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是带着情绪伺候的,皇上今日不知为何狠狠斥责了大阿哥,他都听着心惊,大阿哥都是哭着出去的。
进忠看的清楚,皇后娘娘和大阿哥才是他和妹妹后半辈子最大的依靠。
今日皇上此番,怕是对大阿哥动了忌惮之心。
想到此,进忠心中烦躁:偏偏今个他脱不开身,都没有时间给皇后娘娘送信。
进忠砸吧了一下嘴,思索到:自己是不是该收个徒弟了?
伺候上面这位爷真是个晦气的活计,既得听懂这位爷想说的是什么,又得让这位爷听懂自己说的是什么,有时候这位主子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
说实话皇上还不如皇后娘娘聪明呢!
进忠暗戳戳的在心中吐槽,但却也盘算着早些收个什么样的徒弟。
另一边的海兰在宫道上走的极慢。
但此时她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海兰好像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三年里淋雨挨冻的日子。
雨水在青石砖上砸落,溅起泥土和水花,海兰穿着高高的花盆底,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便重重的摔倒在地。*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剧痛从脚踝处传来,海兰的眼泪混着雨水落下。
止不住的抽噎起来。
“呜呜呜呜,为什么谁都要欺负我!”
海兰坐在地上哭的伤心,却突然感觉头顶的雨停了。
海兰抬眸看去,此时的她哭的我见犹怜,旗装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裹在身上,将曼妙的身形隐约的展现出来,确实让打伞的男人脸上微微一热。
“海兰,你怎么在这儿?”凌云彻缓缓出声问道。
海兰心中一松,这个侍卫她在冷宫的时候经常见,倒是也算熟人。
凌云彻对着地上的海兰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可海兰被扭到了脚踝,实在不能起身。
“我,我伤了脚腕。”
凌云彻皱了皱眉,将腰间的刀往身后带了带,又将伞拿给海兰道:“得罪了,这雨实在太大,我将你挪动到那边的亭子中去。”
说罢也不等海兰反应,便弯腰将人首接抱起。
海兰惊呼一声,瞬间吓得紧紧抓住了男人的衣领:“凌侍卫,你快放我下来,这不合礼数!”
凌云彻手臂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还请小主不要挣扎,您那样坐在宫道中间也是不妥的,微臣只是想帮您。~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因着之前青樱对他的态度,凌云彻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一丝男女大防的意识,好在此时大雨滂沱也无人出行,便也抱着海兰来到了一处亭子中。
凌云彻将海兰放在凉亭中的围凳上。
这才开口道:“小主扭伤了脚踝,便在这里歇息一二,微臣去帮您叫宫人。”
海兰突然皱眉:“等一下!”
凌云彻不解的回头。
海兰拧着眉不知道怎么说,若是凌云彻去启祥宫帮自己叫宫人,被贞淑等人发现之后便会因此事大做文章。
“无碍,等雨小些,我自然会回去,不劳烦凌侍卫了。”
海兰说着俯身伸手想去摸一摸自己受伤的脚腕,却忽的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蛇。
下一刻便狠狠地咬在了海兰的手腕上。
“啊!”
凌云彻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慌忙拔刀,用刀尖挑开那条蛇,看着海兰手腕上被咬的痕迹,皱眉道:“不好,这蛇有毒!”
海兰心中也是一慌,她还不想死。
凌云彻没有犹豫,拉过海兰的皓腕便用嘴去吸那蛇毒。
海兰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温热,一时间脸红的像虾子。
这是从小到大,除了皇上之外,第一次有别的男子对自己如此亲密。
片刻后。
凌云彻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放开海兰的手腕,便扯住自己的袖口,将侍卫服里面穿的绣祥云花纹的常服袖子拉了出来。
之后用刀尖挑开一个小口子,便用力撕下来一块长长的布条。
“这蛇毒容易扩散,微臣先给你简单扎紧血脉处理一下。”
凌云彻将布条紧紧的绑在海兰手臂上与心脏同高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凌云彻的面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抬头看见海兰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眼中都是水雾,一张素白的小脸更是红的有些不正常。
西目相对,刹那间空气都热了几分。
凌云彻看她这样子,也是红了脸。
两人同时觉得不对,又双双转过头去。
凌云彻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一瞬。
海兰则是心口处砰砰首跳。
她从未与别的男子有过这样的对视,皇上从不拿正眼看她,侍寝时倒像是对待一个玩物一般的眼神,但刚刚凌云彻的眼中全是满满的担忧。
他,在担心自己吗?
这还是有人第一次担心自己呢! 凌云彻磕磕巴巴道:“小,小主在这儿等着,微臣哪里还有些解毒药,这便去取。”
说罢便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凌云彻动作很快,回来后将解毒药敷在了海兰腕上的伤口处,又扯了一段衣袖上的布料包好。
“此番便好了,微臣叫个小太监去帮小主叫人。”
凌云彻垂着眸子,实在有些不敢看海兰。
刚刚大雨中,朦胧间让人看不真切,但此时海兰的旗装紧紧贴在身上,女子曼妙的曲线完全展现了出来。
曾经己经开过荤的凌云彻有些燥热,急匆匆又打着伞出门去,准备寻个小宫女传信给启祥宫那边的宫人。
海兰在凉亭中看着那个人远去的背影,脑中又回想起刚刚的一幕,被雨水打的苍白的小脸上浮现许多不合时宜的绯红。
海兰盯着胳膊上那绣着祥云的衣袖布条发呆,在心中默念:凌侍卫。凌云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