶心,她挂断了电话。

“阮小姐,你还好吗?”

阮韫玉捂着心脏,面色苍白,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秒,她突然觉得忘掉傅淮舟,忘掉这一切或许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阮小姐,你考虑清楚。”头发花白的李教授推了下眼镜,“这个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但会压迫神经,要是不进行这个手术,不出一个月你就会彻底失忆。”

阮韫玉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做好了决定,她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李教授,我考虑清楚了,我不进行手术。”

之前,她认为自己来京市的这八年,除了傅淮舟,没有什么人值得她记住。

现在看来,没有任何人值得她记住,她取下戒指。

一个月对她来说足够了,足以抹去她在京市这八年的一切。

阮韫玉离开医生办公室,顺手将戒指和病例一起塞进了垃圾桶。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是大雨倾盆,阮韫玉来了京市好多年,还是没适应京市的天气。

阮韫玉站在医院入口的走廊处,飘进来淅淅沥沥的雨丝,仿佛要伴随着雨丝入侵到她的身体里。

她看了一眼打车软件,已经半小时了,还是没人接单,要打出租车也只能出医院。

阮韫玉试探性伸手,感受了雨下的大小,刚准备顶着包包跑进雨中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她面前,车窗落下,一张骨相优越,五官出众的脸出现在阮韫玉面前。

阮韫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陆律师,好巧。”

陆砚清,砚衡律所律师,傅淮舟的好哥们,她去酒吧接傅淮舟的时候见过他几次。

“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陆砚清半张脸隐匿在阴影处,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

用字还没说出口,看到林若棠发来的消息,阮韫玉话锋一转,“陆律师,那麻烦你了。”

阮韫玉打开车门,坐到了后面,“陆律师,麻烦送我去北御公馆。”

陆砚清骨骼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不经意间透过后视镜扫过阮蕴玉,视线在她纤细的脖颈处,

阮蕴玉等了几秒钟,见车没有启动,一抬头,猝不及防和陆砚清对视上。

她眨巴眨巴眼睛,“陆律师?”

后视镜里阮蕴玉的瞳孔在旁边灯光下泛起琥珀色的涟漪,倒映着男人嘴角未收拢的侵略弧度。

“安全带。”

“不好意思。”阮蕴玉耳垂蹭得一下红了,慌忙去拉安全带。

陆砚清启动车子,安全带卡扣发出的细微咔嗒声,仿佛猎枪上膛前的保险栓轻响。

阮蕴玉没抬眼,但她能感觉到陆砚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浑身感觉不自在,转头看向窗外。

她和陆砚清不熟,对于陆砚清的了解也是从傅淮舟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的。

陆家独子,同时也是京市最负盛名的律师,从业多年,从无败绩。

陆家是京市首富,富可敌国,学校有几栋楼都是陆家捐的。

陆砚清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按理来说,不会和傅淮舟有交集的。

可偏偏,陆砚清和傅淮舟关系不错,称兄道弟的。

但陆砚清每次见她从不叫她“弟妹”,反而称呼她“阮小姐”。

比起“弟妹”,她确实更喜欢“阮小姐”这个称呼。

车缓缓启动,车里的温暖让阮蕴玉昏昏入睡,眼皮耷拉下来,因为手术的事情,她已经好长时间没休息好了。

正当阮蕴玉意识涣散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让她瞬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