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自古夫为妻纲,父为子纲,您不管怎么做都是我爹。”
“您就算有天大的错处也是儿子不对。”
看着在自己跟前儿憨厚如同一头老黄牛一般的大儿子。
易新不知道怎么说了,立马收住自己个儿,接下来要说的话。
像易老大这样,被愚孝思想腐蚀脑袋的人,一时半会儿的规劝是改不过来的。
只能自己说什么对方去执行什么。
“…那就甭废话了,赶紧给你爹去办去。”
易新一瞪眼睛。
易老大立刻就如同被加了油一般,从桌子上数了钱就往门口走。
“回来。”
易老大走到门口。
易新又把人叫了回来。
“…买了衣裳之后知道应该咋跟你媳妇儿说吧。”
易新有些头疼地捏着眉心。
易老大是个傻子他老婆却是个聪明人。
想到原身对人家那对小夫妻做的荒唐事儿。
易新忍不住头皮发麻。
“知道,知道。”
易老大点头如小鸡啄米。
“那就去吧。”
易老大走了之后,易新倒头就睡。
也不管什么臭不臭,干净不干净的了。
睡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卖枇杷膏。\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
“你说啥?这是谁给咱们的?”
大儿媳妇柳眉倒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男人手里捧的铜板儿。
多少年了她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以前家里好不容易存一些零碎儿,都被自个儿男人拿去接济两个兄弟或者是老爹了。
今儿个却突然间拿出这么多钱来。
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咱爹给的,说是买条被子,剩下的钱给咱俩一人扯一身儿衣裳。”
易老大嘿嘿笑着说。
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着自家婆娘。
“媳妇儿,你看吧,我就说咱爹没那么坏。”
“上回事情闹成那样,咱爹心里还想着咱们呢。这么多钱,咱自个儿得攒多长时间啊?”
看着自家男人那副憨厚的傻样子和手上那堆钱。
大儿媳妇儿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呆子!”
什么想着他们不想着他们啊?
易新要是真合格,就不应该对老大这样。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是他们大房干!
至于这些钱指定是那老不休的想用这些东西来封口。
这可是自个儿的卖身钱!
大儿媳妇儿又羞又臊。
俏脸一黑便扭头坐到桌子旁边。
“这钱你爱要你要,我可不沾。~x!t¨x′x-s′.~c^o,m*”
女人把头撇过去,显然是真生气了。
易老大嗫嚅了许久。
但是自个儿又笨嘴拙舌,劝不了自家媳妇儿,只好又默默地把钱收了回去。
“唉。”
“…那俺走了,俺这就去镇上给爹置办床被子。”
易老三临走的时候招呼了一声。
“等会,你也别拿钱去买了,这钱咱们留着,你把这个给你爹送过去。”
老大媳妇儿到底是于心不忍,又或许是心疼钱。
忽然从桌子脚旁边站起来,翻箱倒柜把一床被子塞给了老大。
“嘿嘿,媳妇儿,你真好。”
易老大误会了自家媳妇儿的意思,只以为是自己媳妇儿回心转意,要跟他爹握手言和呢。
欢快地把被子收了起来。
“…等着哈,媳妇儿,我这就把衣裳被子给咱爹送过去。”
…
易新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身上的被子早已经被换了一条,花花绿绿的还带着一股皂荚香味儿,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桌子上还剩下一堆零钱。
易新从床上摸着腰爬起来走到那桌子跟前儿,借着外面的亮月儿数了数。
一共还剩下300文钱左右的样子。
距离二两银子还差不少呢。
马上就要到征兵的时候了。
易新也不想自个儿的儿子就这么被征走,上了战场那可是九死一生。
隔壁家李二狗的独苗,三年前去了边疆,回来的时候连句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
“唉。”
易新叹了一口气有些发愁。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光靠每天走街穿巷摆摊儿卖枇杷膏是不行的。
毕竟做这种小摊小贩的生意。回报率低,而且还有挨打的可能。
要是有人能从他手里订枇杷膏就好了。
易新正琢磨着手里拿着枚铜子儿,一边上抛下抛。
“到底怎样才能一本万利呢……” 易新自言自语,眼角的余光瞅着这铜板上刻着一个字儿。
“华”
有了!
华府!
那探花爷家里有钱呐!
易新想到今儿个,作为华府的丫鬟,轻轻松松就掏出了100文钱出来。
说明华府是真有钱油水也多。
只要自个儿能在上面下手,把自己要做的枇杷膏都卖给镇上的豪绅。
那别说是凑够征兵钱了,剩下的都绰绰有余,让他们换个房子。
想到就做到。
易新连忙动身。
外面的院子里。
李寡妇送来的枇杷早就一箩筐一箩筐地摆到了避风遮雨的地方。
易新睡不着了,干脆拿起小刀和工具,吭哧吭哧地开始刮枇杷肉。
等到三大锅泛着清香的枇杷膏从锅里盛出来。
易新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他这老身子骨是真不行了。
就做这么点儿活计,身子都要快被累断了。
等到他有钱了,一定要雇个人专门儿帮自己修枇杷膏。
此时天已经出了大太阳。
易新觉的时候还早。
自己又实在累得干不动了。
干脆把易老大叫过来,让他两个时辰之后叫自己并跟他上镇上去卖枇杷膏。
易老大唯唯诺诺,保证自己一定会将人叫起来。
等到易新睡了之后,就乖乖地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自个儿老爹的门口。
“…大哥,你站在这儿做啥呢?”
从赌场里面回来的易老二又输了个精光。
准备窜到自个儿老爹家里看看还有啥吃的。
一眼就瞅见了跟门神似的自个儿的大哥。
顿时脑子里的瞌睡都被吓没了。
“爹让我两个时辰之后叫他。”
易老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在帮爹看院子呢。”
“诶呀,大哥你真是榆木脑袋有这么长时间做点儿啥不好,偏偏在院子里站着,咋了?嫂子就让你跟爹一块儿混了。”
易老二满嘴都是挖苦。
“我可还记着当时咱爹醒过来的时候,嫂子可是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