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
“要不起。/x^g_g~k.s~.~c¢o′m?”
赵氏饭庄里,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公子哥。
个个手里都攥着一把竹条牌,打牌打得那个热火朝天。
且每一桌旁边都配了个从打手转业成小二的人。
赌场不开了,手下的弟兄也不用再去到处要债。
于是就全员转业成小二,伺候每一桌的公子哥开盘。
他们赌大赌小反而也无所谓了,因为每开一盘,总赌资的一成就是他们抽走的服务费。
一盘能收来的服务费看似不多,但架不住开盘的密度高啊,每张牌桌每半个时辰就能开十盘。
这么大个场子,光牌桌就摆了快要一百张。
赵老三也不在赌场门口转悠看门了,而是在柜台前守着。
手下的弟兄每隔一会儿就抱来一堆碎银。
神奇,挣得竟比往时专门开赌场还高出了一大截,近乎翻番!
这还没完,饭庄竟还被没日没夜打牌的公子哥嫌弃饭菜不够丰富!
要是能把公子哥的伙食也伺候起来,每日的进账岂不是又能再翻一番?
打定主意之后,一转场就骑着驴来到易家。
赵老三完全没去想早前案发时,他眼也不眨地就将易新推出去挡灾。_d.i.n/g.d`i-a_n/s¢h!u.k¨u\.?c.o/m?
这会儿利益当头,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凶神恶煞又变成了满脸都是热情的堆笑。
“早前不是说好了的,咱们合伙开一丈饭馆,挣的钱咱们五五分账。”
“也甭一丈了,直接就是一丈灶房!饭桌就是赌场里的牌桌!”
“绝对比你单开一个饭馆挣得更多!”
易新眯着眼珠子耐心听他洋洋洒洒,心里头没期待什么,顶多有点儿期待这厮好歹跟自己说是道歉的话。
啥也没搞清楚就把咱推出去挡灾,这事儿撂谁身上谁不伤心?
太让人心寒了。
然而等赵老三眉飞色舞的说完,易新也没等来想要的。
行吧,人嘛,利益当头之下,嘴脸就是这么丑恶的了。
“谁跟你合作还五五分账,我已经没兴趣了。”易新一张口就是一盆冷水,浇的本正眉飞色舞的赵老三瞬间呆萌了眼珠子。
“小老弟,不是说好了的,你啥意思,你闹呢?”赵老三的嘴角又开始凶神恶煞。
易新笑了笑:
“我只是不想跟你们五五分账。”
钱先攥进了你这种丑恶嘴脸的人手里,等到了分账时,十有八九会出幺蛾子。
“我开我的一丈饭馆,菜单上定啥价,我说了算。+1¢5/9.t_x?t\.*c-o·m*”
“你自己再另外做个菜单,你的客人点菜之后,你再跟我下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菜。”
赵老三听明白了里头的划清界限的意味。
也就是说,易新做出来的饭菜,他按他定的价格卖。
如果赌场想从饭菜里头挣一笔,那就自己另外做菜单,另外定价。
比如一个肉夹馍他卖五吊钱,赌场就加到一两再卖给客人。
问题客人又不是傻的,你想单独开门做生意,客人也能瞧见你是啥价儿。
这种情况下我加个屁的价。
“那就只给你这个价,不开门做生意。”
赵老三以认认真真的态度跟他细细掰扯。
掰扯间,易新的冷漠和保持距离,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就像……自己的小情人儿在对自己高冷?
难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不对。
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整的赵老三反而想反过来讨好这癞蛤蟆了,别对人家高冷嘛。
“我弄明白你意思了,就是个独立一对一合作,可以的嘛。”
“嗯,那谈好了你就回吧。”
易新继续高冷,起身就要回屋睡觉,丝毫没了往日那副对挣钱无比热情的蛤蟆嘴脸。
人就像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赵老三为了生意再翻番,就没跟易新再多磨叽。
若是换了往时,利益的争夺拉扯,至少得白热化半个时辰。
次日一早,易新就动员全家人包括李寡妇和张平安,一起去山里采收食材。
树菇筐里倒,松蘑筐里倒。
还有竹笋、铁棍也就是野生山药,各种野果。
用驴车一车车的乌泱泱往家里运。
易二河也被揪着一起去了山里,因为留他一个在家的话,还是不放心。
易新满心盘算着,手里已经没钱了,想买肉做肉夹馍也掏不出来本钱。
今儿多搞些大自然的馈赠,明儿靠山吃山的挣一笔,后天就能有足够的本钱买食材。
嗯!
思路清晰地盘算着,驴车也满满当当地往回家的路上走。
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傍晚,今晚将就吃一顿面疙瘩汤,明儿就能有钱了,就能从倒霉的低谷彻底走出来。
这么革命乐观主义的边盘算着边一大伙子人往家里赶。
离着自家门前还有老远时,易新隐隐瞧见自家门口……
咋堆了这么多人?
“狗犊子回来了!”一声熟悉的叫嚣,原来是石满仓。
石满仓不知咋的,居然在村里纠结了五六十口子人,一起过来团团围住易家的院门。
还龇牙咧嘴的带头吆喝,语气那个粗鲁,就跟易新杀了他爹娘似的:
“谁允许你碰咱村儿后山的东西了!后山也是村里的!村里的就是大家的!谁允许你全掳嚯到自个儿家里的!”
早前石满仓举报朱德福是逃兵,哪料赏金没得,却挨了整整一百棍竹笋炒腚瓣。
还被关在地牢里整整十天。
地牢里的伙食还不如泔水,整天又饿又吃的那个恶心。
且那竹笋炒腚瓣还不是一次性给招呼完的。
而是非要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挨了才算,疼晕过去了就等他醒了或者明儿再抽。
这口恶气,他哪里可能就这么咽了。
于是被释放回家稍微养好腚瓣之后,就立马在村里挨家挨户地说易新的坏话。
指责他居然把村里后山的东西全弄自家里去,那是属于全村的!
不是属于他易新的!
涉及利益,平时不太转动脑子的村民很快就被恿动一片。
就等着易新一行从山里满载而归了,再集结而来。
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甭跟他掰扯那么多!咱们的东西不该在他易家堆着!”
“上!谁抢着了就是谁的!”
石满仓还在正气凛然地指控。
那坏心的老鳏夫朱大常便迫不及待地吆喝大家去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