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带领的小队被困在废弃医院已经三天，弹尽粮绝。她右肩的伤口开始溃烂，高烧让视线模糊不清。
“清晏，东侧走廊清空了。”萧既明擦着军刀上的黑血走过来，他永远保持着那种精英律师的做派，连末世都没能磨去他西装革履养成的习惯。
聂无柔从药房钻出来，手里晃着半瓶抗生素：“只找到这个，应该够我们用——”她突然噤声，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
变异种。
顾清晏立刻听出那不同于普通丧尸的声调。她数了数弹匣，还剩七发子弹。
“萧既明，带大家从地下室通道走。我垫后。”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萧既明皱眉，但顾清晏已经推开安全门冲了出去。她没看见身后交换的眼神。
走廊里的变异种比预想中还多三倍。顾清晏精准地爆掉五个头颅，子弹用尽的瞬间抽出军刺。就在她刺穿第六只丧尸的眼窝时，后背突然传来剧痛——有人从背后捅了她一刀。]幻￡?想_姬ˉ +已u发?布%$;最x]新§t¨章.节?
转身的瞬间，她看见萧既明冷静地推了推金丝眼镜，而聂无柔正把沾血的匕首在他袖口上擦拭。
“为什么？”顾清晏靠在墙上，血从嘴角溢出。“我们认识三十年……”
“三十年够长了。”聂无柔突然冷下脸，甜腻的声线裂开一道缝，“从小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连末世都要当救世主。”她神经质地揪着自己早已干枯的头发，“知道吗？你给我的压缩饼干我都留着，就等着看战神大人饿得吃蟑螂的样子！”
“永生之墓开价很高。”萧既明的声音像在讨论一份合同，“而且…你太强了，清晏。强得让人害怕。”
聂无柔娇笑着挽住萧既明的手臂：“你以为他真喜欢你这种男人婆？每次你浑身血腥味地回来，他都恶心得要命。”
顾清晏想笑，却咳出一口血。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雪夜。聂无柔发着高烧缩在睡袋里，她带着小队冒险突袭制药公司找抗生素。
当她把最后半支药剂推进聂无柔静脉时，这个从小怕疼的闺蜜却盯着她染血的作战服说：“你又为我杀人了。?g′o?u\g+o-u/k/s^./c′o-m/”
她早该发现的，聂无柔每次“不小心”弄丢的物资，萧既明那些“合理”的战术建议…全都指向了这个结局。
变异种的嘶吼越来越近。萧既明最后看了她一眼，按下手中的遥控器。顾清晏身后的防火门缓缓升起，十几双腐烂的手伸了进来。
“永别了，女战神。”聂无柔的声音随着远去的脚步声飘来。
顾清晏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军刺掷出，听到聂无柔的惨叫时，尸潮已经淹没了她。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发誓如果有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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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晏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直射进来。她下意识地摸向枕边的军刺，却只触到柔软的羽绒被。耳边没有丧尸的嘶吼，没有同伴的惨叫，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嗡鸣。
“这是…我的公寓？”她撑起身子，手腕上智能手表显示着日期：2042年5月16日。
丧尸爆发前十天。
顾清晏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翻身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冲向浴室。
镜中的女人留着齐肩短发，皮肤是久违的冷白色，右眼下方那道贯穿眉骨的疤痕尚未出现。她颤抖着抚摸自己完好的脸颊，突然狠狠掐了一把。
疼痛真实得令人想哭。
“我回来了…”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前世被推入尸群时撕裂般的痛楚还残留在记忆里，萧既明冷漠的眼神和聂无柔得意的笑容像烙铁般印在脑海中。
还有永生之墓这个组织，末世中的毒瘤。
等着吧，我一个一个算账。
顾清晏深吸一口气，呵，既然老天让她重生回到了丧尸爆发前十天，那她可得好好规划一下。
站在银行vip室里，顾清晏面无表情地看着账户余额。前世她直到末世来临才想起来清算资产，现在她有整整十天时间准备。
“顾小姐，您确定要解约所有理财产品？”客户经理小心翼翼地问。
“全部变现，今天之内。”她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聂无柔”三个字让她的手指微微发紧。
“清晏！你怎么没来上班啊？主管脸都绿了～”甜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顾清晏眼前浮现出那张总是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请假了。”她简短地回答，“有事？”
“哎呀，人家担心你嘛～对了，萧律师约我们今晚吃饭，说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顾清晏嘴角勾起冷笑。前世这天，萧既明“惊喜”地向她求婚，开始了长达五年的欺骗。现在想来，他当时盯上的恐怕是她父亲给她买的的那套房子。 “告诉萧既明，不用约我吃饭了，今晚八点，来我家。”她挂断电话，转向电脑屏幕。租车公司官网上，一辆改装过的军用越野车正在促销。
“先收点利息。”顾清晏将证据打包发送给几家主流媒体，定时在五天后发布。那时病毒已经开始零星出现，但还没大规模爆发。足够让这两个人身败名裂，又来不及销毁证据。
门铃在八点整响起。门外，萧既明西装笔挺，手捧玫瑰；聂无柔穿着粉色连衣裙，看似天真无邪地挽着他的手臂。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