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无语,这一双都还是自己以前的存货了,“平安,不是贾大妈不给你多的鞋,而是这一双是仅存的一双。东旭的也没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做。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儿,求你的。”
陈平安瞥了贾张氏一眼,再看了一下他手中的鞋。
“听说你在乡下日子过得快活。我看你这体格肥圆,好像又长胖了。”陈平安并不接贾张氏说求自己的话。
贾张氏神情一顿,没想到陈平安不按套路出牌,只能讨好着说:“平安,你听我说。我和棒梗怀茹,这不是下乡去了嘛,乡里的大锅饭可不白吃,
得下地干活挣工分呢。这一来一回,不得多吃,自然胖了一丢丢。”
“我这次回来,我们家是遇到困难了!你这新晋三大爷,可要帮助我们家啊!贾婶一定记得你的好!”
陈平安上下打量着贾张氏:“那怎么还没把你晒黑啊,?吃得白白胖胖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困难?
再说,好好的大锅饭不吃,咋回院里来喝棒子面糊糊?”
陈平安当然知道贾张氏回来的缘由,只是故意装糊涂。·x_x*n′y!d+..c^o\m¢无非是她家又怎么困难了。
贾张氏神情有些不自然,局促地摸了摸裤缝,犹豫半晌才下定决心说实话:“平安,你是不知道,这乡下虽说吃大锅饭,刚开始还有饭有肉。可大伙儿天天拼命吃,后半个月就没刚开始那么好了。我走前几天,都开始喝稀粥了!再这么下去,怕是稀粥都喝不上,得啃树皮吃野菜了。”
陈平安“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你拿双鞋来,到底啥意思?”
贾张氏横竖豁出去了,一股脑倒出想法:“平安,你现在不是院里的三大爷吗?你看易中海那老绝户,以前说过要帮扶我们家,可压根没见他行动啊!
我走这段时间,东旭怕是顿顿喝棒子面糊糊。今儿我回家,米缸里只剩一两斤棒子面了,中午煮了点,棒梗和我都还没有吃饱。,晚上饭还没着落呢!所以求你帮忙跟易中海说说,开个大会让他把帮扶的事落实了。”
陈平安躺在摇椅上,又轻轻摇晃了几下,目光落在贾张氏讨好的面容和她手上的布鞋上:“贾张氏,我记得你好像还差我4双布鞋吧?你就拿一双来,这事儿很难办啊。”
“平安啊,上次咱们商量的事儿,虽说开了大会,你也挤兑了易中海,可怀茹的工作岗位最后不还是泡汤了吗?那之前说的事,咋还能算数?”
贾张氏有些愤怒,对陈平安的“耍无赖”行径感到憋屈,
“不对吧!当初可是说好了,不开大会,鞋就不算数。′卡.卡*晓?税^惘? -最′新*漳+劫,庚*芯?筷?现在大会开了,我也帮你家挤兑了易中海,是!
后来秦淮茹的工位出了差错,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易中海的事儿!
难不成你想不认账?要不我把老贾叫上来评评理!”
陈平安说着,有意无意地从脖子上掏出一块一看就年代久远的玉观音玉佩——他这么做,不过是在示意贾张氏:就算把老贾叫来,自己也丝毫不惧。
贾张氏见状心底一颤,呼吸急促,手忙脚乱的慌张摆手:“你可别!我算怕了你了,我认,我认还不行吗!”
她又是点头又是鞠躬,那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陈平安在欺负老年人。
院里其他人瞧见贾张氏如此恭敬谦卑的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陈平安端起茶缸子,撇了眼里面见底的茶水,又瞥了贾张氏一眼,将茶缸放下。
贾张氏别看平时撒泼耍赖,脑袋倒是灵光,见陈平安茶缸没水了,连忙转身从陈平安家里提出个暖水瓶,给茶缸续上了水。
陈平安脸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咳嗽一声道:“贾张氏,你说的事儿,三大爷我这儿酌情考虑。到时候大会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在贾张氏期盼的眼神中,才缓缓开口,“到时候就提一下吧,具体效果如何,还得看以后院里你的表现。”
贾张氏“哎哟”一声,一拍巴掌:“这就对了嘛!平安,贾大妈这儿就谢谢你了!这双鞋你先留着穿,我再做。你放心,差你那4双鞋,贾大妈绝对不赖账,一口唾沫一个钉!”
陈平安点点头:“你不赖账就行。”
过了一会儿,轧钢厂的工人陆续到家。陈平安虽说早退了,但也没人说他。刘海中骑自行车带着陈平生。
贾东旭、易中海、傻柱这些西合院里的人回了院子。
陈平安的堂弟陈平生去厨房做菜,也没做什么大鱼大肉——毕竟经常吃肉影响不好,就做了凉拌萝卜丝、清炒土豆丝两盘小菜。陈平安从食堂打回馒头,跟陈平生一起吃着饭。
这时,刘海中挺着肚子走了进来:“平安,听说晚上院里要开迎新大会?”陈平安点头:“前院不是新来了一户邻居吗?大家都不了解。你吃了嘛?师傅,要不对付一口!”
“你吃你的,我一回家,你师娘就做好了饭,吃了过来的!”刘海忠顺势往陈平安的躺椅一靠,舒坦。
刘海中对开大会这事自然乐意——如今他是第七车间的组长,管着十几二十号人,那叫一个威风。
在厂里耍官腔,到了院里也想过把瘾。最近他可是尝够了当官的甜头:徒弟和手下人整天恭维自己,自己想怎么说他们就怎么说,底下人对自己毕恭毕敬,递烟倒水全天伺候着。
刘海中最近走路都感觉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一步浅一步深,有种没喝酒却醉人的意味。
许大茂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吃完饭才回院,丧着个脸。也来到了陈平安家,跟刘海中,陈平安打了个招呼!
陈平安见许大茂似有什么心事,也不好多问,毕竟许大茂没主动提起自己的情况。
等陈平安吃完饭,几人便往中院走去。刘海中的“先锋大将”刘光天和刘光福,早己经分别去后院,前院、中院、挨个通知邻居。
陈平安吃饭的时候刘海中就有点催促的意味,急着去前院开会,
却被陈平安拉住:“你糊涂啊,师傅,”
刘海中一愣“啥意思?”
“害!师傅我跟你说,重要的领导都往往是最后出场。你就看我们轧钢厂的那几位厂长是不是最后才到的?”
“是嘛!?……好像确实啊!”
这话让刘海中如梦初醒——以前他和易中海、阎埠贵三人开大会时,总是兴冲冲跑在前面,原来全错了!想到这儿,他后悔恨不得给刘光天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