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势渐小，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城市的灯光折射成扭曲的形状。他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还停留着喻梨最后发来的那个笑脸表情。
“程炤。”他按下内线电话，声音低沉。
不到一分钟，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程炤走了进来。身为首席秘书，他自然不同于普通秘书，程炤在世京集团有着特殊地位，许多不便明面处理的事务，都由他经手。
“林妍走了？”谢璟头也不回地问道。
“保安看着她收拾了东西。”程炤缓缓开口：“情绪很激动，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谢璟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盒香烟。他很少抽烟，只有在极度烦躁或需要思考时才会点上一支。银质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响，橘红的火苗映照出他冷峻的侧脸。
“她住哪儿？”吐出一口烟圈后，谢璟突然问道。
程炤从平板调出一份资料，瞬间了然，“需要我做些什么？”
香烟在谢璟指间缓缓燃烧，灰白的烟灰无声地落在水晶烟灰缸里。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某处，眼神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
“查清楚她这些年经手的所有项目。/s′i,l,u/x-s¨w..-o\r_g\”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特别是财务往来。”
程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您怀疑她...”
“在世京五年，没人能完全干净。”谢璟弹了弹烟灰，“找到证据，交给监察部门。”
这不是简单的辞退，而是要彻底断送林妍在这个行业的职业生涯。程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在平板上快速记录着。
“还有——”谢璟继续道：“联系一下她在业内的熟人，我不希望任何一家像样的公司录用她。”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等于给林妍的职业道路判了死刑。在世京的影响力下，几乎没有哪家企业会冒着得罪谢璟的风险接收一个有“前科”的员工。
程炤犹豫了一下，“会不会太...明显了？喻小姐那边...”
“所以我才让你去办。”谢璟终于转过身来，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别让她知道。”
他不想让喻梨看到自己这一面，但这些阴暗面，他必须替她挡下。
程炤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另外，《娱乐周刊》那边己经收到法院传票，他们的总编提出想私下和解。”
“告诉他们，”谢璟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要么公开道歉并赔偿，要么等着关门大吉。+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程炤微微挑眉，这比他预想的还要狠。《娱乐周刊》是业内老牌媒体，谢璟这是要杀鸡儆猴。
他迅速记下这条指示，程炤知道谢璟这次是动了真怒，不仅要让林妍身败名裂，还要杀鸡儆猴，让整个行业都知道——喻梨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三天后，舆论彻底结束。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一间廉价出租房里，林妍正瘫坐在沙发上，面前堆满了空酒瓶。短短三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是又一家公司的拒信。这己经是第七封了。她颤抖着手点开银行App，账户余额显示为零，旁边还标注着“账户冻结”的红字。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
《娱乐周刊》发布道歉声明，承认对喻梨的不实报道。林妍抓起手机狠狠砸向墙壁，屏幕顿时碎裂。
门铃突然响起，她踉跄着去开门，发现是房东带着两个保安站在门口。
“林小姐，请明天之前搬出去。”房东面无表情地说，“违约金会打到你账户。”
“我的账户被冻结了！”林妍尖叫道，“而且合同还没到期！”
房东冷笑一声：“根据合同第七条，如果租客涉嫌违法犯罪，房东有权提前终止合约。"
说完，把一份文件甩在地上。
林妍的脸色瞬间惨白，她颤抖着拿过文件，发现是自己在谢氏任职期间的一些财务往来记录，那些她以为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秘密交易。
“谢...谢璟...”她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保安开始往门上贴封条，房东最后看了她一眼，“你最好走得越远越好。”
门被重重关上，林妍瘫坐在地上，终于崩溃大哭。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天内，自己会从高高在上的世京秘书，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她隐约感觉到，这一切才刚开始。
次日清晨，程炤向谢璟汇报最新进展。
“林妍昨晚试图联系《星闻娱途》的记者，想卖一些所谓的‘内幕消息’。”
程炤推了推眼镜，“不过那位记者刚刚被报社停职调查了。”
谢璟站在穿衣镜前整理领带，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程炤推了推金丝眼镜，翻开手中的平板电脑继续说：“林妍被辞退后，己经有七家公司的面试被临时取消，她之前联系的猎头公司也终止了合作。”
他滑动屏幕，“昨天她也被另一家的房东给赶走了。”
谢璟的眼皮轻掀开，冷漠道：“她活该。”
作为谢璟的首席秘书，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报复有多残酷。但他也明白，当林妍选择伤害喻梨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会有什么下场。
“今天有什么安排？”谢璟换了个话题，拿起西装外套。
“十点有个董事会，下午要见新加坡的客户。”程炤看了眼行程表，“另外，喻小姐今天在B组拍摄，预计晚上七点收工。”
提到喻梨，谢璟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把下午的会推迟，我去片场看看她。”
程炤了然地点头，首接就退出了办公室。
下午，当谢璟的车驶入片场时，喻梨正在拍一场情绪戏。她穿着素白的戏服，跪在雨中痛哭，那种破碎感让谢璟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过！完美！”导演喊停后，助理立刻冲上去为喻梨披上毛巾。
谢璟站在监视器后面，就这么凝着她。
“谢总来探班啊？”导演走过来打招呼。
谢璟微笑点头，“路过，顺便看看。”
他不想让喻梨知道自己是特意来的，怕给她压力。
但喻梨还是发现了他，她小跑过来，发梢还滴着水，脸上却洋溢着惊喜，“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谢璟自然地接过助理手中的毛巾，亲自为她擦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