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来半斤溜溜梅
虽然拉的是手腕不是手,还是让萧晨风看出了另外的味道,“这真的是叔嫂?”
前头,谢景珩听见这话心下冷笑。2?%零%{1点?*}看=?书o[? u首-_发-
当然不是!
但眼下个这个关系最为安全,他也不会轻易改变。
于是,假装没有听见。
容汀兰则有些尴尬地看向他侧脸,“要不,你先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的话……”
倏然,男人转身停下。
一双眸定定看向她,眼神莫测,声音勾人,“嫂夫人是本王毁了你的名节,让人觉得你没有替长兄好好守寡?”
繁华夜色里,灯光在男人眼中闪烁。
影影幢幢,却又潋滟生光,叫人忍不住直勾勾看进去。
最后,迷失了自己。
他的声音在容汀兰脑海里跳跃,带着惑人的气息。
容汀兰脑海里,犹如炸开了一片烟花。
“王爷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
鬼使神差的,容汀兰心中涌上一丝丝陌生的热情与冲动,“就怕让瀛洲那些爱慕王爷的女子们看了,将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她看着谢景珩。
街道上万千灯火在她眼中闪烁,那双清澈明亮的瞳仁似乎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离得太近。
男人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嘴角一勾,他忽而上前一步,俯首在她耳边低喃,“嫂夫人,你的心跳乱了。£?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说完,松开她转身往对面的酒楼走。
他的心跳也很快,却不会叫她发现。
容汀兰倏然脸红,站在原地看向他的背影。
这人明明穿了一身黑,可扬长而去的背影,却似有风从脚下生起,犹如一副水墨风流,平白压下四周喧嚣唯我独勾人。
“有些喜欢他,怎么办?”
容汀兰回神深呼吸一口气,跟着他走了上去。
“王爷年过双十,早就到了成亲的年纪,可有心悦的女子?”
两人并排而行,衣摆交错。
竟有了几分暧昧。
谢景珩侧眸打量她,嘴角上扬,“有啊,嫂夫人要替本王说亲么?”
容汀兰心头莫名一窒。
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涌了上来,勉强道:“好、好啊。”
怎么会有些难受?
她下意识看向远处,努力舒缓纷乱的情绪,“只是不知,王爷心悦的,是谁家姑娘?”
谢景珩细细打量她,没吭声。
容汀兰觉得气氛不对,忍不住又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夜风幽幽,有些凉。
四周喧嚣勾勒出一种繁华景象,将她心头那丝丝缕缕的愁绪掩盖,不见踪影。
只是有什么东西,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看着远处灯火。
谢景珩看着她,琢磨她的小心思。?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琢磨片刻,笑得煞有介事。
“本王喜欢的那个女子啊,她鲜活、肆意、绚烂、不羁,像是月牙湖的华灯初上,像是今夜街上的霓虹万千,像是那在旷野狂奔的独狼,又像是天上掉下来的谪仙。”
“……”
容汀兰听得心里酸溜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是天上有人间无呗!”
男人憋笑,“人间还是有的。”
“……”
容汀兰不想说话了。
“我不饿,王爷自己去吃吧。”
说完,她转身去暗巷,直接去找逐风。
走得很快,一阵风似的,还是阴风。
谢景珩扭头看她,嘴角上扬,朝着边上的商贩道:“来半斤溜溜梅,给本王包好。”
商贩:“……”
……
容汀兰拐过街角,进入了无人的巷子,逐渐冷静下来。
“明明我也没想和他有什么,怎么到头来听他有了心上人,还是感觉难受呢?”
“难道,对美好事物的独占欲,人人都有的吗?”
容汀兰揉了揉胸口,叹了口气,“看来我也不能免俗。”
回神之后,她摇了摇头,爬上马车。
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压制这种情绪,不能再这样了。
最重要的,往后要离谢景珩远一点。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也省了谢景珩大婚的时候她心里失落,又让他心里那女子膈应。
理智上的事情想了很多。
可心里就是不大舒服。
容汀兰靠在车壁上发呆,一时间也没有想正事儿的心思。
片刻之后,逐风回来了。
“少主,打听到那小姑娘的下落了,就在不远处的迎香楼,过得很凄惨。”
“换装,我们去看看。” 容汀兰回神,刚刚的复杂情绪被冲散。
逐风点头,将他那个微笑面具换成了黑麒麟面具,站在门外守着。
容汀兰在车里换了男装,戴了个金色的狐狸面具,两人飞速离开了暗巷。
谢景珩拿着溜溜梅,也戴了个面具远远跟着,狐疑,“怪事儿,去迎香楼干什么?”
他有独特的隐匿气息的心法。
便是容汀兰六感敏锐,也并未在人群中发现他。
转眼之间,两人出现在了迎香楼的门口。
“就这里?”
容汀兰看了眼门匾。
几乎没等逐风说话,两人就被几个女子簇拥着拽了进去,“哎哟,这位公子长得真俊俏,今晚不如就让奴家来伺候您?”
脂粉气扑面而来。
逐风整个人都僵住了,惹得一个姑娘调戏他,“哟,是第一次啊?”
“不要紧,姐姐会教你的。”
逐风闻言,求救地看向容汀兰,用眼神道:“快点儿。”
容汀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局促成这样,不禁有些想笑,索性将其中一人搂住,笑了起来,“本公子今日有事情要办,不如改日再来寻姐姐快活,如何?”
说着,往那女子手上塞了个金叶子。
面具下双眸潋滟,犹如夜空璀璨。
那女子看花了眼,一时间有些呆滞。
谢景珩尾随他们进来,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
他戴了一张鬼面,看上去很不好惹。
因此,没有姑娘上去找他。
但他也没想到,容汀兰暗地里是这样的。
连春楼的窑姐儿都调戏,还把人勾得五迷三道的,这时要干啥?
那窑姐儿难得遇上温柔又大方的,也不好再纠缠,便扭着腰肢道:“那公子下次来,可不要忘了奴家,奴家叫阿婉。”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嘛!”
容汀兰笑,“本公子记下了。”
阿婉被夸得心花怒放,羞涩道:“那奴家等公子再来。”
谢景珩:“……”
她不但勾引他,还勾引女人。
这一张嘴抹了蜜似的,谁能不动心?
又想到那日她夸自己“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顿时耳迹一红。
得,他堂堂的摄政王,与人吃醋攀比起来,似也没好多少。
居然还比夸谁的更好听。
谢景珩深呼吸,按住眉心。
容汀兰对此一无所知,她的注意力也不在后面,打发走了姑娘之后,带着逐风快速上楼。
随后,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对门口的侍从道:“让你们妈妈来,本公子有事儿要和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