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恩怨

李延中毒,李如月指认周远蓉与席仲私情。¢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这件事,在城阳公主的情报当中消息很少。

只因当天能够参与到此事件当中的人,只有养心殿那么几个人。

百官在养心殿前看李如月舌战群儒的那时,事情都己经成了定论。

所以大家对那天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席仲怎么突然就成了罪犯,都一无所知。

包括姜老夫人,都不知道。

她只是以自己对李延的了解,认定了这件事是李延为了洗脱自己罪名,弃车保帅之举,至于过程,除了当夜养心殿那几个人,没有人知道。

这才是城阳公主最好奇的点。

第一,周远蓉到底怎么死的?

第二,席仲到底是怎么被定罪的?

她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企图从命妇们的嘴中探取一些情报。

奈何姜老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们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信息碎片中,大家都提到了同一个人。

——李如月。

“大公主真是可怜,被一个宫女害的从小孤苦无依,如今终于沉冤得雪,皇后复位,大公主终于也能与母亲重聚团圆了。”

这都是些下品的见解。

什么重聚团圆。*e*z.k,a!n?s`h/u-._n¨e·t\

在城阳公主看来,李如月是这件事里面一个很重要的工具。

李延就是利用这个工具,达成了对自己罪孽的洗脱。

今日她想知道的是,李如月是心甘情愿做这个工具,还是愚昧无知才成了这个工具。

要知道,李如月的行为对于秦后而言,实是一种背叛。

因为她的行为,解脱了凶手,让秦氏一族的灭门成了一桩真正的冤屈!

别的不知道,那天养心殿前群臣和公主吵架的事,城阳还是得到些消息的。

她捧起茶杯,看似不经意的问:“怎么听说那日公主还和郑大人吵起来了。”

说起这件事,众命妇们神色各异,但是纷纷都偷偷的看向了宫夫人的方向。

大家今日入宫之前,其实有过一次小聚,都默契的商量好,千万别提那天郑孝真和公主吵架的事,她们的夫君都是些小官儿,多有仰仗郑家的地方。

她们也不敢让宫夫人在城阳公主面前丢脸。

然而此刻城阳公主问起来,这事儿就成了难题。

城阳公主可不是那种为了顾及谁的面子,就放弃追问的人。

对于‘有趣’的事,她一定会刨根问底。

那么谁是第一个说这事儿的人,谁就是得罪宫夫人的人。\w.a!n-b?e¨n..,i,n!f¢o^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城阳顿时就兴奋了。

她嗅到了‘有趣’的气味。

她天生就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喜欢看斗兽。

“怎么了?这殿内还有你们顾虑的人?”

这人是谁,己经不言而喻。

因为几乎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宫夫人的身上。

城阳故意这么问,就是想逼宫夫人自己开口说:无须顾虑,但言无妨。

言外之意也是在说:宫夫人,本公主要和别人讨论你的趣闻了,你卖不卖我这个面子,让我听一听你的趣事?

思维敏捷、口齿伶俐之人,自然会巧妙为自己化解。

或许自己说笑两句,大家跟着一笑,也就过去,不是什么大事。

偏偏宫夫人是个较真的性子。

况且她在这格格不入的环境里,早就树立一起一道自我防御的墙,时时刻刻的保护自己,维系自己的尊严,她怎会轻易让人家取笑。

她不卖城阳这个面子。

她不能牺牲自己的尊严来取悦别人!

所以她没吭声。

没关系,城阳自己给自己面子。

“无碍,你们但说无妨,是我想听,谁要怪罪,让她来怪罪我就是。”

说完她不动声色瞥了宫夫人一眼。

摆明了在讲:让你自己授许这件事的讨论权,是本公主给你体面。

这面子你不要,那是你不懂事。

不妨碍我要听。

得了城阳这句‘担责’的话,命妇们终于都放松了。

那些最想讨好城阳的命妇,颇想表现不顾一切的忠心,率先开口说起了那天的情景:“是郑大人质疑大公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陛下周氏和席仲的私情,大公主便反问了:倘或你家妾生的女儿突然有一天跑来说贵夫人与杨谦大人有私情,你信不信?”

只说到这,命妇们就都己经憋着笑了。

城阳眉毛一挑,眸色冷了下来,低眉掩饰过眼底神色。

那命妇继续道:“想来郑大人也是急了,脱口而出便说了个信字,叫大公主好一通嘲笑,说……大人置贵夫人于何地。”

是啊。

真是荒谬。

人家明显下套。

你怎么就往进跳?

好厉害的丫头。

三言两语,把人家对他的质疑,转成了质疑者的内部矛盾。

不声不响的就给那不知情的宫夫人脸上两个大耳刮子啊。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也怪这郑孝真太不稳重了,咽不下气。

但凡当下咽一口气,忍耐下来,不说话,也就罢了。

可他那么一个大男人,怎么服气被一个小丫头叫嚣呢?

想来那小丫头料定他会为了争一时口舌之快而跳入陷阱。

真可怕。

真阴险!

不用见面,只用一句话,城阳己经把这位大公主了解了大概。

看来,她不仅是自愿做工具的。

甚至有可能是主动提出做工具的啊。

真是个坏种。

她知道她的娘吃过多少苦吗?

她就为了自己的荣华,这么背弃了秦家。

底下命妇们都憋着笑,不敢笑的放肆,但都偷偷的笑。

宫夫人的手在袖子底下掐青了自己的手心。

城阳公主脸上带着敷衍的淡笑,回过头,低声对侍女吩咐。

“把我准备送给她的那枚镯子,砸碎了送给她。”

侍女应声而去。

城阳探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再理那些低阶命妇,眼看临近中午,便吩咐人在后院设了午膳给她们享用,只留了姜老夫人、郑夫人、高夫人、宫夫人在殿内一同用膳。

那些低品的命妇离开,城阳公主笑盈盈的看着宫夫人:“宫夫人,你不怪我吧?我这个人,从小就是好奇心旺盛,当年父皇都说,好奇心太重会得罪人。”

宫夫人笑不出来,却也得笑,她缓缓起身,胳膊有些僵硬,还是举盏敬茶。

“让公主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