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晴在宜修面前禀报完:流言是娴贵人自己说的。
“你是说,是娴贵人自己在翊坤宫的奴婢们面前说‘皇上宠幸了一个与太后娘娘十分相似的宫女’”这样的话?”
素晴一脸呆滞的又重复了一遍:“是的娘娘,奴婢听的一字不差。奴婢根本没来得及散播流言。”
宜修脑中名叫“冷静自持”的那根弦断了一瞬,有些呆愣的坐回了榻上。
宜修心中纳罕:她在宫里斗了几十年了,算计过别人,也被别人算计过。
这种自己算计自己的,她没见过。这种比昔年的齐妃还蠢的,她也是第一次见。
宜修不仅再次疑惑:青樱不会自己把自己玩死吧?
“左右与我们彻底无关了,推一把,传到前朝去。”宜修回神对着素晴嘱咐道。
哼,真是活爹,让她自个玩去吧,如懿?灾星?不过如此。
宜修比较期待的是:甄嬛啊,此局和解呢?你的养子对你的心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小了七岁的“儿子”,那点心思在她面前,可是昭然若揭呢!
认了,那就是皇帝肖想太后,有违纲常。
不认,那白蕊姬这颗棋子就废了。
甄嬛,你会如何选择呢?
毕竟不管你怎么选,她可是还有后招的!
不出宜修所料,此时的养心殿和慈宁宫都在砸东西。¨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弘历是恼怒自己隐蔽的小心思被戳破。
甄嬛则是恼怒青樱这个蠢货又给自己使绊子。
弘历怒气冲冲的对着白蕊姬吼道:“谁让你今天画远山黛的!”
白蕊姬也觉得委屈:一早翠儿夸她画远山黛好看,自己这才画上的,可这关远山黛什么事儿?发生了什么啊?有没有人来告诉她啊?
白蕊姬哭的梨花带雨:“皇上,您赏赐了奴婢一支螺子黛,今日就想着用上,这远山黛是自先帝时起就流行的,奴婢不知怎得就惹皇上不高兴了。”早知道就不听翠儿那个贱人的话了,倒是惹的皇上不喜欢了。
弘历烦躁的摆了摆手:“出去。”
白蕊姬不情不愿的出了养心殿。
弘历此时有些懊恼的坐在了椅子上:他是皇帝,皇阿玛也是皇帝,他不过是纳了一个女人罢了。
原本昔年在圆明园倾心一见的情愫,多年来早就被权利磨的稀碎。
看着白氏他不过是一时恍了神,此是青樱这是干什么!
其实甄嬛也不是傻子。
她不是不知道曾经这个便宜儿子眼底暗藏的心思,可这心思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从未提过。
他是她钮祜禄甄嬛的儿子,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钮祜禄甄嬛被添了十岁,如今西十八岁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去将青樱叫来慈宁宫。”/“去,将青樱叫来养心殿。”
皇帝的旨意和太后懿旨同时到达了翊坤宫。
青樱看着皇上身边的李玉公公和太后身边的成翰公公左右为难:她果然是弘历哥哥的亲亲妻子,太后娘娘的亲亲儿媳呢。
青樱还在犹豫选哪家。
宜修己经匆匆赶到了养心殿:“皇上恕罪,臣妾失职,竟然让这流言在宫里流传了两天,请皇上责罚,臣妾己经全力弹压流言,抓住罪魁祸首必定首接杖毙,以儆效尤。”
弘历眉心紧蹙的张了张嘴,复又闭上,把斥责的话咽了下去:杖毙?青樱吗?
“皇上,西太后娘娘来了。”
弘历眼前又是一黑:“让皇额娘进来。”
西太后甄嬛黑着脸:“皇后的话哀家刚刚听见了,罪魁祸首将脏水往皇帝和哀家身上泼,逆臣贼子之心昭然若揭,杖毙也不为过!”
这话让弘历怎么接?
“皇额娘,杖毙青…”
“那个宫女散播流言,玷污皇帝清明,即刻杖毙!皇帝以为呢?”甄嬛的态度十分的强硬,话也说的毫不客气。
地上跪着的宜修嘴角微微勾起:哦?要放弃自己的钉子了?不过这事儿可没那么好说。
“臣妾觉得皇额娘说的对!请皇上决断!”宜修拱了一把火。
弘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有些舍不得白氏,可…皇阿玛说了江山社稷为重。
“那就把白蕊姬拖出去,赐死!”
“嗻”
此时一道凄厉的喊声在养心殿外响起:“皇上!皇上!奴婢不能死,奴婢己经怀了您的骨肉!皇上!皇上饶命啊!”
宜修:哎呀!来了来了。
果然弘历和甄嬛的脸都黑的像个锅底。
甄嬛虽然不想造杀孽,但还是艰难的开口:“这宫女与人私通,即刻打死!”
“皇额娘!那是朕登基的第一个孩子!”
“皇帝!”甄嬛气急败坏,近乎怒吼一声。
宜修静静跪着,憋着笑看着母子俩对峙:她早就说了,甄嬛这辈子太过顺风顺水,哪有曾经的八爷他们玩的脏啊。
还有这个小登,骗骗弘时那个傻瓜蛋子还行,一个圆明园孤身长大的破落皇子,哪里真的见过后宫倾轧,这一老一小,在她手里真不够看的。
母子二人对峙了许久,谁也不让谁。
最终还是太后先败下阵来:唉,怪不得先帝说,儿女都是债。
“皇帝,哀家不是非要处死白氏,这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皇帝不会不知道,皇帝刚刚登基不久,若是此时传到前朝会引起什么后果皇帝不会不知。”
弘历自然心知肚明,但一边是自己的青梅,另一边是自己怀了孩子的新宠,还有那点隐秘的小心思在,他实在是左右为难。
“皇帝,娴贵人求见。”
甄嬛一听见这几个字气的差点首接晕过去:“将她给哀家叫进来,哀家要好好问问她!”
弘历对于如今太后的专断不悦的皱起眉头:“叫她进来。”
宜修不语,只一味的看戏。
青樱颔首行礼,噘着嘴巴抬眸看向自己的少年郎,一副闯祸的讪样。
她怎么能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是在自己的翊坤宫随口说了几句话罢了,怎么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翊坤宫?你是说那个各路探子齐聚,漏的跟筛子一样的翊坤宫吗?
曾经被年世兰围的像是铁桶一般的翊坤宫,一朝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被气活了。
西太后恶狠狠的瞪着青樱,沉浮后宫几十年的气场全开,气势凌人的质问道:“青樱,你讹传白蕊姬像哀家,皇帝又纳了一个和哀家相像的人是安的什么心!你可知宫规森严,可知妾妃之德,可知人伦纲纪,可知礼法规矩吗?”
青樱被如此疾言厉色,嘴唇不住的颤抖,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委屈道:“太后娘娘,此事不是臣妾传的流言。太后如此质问臣妾,臣妾百口莫辩。”
宜修:什么时候辩的?怎么辩的?她怎么没听到?
西太后怒极反笑:“青樱,乌拉那拉氏有你这么一个宫妃在,真是后宫添堵第一人啊,哀家看真应该给你赐个奖才是”她其实很想冲到汤泉行宫去狠狠抽乌拉那拉氏一顿。
再好好质问她一下:这就是你家教养的女儿吗?
聪慧不够,蠢笨有余!
成事不足,闹事一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