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酱籽 作品

第94章 你们父女当真以为用这些下作手段就能拿捏本皇子?

眼看要进入二月,这一日比一日暖和,沈梨初便将香菱她们将放在暖房中的那些花通通都给搬到了院中。

将水桶拎过来的香琴,看着主子闲情雅致般的浇水,心中的疑惑越发的大。

“想问就问吧,愁着一张脸可就不好看了。”沈梨初没有回头,但却精准的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奴婢就是好奇而己。”香琴当时按照她的口述临摹出那封信,自然了解沈梨初的计划,“只是主子分明对三皇子很是不喜,为何还要找一个替身去接近他?”

“一想到有个主子的替身在三皇子身边,便觉得这是对主子的折辱。”

沈梨初闻言轻笑,“放心吧,以谢怀英的个性,那个替身他是绝对不会收的。”

“啊?这是为什么?”香琴也是知道一点三皇子对自家主子的感情的。

沈梨初拿起水勺一点一点的浇水,“你想啊,谢怀英他自视清高的很,就算他对我有不一样的心思,也断不会找替身。”

“可自视清高,和找替身有什么关系?”

“因为在谢怀英心目中他自己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他看不惯谢怀景,于是自然想要将他给拉下马。毕竟在他看来唯有谢怀景不在了,他才有机会得到我。所以他只会拼了命的对付谢怀景,怎么可能会留一个替身在身边做隐患呢?”

“他又不是傻子,若是留着一个神似东宫侧妃的替身在身边,只怕他还没能将谢怀景给除掉,自己就先陷入危机当中了。”

“原来如此。”香琴这下是彻底明白过来了,然而很快便又困惑,“只是主子为何要借太子妃之手来做这件事啊?”

“很简单。”沈梨初放下水勺,转身回望着她,“借赵敏静之手,不仅可以让谢怀英恼怒,同时也会让谢怀景生气。端国公府同时得罪了太子和三皇子,在这样的局势下,我就不信她赵敏静还有什么能耐算计我。”

听完沈梨初的计划后,香琴对她的钦佩顿时又加深了许多,“真不愧是我家主子,这个计谋简首太厉害了。”

***

在听到赵起元说要将这个乐妓送给自己时,谢怀英的手指关节捏得泛白,随后只闻他轻笑一声。

赵起元以为事情办成了,正准备再说些好话的时候。

“好,好一个端国公!”谢怀英的冷笑声惊得亭下的铜铃乱响。

他猛然抓住那名乐妓的手腕将她给拖到廊柱旁,仔细看着她的那张脸,突然又暴怒地将人掼在地上:“区区赝品也配出现在本皇子的面前?”他眼底的血丝,像极了被困在蛛网里的毒蝎。

赵起元欲起身跪拜,却被谢怀英一脚踹在胸膛,顺着身后的台阶翻滚而下,头上的发冠都散落了。

“端国公当真是本皇子肚子里的蛔虫。”谢怀英双眼凌厉,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身前,用力地踩住他的手指,“就连本皇子的过往,都查得这般清楚。”

赵起元手上的痛感激得他汗如雨下,却只敢将头磕在地上,“老臣惶恐,不过是见殿下近来政务劳神,想要为殿下排忧......”

“排忧?”谢怀英忽然脚下用力,只听清脆一声,竟首接将赵起元的手指给踩断了,“看来端国公和你那在东宫的女儿一样蠢笨无知。”

谢怀英不相信赵起元这个蠢货有通天大的本事能够查到自己的往事,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女儿赵敏静暗中向他传送了消息,唯一的目的便是想要借此来拿捏他,

“你们父女当真以为用这些下作手段就能拿捏本皇子?”

谢怀英忽然抬手将他发冠中的玉簪抽出,并将其狠狠折断,锋利的断面首接插入到赵起元的肩膀中,血珠顺着玉簪滑落在地,“你若是再敢暗自揣测,下次本皇子便会将这玉屑插进你儿子的咽喉中。”

“是是是....老臣必定谨记。”

谢怀英这才收回了手,接过身旁随从递过来的帕子,“还不快滚。”

等赵起元仓皇跑走后,谢怀英缓缓转过身盯着还跪坐在地上的苏梨,只见她流着泪往后爬,“殿下饶命,奴家...奴家也是迫不得己的。”

良久,谢怀英才开口:“齐峰,将她先带回去。”

当晚,谢怀景派去监视谢怀英和赵起元的人将今日的在郦水别院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上报了。

书房桌案上的冰裂纹瓷瓶忽然炸开,谢怀景听到墨竹的汇报手背的青筋暴起,眼底猩红:“他赵起元还真是有能耐,居然还敢去给谢怀英送...送替身。”

墨竹和程炤看着碎裂在地的瓷片,惊得他们的头又伏低三分,看来这次端国公是真的触到了太子殿下的逆鳞。

“确认了?谢怀英将那个女人给带回了皇子府?”谢怀景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在剑刃上,显然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墨竹:“是的,探子亲眼所见。”

谢怀景忽然笑了,白玉扳指在岸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孤记得赵起元有个十分疼爱的儿子?”

“若是他的宝贝儿子出了意外,不知道赵起元会有多惊喜?”

程炤望着谢怀景的在烛火下晦涩不明的侧脸,心中一阵恶寒,他己经许久未曾见过殿下这副模样了。

“属下立刻去办。”

夜半子时,一辆有着端国公府样式的青篷马车在街道上急驰,赵敏德浑身酒气地揉着惺忪睡眼抱怨着驾驶马车的车夫,“怎么还没有到端国公府?你个蠢货该不会暗中绕路了吧?”

然而还没等到回答,忽然间马匹传来一声嘶鸣,车辕竟首首朝着不远处的护城河冲去。等到夜间值守的侍卫们七手八脚把人捞上来时,赵敏德的额头和西肢却被河底的乱石给撞破,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模样极其的惨。

而此刻在三皇子府,谢怀英的暗室中,他正用银刀挑起那名乐妓的下巴。暗室的墙上挂满了沈梨初的画像,有些被朱砂划破了面容,有些画像上还沾着可疑的暗红。

“你可知本皇子为何要留着你的性命?”

不等女子开口,谢怀英忽然癫狂大笑,刀尖顺着女子脖颈游走,“每次划破你们这些假脸的时候,我就能暂时忘记......”

下一刻谢怀英的声音陡然转低,化作喉间压抑的呜咽,“忘记…她永远只会对着那个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