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一日都要在谢怀景的目光下喝下一大碗黑黢黢的补药,哪怕是谢怀景有时忙于公务不能陪同。胡嬷嬷和香菱不知何时竟然倒戈,学会了他的那一套方法,逼着她喝药。
除却喝药,沈梨初还被禁止不能外出。整日只能待在长乐殿,虽说也没有什么,但是她还是会很无趣的啊,但凡是赵敏静来跟她斗斗嘴也行啊。
她记挂着赵敏静,殊不知赵敏静也同样是在“念着”她。
“贱女人,贱女人。又是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勾引殿下,她就是见不得本宫承宠。”赵敏静在自己的寝殿疯狂咒骂沈梨初。
自从那日被谢怀景勒令呵斥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接近他了。
不管是精心设计的偶遇还是花钱买通在宣和殿当值的宫人,赵敏静都没能得逞。
甚至有一次她险些在谢怀景面前动怒,好在她及时遏制住了,否则不知道他又会怎样的厌恶她。
就在赵敏静大发脾气的时候,青然走了进来。
“让你派人监视着沈梨初,可有什么发现?”
青然:“回禀主子,据那宫女所说,这七日太子殿下几乎夜夜留宿长乐……”
“啪一”
她的话还未说完,赵敏静则犹如疯魔了一般将不远处的矮桌给掀翻,桌上的茶壶首接在她的脚边炸开。
赵敏静双眼充红,“该死的狐媚子,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就应该在她入宫的时候弄死她。”
青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留神再次惹怒了主子。
“除了这些,长乐殿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了吗?”
“有的,七日前萧贵妃不知为何,亲自登门拜访沈侧妃,还给她送了不少的珍稀补品。”
“萧贵妃给沈梨初送礼?”赵敏静慢慢回味,而后阴恻一笑,终于被她给抓到机会了。
她一改之前的疯样,“青然,快些给本宫梳妆打扮,本宫要去见太子殿下。”
去往书房的这一路上,赵敏静激动的快要笑出声来,这次她倒要看看沈梨初怎么翻身。
只是她才踏入书房便被门口值守的程炤给拦住了,“太子妃,殿下有令,不许你踏入书房半步。”
“本宫这次是有要事禀明殿下,劳烦程侍卫向殿下通报一声。”
程炤不为所动,“太子妃,请回吧。”
赵敏静咬了咬牙,竟然首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殿下,臣妾要告发沈侧妃与人勾结,意图夺嫡。”
既然见不到人,那就把这件事情暴露到明面上,届时她沈梨初依旧骑虎难下。
而她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这梁皇后和萧贵妃素来不和,更别提这三皇子的夺嫡之心赫然昭著。而她沈梨初居然敢堂而皇之地收下萧贵妃的礼,可见她们二人是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太子妃慎言,当心着你的舌头。”程炤亮出自己的佩剑以示警醒。
身为贴身近侍,他很是清楚自家太子爷对沈侧妃的宝贝程度,若是听到了这番话只怕整个东宫都要承受他的怒火。
这时,书房紧闭的门缓缓打开了,谢怀景一身玄色蟒袍长身玉立,气势夺人。
“把你刚才所说的再说一遍。”
赵敏静没有注意到他逐渐发冷的眼神,依旧在为自己告状而沾沾自喜,“沈梨初私下与萧贵妃勾结,还光明正大的收下萧贵妃的礼物,可见其夺嫡心思。”
“你是说沈侧妃勾结萧贵妃。”谢怀景声音低沉,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不错,是臣妾...”然而赵敏静话说了一半,小腿倏地挨了程炤踢过来的一脚,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你个狗奴才,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宫,找死吗?”
随后转过身,装出一副梨花带雨地模样跪在谢怀景身前,双手扯着他的衣摆,“殿下,这个狗奴才以下犯上,快将他凌迟处死。”
“太子妃好大的胆子,在孤的眼皮底下还敢耍阴招,之前的禁足还是罚得太轻了。”谢怀景毫不手软地将自己的衣摆给解救了出来。
而赵敏静却反被甩在地上,目光呆滞的回想着他方才的话,一股恐惧感莫名涌上心头。不会的,不会的,她在长乐殿中安排人手的事情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发现的。
为今之计,她只能装傻糊弄过去了,“殿下说的什么,臣妾不懂,臣妾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道听途说,也敢在孤面前卖弄,孤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眸光冰凉,冷厉肃杀,给人莫名的恐惧和压迫。
赵敏静心惊肉跳地瑟缩着自己的身子,刚才的一瞬间,她看得出来,谢怀景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殿...殿下...此事是臣妾一时失言,险些辱没了沈侧妃的名声,自请罚跪于皇家祠堂为沈侧妃和殿下祈福。”
赵敏静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还不想死。只要能够保下这一条命,做什么她都愿意。这一次输了,她还有无数次的机会,她就不信扳不倒沈梨初那个狐媚子了。谢怀景周身紧迫的气场减弱了不少,抬眼望向程炤,“太子妃己经这么说了,程炤还不快将太子妃送往皇家祠堂。”
“属下遵命。”
赵敏静小腿挨了一脚,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她现在是不敢对谢怀景身边的人抱有什么期望了,只好拖着自己孱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离开了。
等确认人彻底离开后,谢怀景蓦地攥紧了右手,两条青筋异常显眼。该死的赵敏静居然还敢安插人手去长乐殿,看来他必须加快计划除掉端国公府了。
良久,他才舒出一口气,挥手招了安福过来,“通知墨竹,让他将长乐殿中的伺候的宫人全部换掉。”
等到处理完了公务,谢怀景才起身前往长乐殿。他才迈步踏入殿内,一瞬间便抱了个满怀。
沈梨初最近真的被那个补药给折磨得不行,便想着自己主动撒个娇求求谢怀景,说不定就不用再喝了。
于是当谢怀景踏入的第一瞬间,她就立刻扑了过去,“殿下,妾身不想再喝药了。”
当听到她带着哭腔时,谢怀景顿时慌了,还以为她又怎么不舒服,或者受了委屈,结果只是因为那个补药。
“不行,一定要遵医嘱,你忘了你现在身子还很......”
话未说完,沈梨初像初入陌生环境的猫儿,试探性的探头,飞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馥郁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谢怀景呼吸陡然乱了一刹,克制地慢慢搂紧她的腰身,慢条斯理地继续解释:“你的身子本就虚弱,加之中毒......”
温热再次覆了上来,沈梨初很是大胆地挤进他的唇齿间,将他的理智搅地犹如一滩烂泥。
喉结滚动,谢怀景忍无可忍地捧着她的脸,加深这个吻。
燥热在缠绵的气息中悄然升腾,谢怀景尚未说完整的解释,隐没在两人急促而又炙热的呼吸中。
良久,才听到他的一声呢喃:“真是...败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