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古龙香水味混杂着檀香扑面而来,她不抬眼也知道是谁。
“松开我!”阮蕴玉抬手想推开陆砚清。
她没去找他麻烦,他倒先来找她了。
陆砚清低头盯着阮蕴玉的右边肩膀,抬手捏住了阮蕴玉的肩膀,微微用力了几分。
“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呢?”
陆砚清声音清冷冷,低低的,如山泉流动,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点点笑着。
拖长的尾音微扬着,带着一丁点的吊儿郎当的散漫,他故意放慢了语调,听起来莫名多了几分无奈与轻哄。
“陆砚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您那天行为难道不冒犯吗?”阮蕴玉神情严肃。
陆砚清收敛脸上的笑意,“我那天有些喝醉了,我向你道歉。”
那天是他冲动了,可他并不……后悔。
阮蕴玉审视着陆砚清,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
那天,她听到陆砚清说那些话,第一时间也是怀疑陆砚清是不是喝醉了,可那天她分明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酒味……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阮蕴玉仰头直视陆砚清的眼睛,“但我不原谅你。?a.b\c_w+x·w+..c¢o_m*”
她一只手扣着门,想以此缓解自己内心的不安。
说真的,她现在看到陆砚清还会有应激反应。
陆砚清听到阮蕴玉的话,轻笑了一声,他突然俯身靠近去阮蕴玉。
阮蕴玉被陆砚清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整个身体严丝合缝贴在门上了。
“你要干嘛!”阮蕴玉眸子中满是惊恐。
陆砚清挑眉,“我在想要是我成了你爸的代理律师,你对我的态度还是这样吗?”
“什么?”阮蕴玉眼眸中满是雀跃,“你答应我了?”
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朝陆砚清靠拢了几分。
“女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陆砚清微微摇头。
“陆砚清,我以为按你说的做了,你别说话不算数啊!”阮蕴玉脸垮了起来,眼神警告陆砚清,“陆砚清,是你自己说的,骗我你是狗的!”
“汪……汪?”陆砚清表情贱兮兮的。
“……”阮蕴玉满脸问号。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陆砚清如此幼稚?也对,她之前都没和陆砚清说过几句话。
陆砚清松开了阮蕴玉,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你父亲的案子我接下了。”
阮蕴玉眸子瞬间亮晶晶的,“真的?”
她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撅起,脸颊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像着精致的洋娃娃。?看?书x屋% ·免?)±费·=2阅?读%°
陆砚清从未阮蕴玉如此少女的神态,一时之间竟然看出了神。
阮蕴玉见陆砚清没有任何回复,伸手在陆砚清面前晃了晃。
“陆律师,你在听我说话吗?”
陆砚清这才回过神来,“在听……在听。”
他眼神躲闪,不敢与阮蕴玉对视。
“慕知远的案子马上要开庭了,我这边有关于慕知远案子的一些细节……”
陆砚清打断了阮蕴玉说话,“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确实答应接手你父亲的案子,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阮蕴玉对着陆砚清翻了个白眼,“什么条件?”
她就知道陆砚清不会如此轻易答应的。
这才又是什么呢?
她最是讨厌被人威胁,可确实也没有比陆砚清更好的人选。
阮蕴玉目不转睛盯着陆砚清的嘴唇,心里还抱了一丝侥幸。
陆砚清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说了一句,“我暂时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
对阮蕴玉,他不能太操之过急。
陆砚清攥紧了一只手,将这只手背过身去。
阮蕴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陆律师,既然你答应当慕知远的辩护律师,有件事我还是需要告诉你,慕氏集团的律师李毅是傅淮舟的人,慕知远应该是被傅淮舟陷害的。”
她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是要以事实真相为主。”
陆砚清似笑非笑点头,“慕知远的案子确实比想象中复杂。”
阮蕴玉眼皮猛地一跳,“那怎么办?”
“你陪我去个地方。”陆砚清脸上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
阮蕴玉一惊,太阳穴不停乱跳,看来又没好事。
远远看到京北朝南区监狱这七个大字,阮蕴玉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陆砚清停好车,解开安全带,见阮蕴玉无动于衷,他说道:“你父亲关押在这个监狱,我等下进去会问你父亲关于案子的情况,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但是你不能……”
“不用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在车里等你。”阮蕴玉的眸子异常平静,眸子中迸发出的冷意,让陆砚清眉心微皱。
“好。”陆砚清拿好证件,离开之前叮嘱了阮蕴玉一句,“就在车里,别乱跑。”
看到阮蕴玉郑重点头,陆砚清这才放心离开。
阮蕴玉依靠在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高高的墙,长长的铁丝网,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肃穆。
阮蕴玉莫名打了个冷战,幸好还有几丝阳光透过车窗照到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周围太安静,还是昨晚没休息好,阮蕴玉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脑袋越来越不清晰。
她眼睛合上了,意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院子里。
“阮蕴玉,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我把你从人贩子手里卖下来,你不知道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呢?”
又是一鞭子落下,杜兰才继续说话。
“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还要逃?”
“你能逃到哪里去呢?你就算找到你亲生父母又怎么样?他们要是心里有你这个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了,早就应该来找你了。”
“你认清你自己的命吧!你就是贱命一条,没人会在乎你的!”
阮蕴玉小脸皱起,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
陆砚清看到阮蕴玉这幅样子,眼神担忧,他背过身,抬手摸了下阮蕴玉的额头。
很烫!
“不是的……不是的……”阮蕴玉不停摇头,突然大叫着醒来。
和陆砚清四目相对,阮蕴玉瞳孔过了几秒钟才聚焦。
她突然意识到她和陆砚清的距离太近了,耳垂莫名很烫。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阮蕴玉余光看到周围一片漆黑,她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