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在院中跪着的素练,嘉贵人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贞淑,一个眼神过去,贞淑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金玉研也在借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金三保的名头往各宫都安插人手。
其余的宫室那边倒是一般,只有这皇后的坤宁宫围的铁桶一般。
不过更好笑的是那翊坤宫中倒是各路人马显灵,各宫的眼线也是够乱的。
嘉贵人出了坤宁宫的大门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翊坤宫,辅佐坤宁?那娴贵人也配?她若是皇后,定要将那种蠢笨的东西安排到延禧宫那种角落里去。
而此时的弘历被如懿败了兴致,于是叫了南府安排了一场琵琶。
琴音靡靡,整齐划一,听的弘历昏昏欲睡。
不过筝的一声,又败了弘历的兴致。
只见榻上慵懒的皇帝不悦的皱眉开口道:“谁啊?弹错了一个音。”
琵琶声暂停,底下一个面容娇俏可人、媚眼如丝的女子抱着手中的凤颈琵琶缓缓起身,盈盈一拜,行礼道:“是奴婢,请皇上恕罪。~搜¨搜.小^说*网+ ~首,发/”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嗓音空灵清丽,犹如甘泉一般,那软糯的声音落在弘历的心上,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尖痒痒的。
“怎么弹错了一个音,可见是你技艺不精啊,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脸上不见一点被皇帝质问的惊恐,嗓音依旧的回道:“奴婢姓白,贱名蕊姬。曲有误、周郎顾,皇上好耳力。”
“你是将朕比作了周公瑾?”弘历来了兴致,美人媚眼如丝,他的兴致也被勾的达到了顶点。
这边情不知所起。
只不过后续是慧妃搅局,又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堪称出神入化,白蕊姬走的时候留下一个爱慕的眼神,勾的皇帝一时间心旷神怡。
皇帝兴致大发,凤鸾春恩车的声音响了一夜。
第二日给皇后请安时,众人来的都挺早。
宜修出来后笑道:“今日各位妹妹来的倒是早。”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刚一落座,嘉贵人便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哟,昨夜嫔妾怎么听着凤鸾春恩车响了一夜呢?莫不是嫔妾听错了?如今还是大行皇帝的孝期,皇上这是寻了哪位妹妹啊?”
纯嫔接话道:“嘉贵人妹妹没听错,本宫昨夜也听到了,不会是娴贵人妹妹吧?毕竟娴贵人妹妹可与皇上‘是夫妻’呢!”说罢还捂着嘴笑了几声。^y/u`e¨d+u.d^i?.~c-o~m?
慧妃翻了个白眼道:“纯嫔,娴贵人口无遮拦,你也口无遮拦了吗?皇后娘娘还在这儿呢,还轮不到你放肆!”
婉常在得了皇后娘娘的好处,自然也向着宜修说话:“娴贵人狂妄,纯嫔姐姐可莫要坏了尊卑才是。”
纯嫔被堵的讪讪一笑:“皇后娘娘勿怪,只是这流言传的到处都是,嫔妾就是听了一嘴,不是故意冒犯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与皇上夫妻情深,嫔妾不敢僭越。”谁让她的位份被娴贵人连累啊,皇后娘娘就应该狠狠地惩罚才是。
仪常在看着自己的主位娘娘被围攻,试着开口道:“刚刚不是在说凤鸾春恩车吗?各位姐姐都没有被召见,难不成…”
慧妃没好气的看着说话的人:“难不成什么?仪常在管好自己吧。皇上都快把你这个人忘了,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黄绮莹被一噎,也不再开口,只不过纯嫔对着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仪常在低着头,继续搅弄着自己的帕子:她跟昔日的主子划清界限,究竟是祸是福,唉。
黄绮莹本就是宜修的婢女出身,当时宜修怀孕,弘历又对她起了心思,宜修自然是顺水推舟。
不过日子久了,黄绮莹总觉得宜修是将她当枪使,她己经翻身做了主子,自然不想再伺候人了,于是便慢慢与宜修疏远。可谁知,曾经的王爷真的登基,曾经的福晋也成了皇后娘娘,仪常在也在心里后悔过,但如今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她被分到了离皇上很远的钟粹宫,主位娘娘是纯嫔,她也不得不与纯嫔娘娘站在一条线上。
仪常在的心里活动没有人知道,若是宜修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不重要。
不过此时的原本应当开口控场的宜修却狠狠的咳嗽了一番。
此时众人的目光才落到了座上皇后的脸上。
慧妃第一个惊叫道:“呀!皇后娘娘,您的脸色怎得如此苍白!”
除了正在昏睡的如大奶,其余人都是七嘴八舌的关心起皇后来。
宜修虚弱一笑(她装的):“劳众位妹妹挂心,本宫今日早起不知怎的了,只觉得浑身不适,太医也没看出什么,想必是没有睡好的缘故。今日就到这里吧,散了吧。”
宜修刚刚起身,只瞬间便晕倒在了榻上。
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次日早朝,弘历有些头疼的看着底下纷纷上弹劾折子的众臣。
“皇上!臣有事启奏。娴贵人不敬中宫,满嘴狂悖之言,一个小小妾室,却妄图取代中宫皇后与皇上夫妻相称,实在配不上‘懿’之一字,请皇上处置娴贵人!”说话的人是马齐的门徒。
“请皇上处置娴贵人!”
“启禀皇上,臣也有事启奏!乌拉那拉·朗轩光天化日之下寻衅滋事,殴打百姓,臣请皇上重罚!”
“臣也有事启奏,皇后娘娘无故病重,太医束手无策,请皇上召钦天监一看,是否是因天象不利有所冲撞。”
早朝闹哄哄的,不过张廷玉、鄂尔泰两位大佬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乌拉那拉氏是捅了马蜂窝被针对了。
不过张廷玉什么也没说:这乌拉那拉家从前仗着东宫太后作威作福,如今又仗着宫里的娴贵人气焰嚣张。皇后就是皇后,如今的皇后是富察氏,被打压一下也好,也免得这些人痴心妄想意图族里再出一位皇后呢。
弘历被吵了一早上,回到养心殿也有些头疼。
皇后昨日无缘无故病重,太医诊脉诊断不出来任何结果,只说是骤然受惊,可皇后能去哪里受惊。
想到早朝时候有人的提议,弘历开口道:“召钦天监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