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将碗递了过去,然后又为了彰显孝顺,给一旁的东太后也盛了一碗。
东太后略显疲态道:“皇帝、皇后,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弘历将喝了几口的汤饮放下,起身拱手道:“恭送皇额娘。”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恭送太后娘娘。”
噗。
噗嗤。
噗噗噗。
噗~~~~~
刚刚准备离席的东太后脸一绿:“简秋!快走!”
于是今夜的皇宫炸了。
娴贵人、颖贵人、常贵人、忻贵人、慎嫔、怡嫔、纯妃、嘉贵妃,以及皇上,在恭桶上坐了半夜。
第二日清晨,皇上宣布罢朝一日。
太医说是中了泻药。
宜修黑着脸,叫人去查,只有人看见娴贵人好像急匆匆从御膳房那个方向来的。
御膳房全体伺候的宫人被杖毙的杖毙、发配的发配。
宜修真的震惊于一个偌大的御膳房,一个关系整个宫里饮食的御膳房,竟然无人看守!能让那么大一个人给混进去下药?
于是伺候御膳房的规矩便成了,一天内由巡逻侍卫不定时巡查御膳房五次,只要被抓住凡御膳房内无两人以上值守,当日当值的所有厨子、宫女太监一律打五十板子。??兰#兰??文?±/学? ±±更¨?=新′最¨(快![|
膳食做好后,由宫人试毒之后统一蜡封,中途任何人不得打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送膳的队伍违者杖责二十。
其实吧。
这算是如症的邪乎劲儿,因为主角所到之地,永远是没人看守的。
但这事儿查来查去,并没有在娴贵人身上查出任何证据来,满宫搜索泻药,也没有发现什么。
当初常贵人谨慎,是将带进宫的泻药全部给了娴贵人,而娴贵人自己又连包药的纸皮和纸皮上残留的药全部吃到了肚子里。
这事儿只能说,某人以一己之力,差点让紫禁城的恭桶送不过来。
“蠢货!蠢货!噗。”
“快给本主拿恭桶来!”
钮祜禄希芸快气死了。
不是,她想不通,为什么娴贵人那个蠢货能把药下在锅里?这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还喝了,她有病吧!
一场让宫妃们差点团灭的闹剧过去,皇上下了明旨:任何人敢在御前出虚恭,首接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受害的宫妃都无语了。
她们就那一次,还是受了贼人的迫害,一般情况下,敢在御前出虚恭的,除了娴贵人还能有谁?
宜修在慈宁宫气的失了一向的端庄教养。^x-x.k`s^g?.+c¨o¢m/
“本宫不明白!为何要如此折磨本宫!放肆!放肆!一群蠢货,不中用的东西!”
东太后看着皇后罕见的发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幸好那日她走的快。
“咳咳,查到了吗?”
宜修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道:“没有实证,但本宫猜测是娴贵人动的手,她一向邪乎,按常理来说,这种在御膳房的锅里下泻药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可这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就出现了!”
“可还有旁人从中作梗?”
宜修摇了摇头:“那药是下在了锅里,当日离席的只有娴贵人和常贵人,探子只看到常贵人和娴贵人在院子中说了几句话,常贵人就回到了宴上,当日两人说话声音小,那探子也没有凑的太近。另外,有人只是看见娴贵人确实从御膳房那个方向来的,但却无人证实娴贵人确实去过御膳房,本宫也没有在她的宫里或身上搜出来什么东西。”
“她跟前的宫女也问不出来什么。其他宫也都搜过了,没有泻药一类,厨子和御膳房的宫女太监全部进慎刑司审过,没有线索。”
东太后沉默了一会儿。
一旁的简秋倒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娴贵人那日也那啥了…会不会是她自己将剩余的泻药都吃了呢?”
宜修和东太后齐齐转头,目光紧紧盯着简秋。
然后两人又呆滞的对视一眼。
宜修都气笑了!
旁人干不出来这样的蠢事,但不代表娴贵人那头邪门的蠢猪干不出来啊!
宜修嘴巴张了又张,又叹了口气,最后憋出来一个字:“赏。”
简秋一愣,嗯?她猜对了?
宜修觉得青樱的日子还是有些太舒服了,准备还是给她找点不自在。
宜修停了十日的早会,让众人休息一番再来坤宁宫请安。
今日。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永琪给皇额娘请安。”
宜修笑的眉眼弯弯:“好孩子,到皇额娘这里来。”
西岁的永琪一点不怕生,倒腾着小短腿,就一头扎进了宜修的怀中。
宜修摸了永琪肉嘟嘟的小脸,对着眼前的愉嫔和慧贵妃笑道:“这孩子跟永瑚他们小的时候一样活泼,样貌又随了愉嫔,倒是个俊俏的小娃娃。”
愉嫔陈婉茵脸上全是慈爱,掩着帕子一笑:“皇后娘娘您快别夸他了,这个皮猴子,把慧贵妃娘娘的那几只孔雀的羽毛都要拔光了,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孔雀,现在见了永琪都跑呢。”
慧贵妃无所谓的笑了笑:“无妨,反正永琪喜欢。”
宜修笑道:“莲心,上茶。”
“你们二人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与本宫说吗?”
陈婉茵看了一眼一旁的慧贵妃,郑重的跪地请求道:“皇后娘娘,嫔妾却有一事相求。”
“莲心,将五阿哥带下去。”
“是”
宜修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你是不想搬出长春宫?”
陈婉茵一愣,随即抬头问道:“皇后娘娘怎么知道?”
宜修摇了摇头:“婉茵,那日要不是本宫阻拦你,你怕是要当场说出来,晋位是好事,有人巴不得搬出去独住一宫呢,怎么你难道不想带着永琪住大些的地方吗?”
宜修信任高晞月那个傻不愣登的,可不代表会信任与高晞月交好的人。
陈婉茵道:“皇后娘娘,嫔妾在长春宫住惯了,永琪也住惯了,嫔妾不想离开慧贵妃娘娘。”
高晞月眼底闪过急色,刚想上前却被宜修一个眼神制止。
宜修带着几分威压,继续道:“慧贵妃年轻,总是要有自己的孩子的,若是哪日慧贵妃有孕,难道你还要让永琪去叨扰她吗?你总得给本宫一个不搬宫的合理理由,不能你说舍不得慧贵妃,就可以恣意妄为。”
“若是宫里人人都像你愉嫔这样,不屑当一宫的主位娘娘,你可知道会引起多少风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