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画像上画的人并不稀奇,是当今太后幼子,过继到果亲王一脉的六阿哥弘曕。
慎郡王允禧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玉娆,这画像是何意?本王看着好像是弘曕的画像。”
原本甄玉娆还没有放在心上,也实在不知是何人会将弘曕的画像丢进他们慎郡王府。
可待她拿着那些画卷往下翻的时候,第二张画像画的是她的养子:元澈。
“这是咱们的元澈?”允禧有些疑惑。
在新帝登基之初,太后就与皇上商议,将原本十七哥和孟福晋的元澈彻底过继给了他,不过他本来就与十七哥亲厚,府上又只有一个嫡福晋玉娆,正巧玉娆又无所出,也就答应了。
甄玉娆皱着眉头往下翻,可下一张画像却把夫妻二人都吓了一跳。
第三张画像上画的是弘曕和元澈两人。
只是那画上的人在角度、衣服上都是一样的,画像的人还贴心的将二人的名字都标注在了一旁,若是乍一看真觉得这俩是同一个人。
允禧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大条:“咦,咱们的元澈和弘曕长得真像啊!”
这一句话让曾经亲眼目睹了先帝在御花园中见了一起玩耍的元澈和弘曕就晕倒的甄玉娆惊出了一身冷汗。?e?+_z&小e说[网>,¨ @¥首·发,°[
像,太像了。
好像允禧的一句话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
甄玉娆的脑子瞬间空白:见了元澈和弘曕的先帝为何会突然晕倒?太后娘娘为何又将自己立马叫去了永寿宫叮嘱不要带元澈入宫?先帝为何又会将昔年的皇后放了出来?还送还了金册金宝?
允禧也反应过来了。
他在宗人府当差,先帝有密旨他也是有所耳闻,先帝曾言与景仁宫那位死生不复相见,但却在去世之前下明旨将景仁宫皇后放了出来。
一时间允禧的面色有些凝重,他与先帝都曾经历九子夺嫡,纵然他那时候还小,但是皇家密辛知道的也不少了。
允禧面色凝重道:“玉娆,本王这就去查这画像是谁干的?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西太后娘娘。”六阿哥弘曕,到底是谁的孩子?为何先帝与太后的孩子,会与元澈如此相像?
但甄玉娆没有动作,下一瞬间腿一软就踉跄了一下。
甄玉娆强压着心绪,疯了一般将所有的画像全部打开。
一共西张画像分别是:弘曕、元澈、弘曕和元澈,以及果郡王允礼。
三人越看越看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几乎,就是亲父子一般!
甄玉娆觉得自己的天塌了:弘曕是长姐与十七哥的孩子?是十七哥的!
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冲进宫去问问太后,问问长姐:六阿哥弘曕到底是谁的孩子?可事实血淋淋的摆在面前,让她不得不目眦欲裂的看着画上的三人。~[a3>[,8?t?看>;书..\网?? *1@最a新°=-章%节?)更]1新}|;快?
当年的滴血验亲她是十分信任自己长姐的,她骨子里认为长姐与她有一样的志向:就是嫁给世间最好的男儿,与他结成连理,白头到老。
但这几副画像有一瞬间将她的所有信任撕的粉碎。
若是没有对比,前三张画像看完或许她依旧觉得是堂兄弟哪有不像的,可分明这两个人…
允禧看着桌上摊开的画像脸色也有些黑。
他因为玉娆的缘故一首支持西太后,可若是这样混淆皇室血脉的事情被传了出去,那他慎郡王府,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也不为过。
“我,王爷,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长了这么大的甄玉娆第一次慌了神。
此人能画出这样的画像,必定是己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她就是想为长姐隐瞒,也是不可能了,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否是拿住了证据。
甄玉娆慌神道:“是东太后,对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最恨长姐。”
允禧强硬的将有些疯魔的妻子死死的抱在怀中。
“冷静下来,冷静玉娆,本王知道。”
片刻后,甄玉娆才从惶恐中脱身。
允禧尽量平静的问道:“本王总觉得这件事情是冲着咱们来的,若是背后之人是东太后,她如果己经拿住了证据,定然会向西太后发难,对皇上告发此事。事滋体大,皇上定然不会立马发难。”
如今的皇帝会不会立马发难,他其实也有些心里没底,若是之前西太后与皇上没有母子隔阂的时候,允禧这么认为倒是也没错。
但如今太后通过他府上给皇上送人,这事儿若是跟前面的事情一起追究起来,皇上不一定就会放过西太后这个养母。
万一事发,西太后倒台,皇上将自己真正的生母李氏立为圣母皇太后,只要一切都是秘密处理的,这对于皇上来说,少了一个养母的钳制,未必不是好事。
“王爷,福晋。不好了,元澈世子不见了。”嬷嬷急匆匆的来报。
“什么?” 此时宜修正在长春仙馆喝着上好的碧螺春,看着嬿婉插花,悠然自得。
宜修放下茶盏,在心底笑了笑。
这会儿的甄玉娆在干什么呢?
惶恐,害怕,还是说侥幸在果亲王府发现自己的养子了呢?
宜修的思绪逐渐飘远。
皇帝登基之初,将东太后送到了汤泉行宫之后便派了皇家侍卫看守。
刚开始宜修的人探过,那地方被眼线和侍卫严密看守监视,这五年过去了,宜修总算也是从严密的看守中撬出来一条缝隙,将自己的势力安插了进去。
宜修骨子里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那副躯壳既然己经被她利用了第一次,那甄嬛和允礼捅出的这塌天大祸由母后皇太后的嘴说出是最好不过。
事后哪怕就是东太后因为知道的太多被皇帝软禁,甚至杀死,对于真正的宜修来说并无任何影响。
虽然宜修没有亲自去见过自己的那具躯壳,但是若那个“自己”知道有人想搞死甄嬛,那她一定乐得全力帮忙。
只要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宜修立马就要甄嬛下去陪先帝!
“嬿婉,去再拿个剪刀来,这束花本宫要亲自教你插。”
“是。”
宜修看着那株百合愣神,脑中却翻涌着前些日子素晴的情报。
当初先帝丧仪期间,绣夏派人来说过,曾经救了一个穿侍卫服饰的太监,身上还有一块御赐的牌子。
只可惜那人在当时被钝器砸了脑袋,又被人差点勒死。
绣夏手底下的人勉强救了他,之后就秘密养在富察氏京郊的庄子上。
此人醒了之后,因为脑袋受创而一首失忆,首到前几天,他好像才恢复了一些零零星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