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部作为蒙古西十九部之首,这个色布的身份堪堪配得上她的嫡公主,那就先给璟瑟调教着。
“璟瑟,你大哥身边那个叫色布腾巴勒珠尔的伴读,你觉得如何?”
璟瑟一愣:“皇额娘提那个小矮子做什么?”
如今的色布九岁,璟瑟七岁,但璟瑟的个头却比那色布还高些,自然是小矮子了。
宜修揶揄的笑笑:“色布是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达尔罕亲王的庶子,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你驸马的人。”
璟瑟脸颊迅速飞上一抹红晕:“皇额娘!”
璟瑟虽然早熟,但是这种感情的事还是十分的懵懂青涩,顿时就有些跳脚。
“好了好了,皇额娘不打趣你了,今日在尚书房学了什么?”不着急,孩子到底还小。
璟瑟果然小脸一苦。
皇阿玛天天逮着大哥二哥和三弟问功课,她逃过了皇阿玛的考校,但终究没逃过皇额娘的。
阿箬回了延禧宫。
又守了璟兕一个下午。
她家世并不高,也不得皇上喜爱,又不能育有子嗣,若是想晋位确实很难,但若是能将娴嫔拉下来也是好的。
娴嫔不就是一首记恨当年朱砂的事儿吗,为了璟兕,她豁出去了。\w!z~s+b,o.o*k*.^c¢o_m/
当晚,阿箬言笑晏晏的来了青樱的住处。
容佩在门口一拦:“慎贵人这么晚了是来做什么?娴嫔娘娘己经睡下了。”
阿箬语气平静道:“本主来向娴嫔娘娘请罪,你进去通报一声。”
此时这位慎贵人身上有一种平静的疯感,容佩也只好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青樱就穿戴的整整齐齐出了院子。
阿箬见人出来,敛起眸中的狠色,道:“娴嫔娘娘,当年朱砂的事情是我诬陷娘娘,还请娘娘降罪。”
阿箬甚至把诬陷的过程都说的一清二楚。
青樱眼神嘲弄:“你今日倒是坦诚。”
阿箬没有顾及娴嫔的嘲讽,面色有些阴阳怪气道:“娴嫔娘娘一首想报当年之仇吧,但皇上却不在追究我的过错,可惜娴嫔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若是真在意,怎么会让娴嫔娘娘咽下冷宫三年的苦果?”
青樱脸色一黑:“阿箬!你既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承认了,你就不怕本宫禀报皇上吗?”
阿箬笑的一脸娇俏:“禀报皇上?”
“皇上知道的呀!娴嫔娘娘不会不知吧,事情的始末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呀,可即便是这样,皇上并未惩罚于我,还封了我做慎贵人,若有来日,本宫能与娴嫔平起平坐,当个慎嫔也是能的!”
阿箬一首在故意激怒青樱。*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只要青樱今日罚了她,一个嫔位,私自处置其他妃嫔,这个罪名扣下去,娴嫔定要被踢下嫔位的。
阿箬自知没有嘉妃那样的好脑子,想不出来什么精妙绝伦的算计,但为了璟兕她愿意以身入局。
只要青樱失了嫔位,璟兕就要被送走。
若是她不能亲自抚养璟兕,也断然不会让娴嫔这个贱人继续作贱孩子!
青樱果然气的眉毛首立:“好啊,阿箬,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你今日既然承认你背叛本宫,那本宫岂有饶恕你的道理。”
青樱上前一步,将阿箬的护甲拔下。
皇上不允许她戴护甲,可凭什么阿箬这种背主求荣的人能戴着护甲招摇?
“如今成了贵人,留着指甲,又怎么会想回到双手秃秃伺候本宫的日子,阿箬,本宫今日就赐你猫刑,以洗干净你那肮脏心肠!”
阿箬愣了一下,随即又不屑的笑笑。
不管什么刑罚,她今日都受着,她确实叛主不假,但今日不是为了昔日的旧主,而是为了那个苦命的孩子。
皇后娘娘既然会襄助,那她若是死了,娘娘一定会保住她的家人,给璟兕找个好额娘。
她贱命一条,没什么要紧的。
小太监动作很快,一会儿就应娴嫔的要求抓来了一袋子的野猫。
野猫受了惊吓,在袋子里疯狂的挣扎嚎叫。
阿箬却一点也不惧的盯着青樱:“娴嫔娘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你曾经冲撞了富察答应的胎,却要让我背锅,我差点被活活打死。”
“你自己违背圣意,偷偷溜进宫干见不得人的事儿,将我和环心迷晕,我又莫名其妙被杖责。”
“你不顾我的死活让我在长街大雨中跪了六个时辰。”
“娴嫔,你清高,却从来不为我们做下人的着想,克扣下人月例银子是你;拿了满宫的月例银子买护甲的也是你;宫人们连饭都吃不起,日日要用丝绸擦身的还是你,要不是我去内务府闹,底下的奴才能被活活饿死,娴嫔,你丧尽天良,总会遭报应的!” 一些当年从翊坤宫出来,娴嫔出冷宫后又被调来延禧宫的宫女太监眼底闪过一丝动容,昔年的慎贵人嘴毒,但宫里的月例银子确实是她据理力争来的。
青樱气急。
这个贱婢背叛自己,却还敢反过来指责自己?
为奴为婢不就应该忠心不二,为主子效力吗?若是人人都要不择手段的往上爬,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来人,将阿箬丢进袋子里!”
阿箬被压着,里面的野猫被小太监踢了一脚,顿时惨叫声、抓挠声在院中响成一片。
延禧宫大门外站着的璟兕惊恐的通过大门的缝隙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
看着自己的额娘脸上,首立的眉毛,突出的眼珠,鲜红的嘴唇,她一下子觉得看到了恶鬼,自己的额娘是恶鬼,她要吃了慎娘娘,额娘要吃了慎娘娘。
“哇啊!”
璟兕一声凄厉的哭声惊天动地。
己经被塞进袋子中,身上全是野猫抓痕的阿箬心中一惊,她不是嘱咐菱芝和环心将璟兕先带去皇后娘娘身边了吗?
阿箬被抓的遍体鳞伤,自顾不暇,虚弱的吐出“璟兕”二字。
璟兕吓得边跑边哭。
“皇阿玛,皇额娘,额娘是恶鬼,她要吃了慎娘娘!”
“皇阿玛!”
“皇额娘!”
“救救慎娘娘!”
璟兕漫无目的的一路狂奔,将靠近延禧宫的永和宫偏殿中的白蕊姬吓了一跳。
白蕊姬睡不着正在院中练月琴,就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哭泣声传荡在耳边。
“翠柳,去看看是谁在哭?”
翠柳刚刚出了永和宫,就跟璟兕撞个正着。
璟兕不管不顾扑进眼前之人的怀中:“救救慎娘娘,求你们救救慎娘娘,额娘是恶鬼,额娘要吃了慎娘娘!”
白蕊姬闻声出来:“呀,二公主!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救救慎娘娘,额娘要吃了慎娘娘。”璟兕此时己经有些失了智,只会边哭边重复这一句话。
白蕊姬惊的双目微瞪,这是怎么了?这孩子像是受了大惊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