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舟降落在酒仙楼后院时,檐角的青铜风铃正叮当作响。,8!6′k?a·n^s?h?u·.¨n-e*t+三年前热闹的街道如今冷清得诡异,唯有酒楼门口那盏褪色的红灯笼还在风中摇晃。
"掌柜的!"小乙冲进大堂,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激起回音。
柜台后传来瓷器碰撞声。老掌柜佝偻着背走出来,脸上多了一道横贯左眼的伤疤:"哟,跛小子长高了。"他目光扫过我们,在阿七的药篓上停留片刻,"紫纹草没了?"
"前辈。"我取出星瑶宫主给的玉牌,"宫主说......"
"知道知道。"老掌柜摆摆手打断,从柜台下摸出个积灰的酒坛,"那丫头总爱多管闲事。"他拍开泥封,酒香竟凝成一只蓝蝶,飞向后院井口。
井水早已干涸。蓝蝶停在井壁某块青砖上,翅膀轻扇三下。-s?o,e¨o\.!i\n!f.o,老掌柜不知何时已站在井边,指甲抠进砖缝:"天机老狗毁约在先,就别怪老夫掀桌子。"
青砖被撬开的瞬间,整口井突然旋转起来!井底浮现星空倒影,七颗星辰排列成勺状——正是北斗七星的模样。
"跳下去就是太虚天。"老掌柜摸出烟杆点燃,"不过嘛......"他突然用烟锅戳向小乙的跛脚。
少年吃痛缩腿,却见一缕青铜色的雾气从伤口被逼出。
"铜毒入髓了。"老掌柜吐着烟圈,"就这么下去,半路就得变成铜俑。"
阿七急忙翻药篓,却只倒出几片干草。老掌柜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三年前酿的"焚心雪",本来打算等沈醉那小子回来......"他拆开纸包,里面是三颗冰晶状的酒糟。
小乙接过酒糟吞下,脸色瞬间涨红。′p,a¨o¨p^a?o¨z*w~w_.-c/o,m+他跛脚上的铜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星纹。
"掌柜爷爷,"阿七突然问,"您也是星宫的人吗?"
"我?"老掌柜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老夫是卖酒的。"
井底星空突然荡漾起来。老掌柜脸色骤变:"有人抢先了!"他猛地推了小乙一把,"快下去!"
我拽住阿七跃入井中。下坠时最后看到的,是老掌柜掀开柜台木板,取出一柄满是铁锈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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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坠落**
没有风声,没有光影。我们像是在琥珀中下沉,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
——星瑶宫主年轻时在醉仙楼后院埋下一坛酒;
——沈醉偷喝那坛酒被辣得眼泪汪汪;
——天机阁主戴着青铜面具与老掌柜对弈......
"仙长!"阿七突然指向某块碎片,"那是不是苏姐姐?"
碎片里,苏晚晴浑身是血地跪在星宫废墟,手中星簪正刺向自己眉心!
我想催动混沌钟改变方向,却发现修为在此处完全失效。正焦急时,小乙突然掏出断刀划向身旁——刀刃所过之处,虚空竟被撕开道口子!
"沈叔说......"少年满头大汗,"赊刀能断因果......"
我们跌出裂缝,重重摔在片琉璃地面上。穹顶是流动的星海,脚下透明地板下却封着无数青铜人俑,最中央那具赫然是天机阁主的模样!
"这就是太虚天?"小乙摸着冰凉的地面。
"不,是遗迹入口。"我指向远处。七根星柱环绕着座青铜台,台上悬浮着颗残缺的头骨——每处裂痕都对应我眉心三星的纹路。
脚步声突然从星柱后传来。十余名戴青铜面具的修士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来,那人抬头露出苦笑:
"哟,来得真慢。"
竟是沈醉!他左臂已完全青铜化,胸口还插着半截星簪。
"别过来!"他突然厉喝,"这群孙子会......唔!"
为首面具人掐住他喉咙,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归墟仙帝,用古仙头骨换赊刀人,很公平。"
小乙想冲上去,被阿七死死拽住。我缓步向前:"天机阁主的分身?"
"本座即是本体。"面具人轻笑,"星宫那个才是分身。"
地板下的青铜俑突然同时睁眼!沈醉趁机用铜化的左臂砸向地面,琉璃地板顿时裂纹密布。
"蠢货!"他吐着血沫大笑,"老子才是赊刀人——"
"咔嚓!"
地板彻底碎裂。我们随着无数青铜俑一起坠落,最后的景象是沈醉挣脱束缚,扑向星柱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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