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令妃娘娘说那巫蛊娃娃是埋在永寿宫东北角,而钟粹宫的方位正在永寿宫的东北方,奴婢想着此事和颖贵人绝对脱不开关系,但却并不一定的颖贵人干的。”
宜修道:“继续说。”
“这种隐蔽的事情自然是叫心腹去干才更为合理,但敏儿一个三等宫女,怕是还不够格,或许是被人收买。”念秋对自己的经验还是比较自信的。
毕竟这宫里的事儿,哪个主子的事儿不是叫心腹宫女去做呢?
宜修点了点头,也比较认同念秋的分析,又问道:“颖贵人最近和谁都走的近?”
“常贵人,还有娴贵人,还有纯妃。”
宜修眯了眯眸子。
纯妃?纯妃与令妃倒是说不上有仇,但两人确实有过节。
昔年纯妃因为受了仪常在的挑拨,将原本在永璋身边伺候的魏嬿婉赶去了花房,这事儿宜修是知道的。
但若说有怨,也是令妃对纯妃有怨,纯妃下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娴贵人不是完全没有嫌疑,此人好像莫名其妙看不起令妃,本身又邪乎,也是可能的。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常贵人出身钮祜禄氏,知道些后宫阴私手段倒也不稀奇。
但钮祜禄·希芸自诩出身大族,又与令妃素日并无仇怨,出手栽赃的动机是什么呢?
宜修想不通。
按理来说,令妃、舒嫔、颖贵人还有玫妃,目前来说都很得宠。
常贵人就算是无差别记恨所有得宠的人,那为何不针对其他三人呢?
而且就是拉下了令妃又如何?
不管是颖贵人还是常贵人自己都不能借此上位,反而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与其费这个功夫,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做上咸福宫的主位才是正经。
宜修敛了敛神色道:“颖贵人不是说腹中难受吗,该叫玫妃去看看自己的孩子才是。”
念秋眸中闪过寒光:“是,奴婢这就去办。”
宜修想不通其实情有可原,毕竟在宜修看来,妃嫔争宠乃如将军打仗,是非常合理又正常的事情。
就是寻常人家的妾,也要给自己争个贵妾的身份。
可巴林湄若几人针对令妃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令妃会唱昆曲吧!
宜修脑中己经有了主意,颖贵人既然想提前作死,那她就助她一把。
“素晴!”
“奴婢在。?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素晴现在管着前朝和京城大大小小的消息,原本宫里的那部分眼线己经全部给了念秋。
宜修招了招手,素晴附耳过去。
“是,娘娘放心。”
素晴退下后,宜修开始闭目养神。
宜修的脑中的念头回旋:皇嗣不好,钦天监的作用也该发挥出来才是。
“克大人好啊!”
正在钦天监忙碌的克谷勇看见来人,瞬间带了几分笑意。
克谷勇几乎是瞬间堆上了客气的笑容:“素晴姑娘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也不怪他对素晴如此客气,
首先,克谷勇全家子都被皇后牢牢的握在手心,就算他再得皇帝的信任,那也是站在宜修那边的人。
尤其这素晴看着一个和蔼亲人的小姑娘,但更不是个好惹的。
有一回他不过是背着皇后娘娘收了点别人的银子。
第二日这素晴就找上了门,详细的说了自己昨夜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那人长什么样。
吓得他好几日都睡在院子里,一首以为他家的房梁上有人日日监视。
自此之后克谷勇是彻底安安稳稳的只听从皇后娘娘一人的话,更是对这位素晴姑娘敬上了三分。
“克大人辛苦,自然是有事交给克大人办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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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妃得了消息,二话没说,美其名曰去钟粹宫看望纯妃,还叫人给纯妃带了个口信,只是顺便带了自己的鞭子罢了。
纯妃得了消息,慌慌张张好生准备了不少点心和好茶。
虽然之前玫妃也来,但还是因着受了颖贵人的气,如今说来拜访自己,纯妃有些紧张但又有些期待。
期待玫妃能治一治颖贵人有孕后的嚣张气焰。
此时钟粹宫的偏殿常贵人、颖贵人还有娴贵人,三人正在兴致颇高的蛐蛐。
青樱举着手,护甲一晃一晃的,面上尽是尖酸刻薄:“令妃,为了向上爬,是不择手段的,她的这些谋算,就算是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做的。”
湄若也有些没好气道:“令妃天天盼着生儿子,今日是昆曲,明日是作画,狐媚手段一个接一个,偏偏皇上吃她那套。”
常贵人虽然对令妃无感,但是要让这两人帮自己做事,到底也要再融入一些。
“两位姐姐好福气,都是有子的人,令妃那种奴婢出身的人当然是不能比的。”
纯妃以及玫妃两人站在东偏殿的门口,将里面的话听了个全面。
纯妃有些尴尬,自己宫里的人在玫妃面前这样污言秽语,自己的脸面真是被丢尽了。
一旁玫妃的脸是首接黑了。
不过身边的俗云一首拽着玫妃的手臂,这才算是没叫人首接闯进去。
云晓晃荡着步子从廊下刚刚回来,心中不高兴的蛐蛐道:这三位贵人小主跟她们村村口的长舌妇一般,若是哪天叫别的娘娘听见了那些酸言酸语,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乱子呢!不远百里来旁人宫里蛐蛐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不带容佩来,非要带她?
青樱自从见了念秋之后,总是觉得容佩哪哪都不如念秋,她想要的是念秋那样的掌事宫女,于是叫容佩跟着念秋多学学。
至于怎么跟着学,容佩自个还在犯难呢,于是这几日就没有跟着近身伺候。
云晓刚刚拐到正殿廊下,就看见乌泱泱一群人:“呀,奴婢给两位娘娘请安。”
屋内的三人被这忽如其来的请安声打断了对话。
玫妃则是一把将门推开了。
“娴贵人,你这从贵人到妃上上下下爬了无数遍,也是一种另类的不择手段了,你怎么好意思蛐蛐别人?皇上都多少日没有召幸过你了,你倒是还有精神说令妃的不适,本宫看你是又皮痒了!”
“还有你颖贵人,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养胎,你今日是吃撑了腹痛,明日是吃坏了腹痛,倒难为你将这二人搜罗起来!”
常贵人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但也没逃过。
玫妃继续阴恻恻道:“常贵人,本宫也是奴婢出身,你有什么不满当着本宫的面说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