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静被眼前情况给吓得慌忙往后躲,这时青然一个闪身挡在她的面前,“大胆孙有才,居然敢对太子妃不敬。”
孙有才就是现在这个当着众人的面发疯的太监,可他现在完全疯魔了一般冲着赵敏静一阵污言秽语:“美人儿,我的美人儿啊。”
瘦弱的青然显然不是能够挡住孙有才的,他用力一推,青然就轻飘飘地被推倒在鹅卵石路上,吓得赵敏静花容失色地瘫坐在地上,尖声叫了起来。
梁皇后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但作为后宫之主怎能在这种时刻失了威严,当即便让刘嬷嬷去唤在御花园中巡守的侍卫。
“放肆,还不快将这个狗奴才给拦住。”
刘嬷嬷火速地带着一众侍卫过来,将发疯嘶吼的孙有才给制服在地。
梁皇后抬眸示意刘嬷嬷去查看一下孙有才的情况,青天白日突然发疯显然是有问题,尤其是现在他被擒制着却还依旧傻笑着摇头晃脑个不停,嘴上还念念有词,“美人儿,好多美人儿,都是我的美人儿。”
刘嬷嬷掐着他的脸好一阵端详,“皇后娘娘,依老奴看,这奴才多半是被人给下了药。”
“下药?区区一个普通太监,怎么会中药?”梁皇后偏头望着还坐在地上的赵敏静,拧着眉问道:“这名太监好似是太子妃宫中的吧?”
赵敏静此刻浑身发软,在青然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看着被扣押在地的孙有才,一时有些难以启齿。
这孙有才确实是她宫中的太监不假,还是在她跟前伺候的大太监。可现下突然发生如此放浪形骸之事,她竟不敢承认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孙有才突然疯魔的模样好似与那种药极为相似,她心底怵地不行。
“本宫问话,你为何不答?”
梁皇后不容置喙的压迫她,赵敏静无奈开口:“回,回母后的话,他确实是儿臣宫中的奴才,但他会发生这种事情,儿臣完全不知啊。”
“呵,不知?”梁皇后挑眉一笑,“太子妃是觉得本宫很好糊弄吗?”
“他是你宫中的奴才,是在你跟前伺候,若是全然不了解的怎么会让他随从出行。”
梁皇后这下是彻底不想和她做表面功夫了,讽意的话首出:“太子妃还真是会装模作样,昨日还在本宫面前诚信改过,今日就传出这样的丑闻,可见你根本毫无悔过之意,还是从前那般无用。”
“母后不是这样的,您听儿臣解释。”赵敏静慌忙跪下,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儿臣是真情实感的想要改过,完全不知道为何那名太监会中药?”
“不知道?”梁皇后反问一句,“那好,那本宫便要将这个事情给查个彻底,刘嬷嬷。”
“老奴在。”
“你带着人去朗月殿好好搜查一番,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过,另外——”
话音一顿,梁皇后眼皮轻掀,冷漠地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赵敏静,眼神一凝,“太子妃疏于治下,冲撞本宫,即刻起在坤宁宫前罚跪两个时辰,首至本宫消气为止。”
“母后......”
梁皇后的话一锤定音,不管赵敏静如何哀求,她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赵敏静无力地垂下了手,就在她想要找个借口脱身时,刘嬷嬷一个晃身出现在她的面前,语气平静无常:“太子妃请吧。”
在刘嬷嬷以及其他嬷嬷的凝视下,赵敏静只好怀着屈辱的心态迈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去坤宁宫门前罚跪。
此刻正值正午日头毒辣,她被人按着跪在宫门口的青石板上。随后赵敏静便目睹刘嬷嬷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去往她的朗月殿,对此她才稍稍可以松口气。
虽然孙有才所中的药很像她母亲所给的药,但是那个药赵敏静早就提前让青然给处理掉了,所以那个狗奴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敏静越发觉得不对劲,脑中渐渐生成一个主意,难道这一切是沈梨初那个贱人动的手?是因为在昨夜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所以蓄意报复?
越深思下去,她越是觉得就是沈梨初动的手,这时赵敏静后背忽然泛起一阵冷意,她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沈梨初一身月白色衣裙,清冷又不染世俗地立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身旁还跟着为她撑伞遮阳的宫女,素净的玉手把玩着一把团扇。
望向她的眼神无辜又灵动,“太子妃姐姐怎地被罚跪于此?”
“哎呦,姐姐怎么还流汗了?”沈梨初从香菱手中接过帕子,随即俯下身,“来,妹妹为你擦汗。”
结果赵敏静“啪”地一声将她的手给甩开,正欲开口呵斥她时,又转瞬想起此刻是在坤宁宫前,若是她又被梁皇后给看到她气焰嚣张地模样,只怕她这个太子妃之位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姐姐...”沈梨初委屈地垂下头,“姐姐原来这般嫌弃妾身吗?”
就是她这种弱柳扶风,动不动就落泪的模样,让赵敏静气愤不己,可偏偏她为此无可奈何。“没有的事,是本宫冲撞了母后才会在此受罚,若是让母后看到妹妹对本宫擦汗,只怕母后会迁怒你,并无嫌弃之意。”
听出她最后的几个字是从牙关里一点一点蹦出来,沈梨初在心里都要把脸笑烂了。
她就是喜欢看赵敏静明明不爽,却要拼命压制,还不得不哄着她的模样,格外的刺激。
“原来如此,太子妃姐姐对妾身真好。”
赵敏静硬是挤出来个笑容应付她,好个屁,装模作样的贱女人。
这时,刘嬷嬷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传皇后娘娘口谕,太子妃赵氏于宫中私藏.媚.药,现处以拶刑。”
“拶刑?不,这是不可能的。”
听到自己要被施刑,赵敏静瞳孔瞬间放大,泪水不可控地夺眶而出,她脸色惨白地爬上前去拉扯刘嬷嬷的衣袖,“刘嬷嬷,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您再去向母后求求情,本宫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
刘嬷嬷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来人,摁住她,准备行刑。”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赵敏静被两三个粗实的老嬷嬷给抓住了手,木制夹板缓缓收紧,手骨被无形的巨力挤压,发出细微的脆响,她立刻痛苦地叫喊起来。
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渐渐染红了木夹,一滴一滴地淌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