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走后,辰曦躺在矮榻上沉思起来。爹爹的分析大概是对的,绑匪到现在还没送消息,显然是他们还没撤到安全位置。西炎势力与海国有仇怨的不就是五王吗?可他已被西炎王发配到北疆了,又如何能渗透到辰荣国,还能在涂山府重重守卫下将雪舞带出府。
一个时辰后,辰曦迷迷糊糊听到了毛球的叫声,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毛球啄了啄她的手后,她才清醒过来。
“毛球,你回来了!你可有打探到消息?”辰曦问道。
毛球点点头,辰曦赶紧拿来笔沾了点水示意毛球写在桌面上。毛球叼着笔在桌面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两个字,北疆。
“果然是西炎五王,毛球哥哥往西炎方向追去了,你可有遇到他们?”
毛球摇摇头,此时庭院内传来响箭的呼啸声,箭矢定在偏厅门头上。毛球飞上前拔下箭矢,上面有一封信。
辰曦拿过信,信封上写着鬼方凌月亲启,信上只有一行字:
“鬼方凌月若想雪舞平安,明日戌时独自前往西炎流霞山山顶。多带一人,雪舞必死。”
辰曦走到门口对婢女说道:“请告知你们族长,我的坐骑已回来了,绑匪信也已经收到,我先告辞了。”
“是,小姐。”婢女转身朝涂山璟院子走去。
“毛球我们也走吧,去西炎边境同爹爹汇合。”
第二日中午当毛球和辰曦赶到西炎边境同相柳汇合时,相柳已经和月影卫在约定的地方等待了。
“爹爹,这个是绑匪的信,娘亲和哥哥到哪里了?”
相柳接过信扫了一眼,绑匪果然是冲着凌月来的。“我和你娘亲刚通过神魂对话过,他们早上已到西炎城了,去了九渊阁的联络点了解西炎的最新情报。这流霞山在西炎北疆,没想到五王被发配到那里后,还有能力在涂山府搞这么大动静。”
“爹爹,说不定五王还有其他帮手。”辰曦回道。
“嗯,我先把消息传给你娘亲。”于是相柳通过神魂将消息告知鬼方辰。
“夫君,我知道了,我和凌月现在赶往流霞山打探情况,你和辰曦带着暗卫先到山脚外围隐蔽起来,等我们回来后再商量行动计划。九渊阁情报显示这几天九王的暗卫频繁进出西炎城,配合五王的应该是九王。没想到事隔那么多年,他还想为当年与鬼方氏的结怨报仇。”鬼方辰通过情人蝶用神魂回复道。
暮色四合,流霞山笼罩在一片血色残阳中。鬼方辰让月华先变化身形去山顶查探,他和凌月分头从两个方向在山脚和山腰查探。
半个时辰后几人回到原地交流起打探到的情况,月华啾啾啾的叫着。
“娘亲,五王这次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月华说山顶是火山口。五王暗卫在山脚和半山腰都有不少人设伏。只要有一个暗卫发信号弹,山顶马上会收到消息,那雪舞……”凌月面色沉重的说道。
鬼方辰眉头紧锁,“走先去和你爹爹汇合,再想办法,你不出现雪舞暂时不会有危险。”
几人很快与辰曦、相柳会合,把情况一说,众人皆陷入沉思。相柳突然开口:“凌月你先单独从山脚上山,让山脚暗卫都看见你独自一人来的。我们其他人和暗卫们分散从不同方向放箭将山脚处暗卫全部击杀,动作一定要快。等凌月过了山腰,再全部击杀山腰处五王暗卫,切记定要一剑封喉,不能让他们向山顶发信号。”
“是,属下领命。”月影卫齐声应道。
夜色如墨,流霞山顶的风呼啸着卷起凌月的衣袍。他独自踏上最后一段山路,心跳随着脚步逐渐加快。山顶的景象终于映入眼帘——雪舞被缚神索紧紧绑住,被吊在崖边缘的一根石柱上,身边是两名五王暗卫。下方是翻滚着赤红岩浆的火山口,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五王负手而立,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鬼方凌月,你果然守信,独自前来。”
凌月目光扫过雪舞苍白的面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五王殿下,多年未见,没想到您竟用如此手段引我前来。”
五王冷笑一声:“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又算什么?当年你鬼方氏害我失去一切,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凌月故作镇定,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殿下若是对我有怨,大可冲我来,何必牵连无辜之人?”
“无辜?”五王眼中闪过一丝狰狞,“她既是你的软肋,便是最好的筹码!废话少说,跳下去!”他猛地指向火山口,“否则,我现在就送她下去!”
凌月暗中估算着时间,继续周旋:“殿下何必如此着急?至少让我知道,九王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五王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凌月会提到九王。他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可惜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一道灵力直击绑着雪舞的石柱。
“住手!”凌月身形一闪,刀光如电,挡下五王的攻击。两人瞬间交手,灵力在山顶激荡,碎石飞溅。
凌月一边与五王缠斗,一边试图靠近雪舞。五王看出他的意图,狞笑道:“想救她?就和她一起跳下去吧。放手!”五王暗卫一刀砍断绳子,雪舞朝火山口坠落。
“不!”凌月瞳孔骤缩,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纵身跃向雪舞,两人向着岩浆中坠去。
“雪舞!”
“哥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