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酱籽 作品

第67章 惊艳到...孤都不想让你离开了。

中秋之夜,宫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而庄重的气息。宫灯高悬,流光溢彩,将长廊、殿宇照得如同白昼。

沈梨初还是第一次在宫里过中秋,和以往在太师府的格外不一样。这次的中秋晚宴,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家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宫中的其他皇子公主们见面。

夕阳将长乐殿外的宫墙镀成蜜色时,沈梨初正端坐在铜镜前由着身后的香菱为她别最后一支金累丝点翠步摇。菱花镜中映出她秋水般的眸子,眼尾一抹胭脂红随着睫羽轻颤,恍若春桃沾了晨露。

“这可是殿下特意差人送来的鲛珠明月珰,奴婢给主子别在右边可好?”香菱转过身打开抽屉随后便捧着锦盒过来,打开的一瞬间丝绒垫上躺着对拇指大的鲛珠,在暮色里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

等别好鲛珠明月珰后,香菱退开几步,以一种痴迷的目光望着她,“主子今日真是太美了,定能够艳压群芳。”

只见沈梨初潋滟狐眸微挑,鸦睫弯翘似月,好看的桃花唇上扬时眼尾还漾起点点碎光。她今日的这一身海棠红宫装,也是由谢怀景从江南带回来的布料特地缝制出来了,这海棠红与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格外相称,只是看一眼便颠倒众生。

“当真如此?”这还是沈梨初入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穿颜色如此鲜艳的宫装。

香菱使劲地点头,“自然是当真的,我家主子最适合穿这种亮色的衣裙了。”

早在未出阁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穿红色的衣裙,但入宫后为了不打眼,沈梨初也就习惯的换上了相对素雅的衣裙。但令她意外的是,谢怀景居然知道她喜欢这种颜色的衣裙,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随后沈梨初整理好裙摆准备走出殿外,就在她准备唤香菱给她拿一件披风时,肩头却己落下一件雀金裘。

谢怀景从她的身后伸出手,他修长的手指掠过沈梨初鬓边的垂珠,将明月珰轻轻簪入她的云鬓:“孤的姝姝,合该用东海最亮的明珠来衬。”

“殿下!”沈梨初惊喜地扑进他的怀里,“不是说好等在东宫门口的吗?”

“是孤太想你了。”谢怀景为她拢好雀金裘,手指利索地系好了结,望着她娇俏美艳的小脸,他眼底眸色渐深。

有点不想让她出宫了怎么办?毕竟他的姝姝太过美好,总是能引起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

“殿下快看,妾身今日打扮的如何?”她炫耀般的在谢怀景面前转了个圈。

谢怀景定定地瞧着她,那眼神无比摄人,深幽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的炙热,“很惊艳...”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殷红饱满的下唇,“惊艳到...孤都不想让你离开了。”

沈梨初哪里会听不懂他的话外意,但今日可由不得他胡闹,“好了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知道了。”谢怀景克制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东宫外的两侧宫道的石灯笼次第亮起,谢怀景半拥着沈梨初走出东宫。就在谢怀景抬手要扶着她登上步辇时,她竟瞥见了不远处的赵敏静。

她正立在玉阶尽头,意外的是赵敏静今日穿得是和沈梨初颜色相近的茜色宫装,裙摆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发髻上的流苏偶然地和凤钗缠在一起。

“今日宫宴,殿下应当和太子妃一同乘坐步辇...”沈梨初话音未落,指尖己被温热掌心裹住。

谢怀景自顾自地在她的身旁坐下,并将一枚手炉塞进她怀中,漫不经心道:“孤方才看了,还是沈侧妃的步辇更合孤意。”

在这方面沈梨初是说不过他的,干脆也就不开口了,反正身边有他陪着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因着太子殿下的命令,沈梨初的步辇在赵敏静登辇时己经驶离了。赵敏静沉着脸愤懑的坐入步辇中,“该死的沈梨初,今日中秋宫宴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本宫。”

在帘外的青然闻声劝慰她,“主子不必在意,说到底她不过一个侧妃,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指定翻不起风浪,您又何必置气呢?”

“你说得对。”赵敏静对她的话很是认可,“本宫现在可是一个端庄淑德的太子妃,绝对不能被这种小事给影响到。”

中秋宫宴是在皇宫的永和殿内举办,此刻殿内九枝连盏铜灯照得亮如白昼,谢怀景和沈梨初携手踏入殿中,在他的带领下沈梨初被安排在右侧首座落座。

然而当她彻底落座后,殿内原本嗡嗡的私语声骤然一静。要知道右侧首座可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位置,而谢怀景却明目张胆地将一个侧妃给安排在身旁,这其中的心思很难不让人察觉。

就连位于阶下席间位置的谢怀英,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执杯的手顿了顿,暗紫色液体在琉璃盏中晃出涟漪。

等赵敏静赶到时,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沈梨初给霸占后,捏着裙摆的手猛地收紧,她望着台阶之上被谢怀景温柔擦拭双手的娇小背影,气得快要吐血了。

青然在身旁小声提醒她,“主子,切莫忘了...”

于是赵敏静咬着后槽牙逼自己朝着原本安排给沈梨初的席位走去,忍,只要忍得过这一时就好。

望着男人低顺的眉眼,沈梨初拘谨地问道:“殿下,妾身是不是不应该坐在这里啊?”

但实际上她的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以侧妃的名义坐在太子妃的席位上别提多痛快了,她那小小的虚荣心短暂的被满足了一下。

“无妨,孤己经请示过父皇和母后了。”谢怀景将帕子递给一旁服侍的太监,随手拈起一块糕点喂向她,“有孤在,没有人敢说姝姝的闲话。”

沈梨初表面乖巧咬下一口糕点,若是不吃点什么,只怕她嘴角的笑容怕是要暴露了。

然而这时,两人面前忽然落下一片阴翳,只见谢怀英一身绛紫色华服,气质与之前的儒雅公子截然不同,反而多了几分凛人的冷厉。

“上次去东宫太过匆忙,未能正式道歉,所以今日便以此酒来表示歉意。”说罢,谢怀英便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而下一瞬,谢怀英左手中的酒壶忽然被打翻,酒壶中的酒水正顺着谢怀景面前的桌案角蜿蜒而下,将沈梨初宫装的裙摆染出一片深色。

谢怀英似是酒醉了一般,说话含糊不清:“呀,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