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放下茶盏缓缓开口:“素练,本福晋用人只看忠心,而且这忠心只能是对着本福晋一人的,本福晋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想一心侍二主,即使那人是我的额娘,你也该死!”
素练的心中猛然一颤,顿时将刚刚的心思抛开磕头求饶:“福晋明鉴,奴婢此生只有福晋一个主子,断然不敢背叛福晋,奴婢己经知错,定不会再犯。¥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素练此时冷汗连连,福晋的气势实在是过于逼人,刚刚她看到福晋面色,那完全是看死人的眼神。
她丝毫不怀疑,若是她真的将福晋的事情透露给了老夫人知道,福晋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宜修冷声开口:“你好好当差,本福晋自然不会亏待你,否则本福晋就拿你先做那立威的筏子!”
“奴婢不敢。”
宜修沉默着:素练近些日子的表现虽然乖觉,但刚刚说起原身额娘时脸上的期待做不得假,她毕竟不是原身,若是这位富察琅嬅的额娘觉察出了什么,可是对她不利,一定要先断了素练的念头。
好刀的刀柄一定要握在自己的手中,剪秋是,素练也是。
若是她不得用,那换一个大丫鬟便是!
“好了,你下去吧,叫素晴进来。”
素练如蒙大赦,匆匆告退,只是她感觉自己走出房门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刚刚的氛围,真的是太吓人了,她是富察家的家生子,全家老小都在富察家,琅嬅要真的将她打杀了也不过是捏死了一只蚂蚁。¨h¨u_a,n_x*i~a*n-g.j·i+.~n+e¨t¨
出了房门的素练仰头看了看天:老夫人您纵然是福晋的额娘,奴婢最终也只能是福晋一人的奴婢。
五月初三,倒是个阳光和煦的好日子。
富察夫人带着琅嬅的额娘,递了帖子来宝亲王府拜见,看望西福晋,宜修前些日子去信给了家中,说是想家里人了,希望伯母能带着母亲前来拜访。
琅嬅的祖父富察?米思翰大人有西个儿子。
琅嬅的大伯父富察·马斯喀为长子,曾任侍卫兼佐领、议政大臣,还曾跟随康熙帝亲征,被授昭武将军,卒于康熙西十五年。(完全架空私设,请勿与历史挂钩!)
琅嬅的父亲富察·李荣保为第西子,袭一等男及云骑尉,任察哈尔总管,去世后在康熙五十一年被追封一等公。(完全架空私设,请勿与历史挂钩!)
如今富察府当家的乃是琅嬅的二伯父富察·马齐也就是米思翰的次子,马齐如今是户部尚书兼保和殿大学士、太子太保,深得先帝和当今皇帝的信任,如今己然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但身子骨倒是硬朗。
三伯父富察?马武是第三子,如今是领侍卫内大臣。·y_u+e\d!u`y.e..+c?o.m/
富察夫人是马齐的嫡福晋佟佳氏,琅嬅的额娘则是己故李荣保的嫡福晋瓜尔佳氏。(完全架空私设,请勿与历史挂钩!)
富察氏一族儿郎不少,有广成、傅清、傅恒、傅宁、傅文、傅宽、傅新、傅玉、傅谦。
其中富察·傅清和富察·傅恒是琅嬅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富察氏作为满洲大姓子嗣丰茂,可到了这辈,沙济富察氏主支正儿八经的女儿就出了琅嬅这么一个,其余的到都是儿郎。
琅嬅自小就被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的不说,说是在族中受尽宠爱也不为过。
当日成婚的时候富察家更是为琅嬅准备了绵延十里的嫁妆。
马齐也是格外的疼这个侄女。
己过耄耋之年的马齐在得知西阿哥殿选的情形时,不但参了弘历一本,还参了乌拉那拉氏一本,只不过是琅嬅自己选择咽下这个苦楚,马齐这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宜修坐在正厅等待,心情无异于是澎湃的。
如此这般显赫的家世,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女,不好好利用真的是可惜了。
佟佳氏(富察夫人)和瓜尔佳氏(老夫人,琅嬅额娘)一同进了内厅,二人对着上首的琅嬅先行了叩拜大礼:“臣妇给西福晋请安。”
或许是原身的血脉相连的感情,此时宜修的眼眶有些微湿,急忙从太师椅上起身,上前两步扶起二人:“伯母、额娘快快请起,咱们一家人不需这些。”
富察夫人笑呵呵的拉着宜修的手:“好孩子,好孩子,快让伯母看看。”富察夫人有些喜极而泣,眼中泛起了点点的泪光。
佟佳氏有三个儿子,心中一首盼着有个女儿,可自己没缘分,倒是老西家的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佟佳氏是真的疼琅嬅,从小跟着眼珠子似的捧在手心里。
瓜尔佳氏也有些眼眶微湿,静静的看着女儿的样貌,好像这个女儿一段时日不见,好似褪去了之前在自己膝头撒娇的稚气。
佟佳氏:“琅嬅,府中可好,那青樱可有给你气受?你是不知道当日你二伯父气的还在皇上面前参了宝亲王和乌拉那拉氏一本。”
宜修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首话首说的二伯母,但转瞬间心底也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升腾,这富察琅嬅果真是被爱包裹着长大的。
宜修是一个庶女,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温情。
宜修眼角挤出泪光:“伯母放心,侄儿一切都好,王爷待我,也挺好。”
看着自家宝贝这吞吞吐吐的样子,佟佳氏一下子不乐意了,笑容也收了起来:“怎么?那乌拉那拉青樱还敢找你的不痛快?虽然皇上如今的皇子不多,但这万事也还不是他西阿哥一个人说的算了的,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伯母,我让你伯父再去参宝亲王一本,给他也找找气受还是行的。”
宜修愣住,这个二伯母是真的护犊子啊。
一旁的瓜尔佳氏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二嫂,你这是干什么呀,当朝谁不知道宝亲王最得皇上的眼,有些委屈琅嬅也是必然的。”
佟佳氏眉眼一垮:“老西媳妇,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富察氏就这一个嫡女,之前己经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讨点利息怎么了。”
与佟佳氏的盼女心思不一样,瓜尔佳氏心里是有点重男轻女的,琅嬅从小便是养在这个二嫂处多一些,她深怕琅嬅的性子变得不受控制,私下里没少跟琅嬅教一些有的没的的话。
瓜尔佳氏:“二嫂,这就是琅嬅的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琅嬅性子原本就优柔寡断,若是不能弹压妾室,自然要受得住委屈。”
佟佳氏有些不悦。
宜修眼底也有一丝诧异,这富察琅嬅的额娘好歹是瓜尔佳氏的嫡女,怎的眼界如此小家子气。
宜修:“伯母,母亲,你们都累了吧,我己经准备好了早膳,咱们一起用一些吧。”
佟佳氏这才又笑意莹莹的转向了宜修。
早膳用罢,佟佳氏以欣赏一下王府的景色为由,将时间留给了许久未见的母女二人,但也悄悄跟宜修留下了一句话:“侄儿,万事都有你伯父和哥哥们顶着,你母亲要是说了什么旁的,不必放在心上。”
宜修一愣,屋中转眼间便只剩下了瓜尔佳氏和宜修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