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反正都是死,何必碧血染长空!
“祝公子这是……决定反击了?”
容汀兰对这种变化熟悉。??狐±??恋$文-学? ¨|首?=发&
当年,她经历家破人亡之后,从蝴蝶谷醒来,就彻底变了个人。
此刻,祝文瀛身上的气息,让她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祝文瀛看向她。
“慕夫人,十年前镇南侯府灭门案,我痛失挚爱。今天晚上,若非慕夫人出手相助,我与家人已经命丧黄泉。”
“我不想再沉默下去了。”
“反正都是死,何不以碧血染长空?”
他看向容汀兰,眼神犹如一柄阴冷的刀,“慕夫人,你不承认你是镇南侯府的人我也理解,毕竟我父母手无缚鸡之力,容易被人拿捏。”
“但我现在想说的是,无论你是谁,我的目标都是萧氏皇族!”
“我要为镇南侯平 反!”
“我要让容白芷的名字,清清白白来过这个世界。”
容汀兰在黑暗里,瞥见一点亮光。
那是祝文瀛的眼泪,眼底是红的,泪水是亮的,像是黎明的露珠。
容汀兰朝着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祝文瀛紧握了她的手,随后分开。
容汀兰带着他回去的路上,他坚持道:“慕夫人武功盖世,理应有一些可以速成的功法,能否教我?”
容汀兰一怔,“有是有,可但凡速成者,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完°3*本±?&神{站¨?° .)%首d发?”
“我觉得没必要。”
她救祝文瀛,不只是利益。
还因为感情。
祝文瀛是她邻居家的竹马哥哥,是二姐的心上人,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成为这辈子牵扯最深的人之一。
她不想伤害他,“作为文臣,也是一样的。”
祝文瀛却已经下定决心,“不一样,文臣没有自保之力,我不想成为夫人的软肋,有朝一日被拿捏。”
“至于代价……”
“呵。”
他忽而笑了一声,身上散发出一股死气,“从她死的那一刻,我就如行尸走肉。”
“生死都不重要了,何况代价。”
“我意已决,请夫人成全!”
他突然睁开容汀兰的手,单膝跪地。
容汀兰喉头哽咽,却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道:“行,我送你去一个地方,你等我。”
“多谢夫人。”
祝文瀛起身,随着她回到刺杀现场。
容汀兰洒了一些药油,把祝尚书和祝夫人、祝文瀛三人换下的衣服首饰和尸体放在一起一把火烧了。
随后,收集了大部分刺客的令牌全部带走。
“这下着雨,也能烧起来?”祝文瀛有些惊讶。
容汀兰道,“这是炼药的油,在水里面也能烧起来。但是范围有限,不会波及周围树木。`x~q?u·k?a_n.s.h¢u*w-u/.-c?o′m!”
祝文瀛点头,眼眶发红,“居然真的都是大内侍卫。”
“走吧。”容汀兰亦心头沉沉。
两人一起来到城墙外。
正要翻墙进去,前方却突然传来喧闹声。
“沈公子,这深更半夜的,你出去干什么了?该不会是去送祝尚书的吧?”
“还是有什么见的人的事情,才深更半夜出去做?”
“可不兴这样寻死的。”
祝文瀛大惊,“沈寒秋被抓了?”
容汀兰突然想起下午见沈寒秋,在珩王府的门洞里说的那一番话。
“你之前见到他了吗?”
容汀兰扭头看向祝文瀛。
祝文瀛点头,“他送我们到了城门口,我却没想到后来他也出城了,现在才回去。”
“怎么会这样呢?”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祝文瀛一脸懵。
容汀兰蹙眉,“我们上去,暂时静观其变。”
她拉着祝文瀛,脚下一点落在了城墙内一棵大树上,低声道:“你抓紧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能会下去。”
下方有人举着火把,十几个城卫军围着沈寒秋,其中一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笑,“沈公子,解释一下吧。”
“没什么好解释的。”
沈寒秋负手而立冷笑一声,“怎么着?礼部尚书告老还乡,我去送一送还不行了?况且,我身上有文书,可以夜里回来。”
他说着,将一沓文书甩在了对方脸上。
对方脸色难看,但也立即反驳,“你拽什么拽?你有文书,不就是仗着你爹是京兆府尹吗?你的意思是,你父亲与叛贼同党?”
话锋一转,他血口喷人,“那你可知,礼部尚书告老还乡皇上没有阻拦,为何?”
“因为啊。”
他笑了一声,本就歪瓜裂枣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三月前,祝老夫人进宫给太后娘娘做衣裳,夜里却试图闯进御书房。”
“那御书房什么地方?”
“她一个妇道人家进去,不就是想窃取机密?”
“礼部尚书府为何要机密?是因为叛国啊!”
“皇上仁慈,才免了她死罪,让他们一家回老家去。”
“这么大的事,晚上已经知会你们京兆府了。沈公子该不会不知道吧?”
“现在你告诉我说,你出去是送他们。”
“那不好意思,我也只能将你抓了,看看沈公子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是不是也和祝家一样,与外敌勾结!”
那人猛然厉喝一声,“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沈寒秋动了手。
他和这个巡城小队打了起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公子偏偏要做那拨乱反正之人!”
“事已至此,我也就明说了,我从未相信镇南侯是被冤枉的!”
“今日 你们要拿本公子,看你们有几分本事!”
“哼!”
……
树上。
祝文瀛有些着急,“他怎么直接和人打起来了?还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要害死全家吗?”
“因为,”容汀兰眯眼看着下方,眼底一片冷意,“下面那个人,他根本不是沈寒秋,而是和这个巡逻小队一起的。”
“怎么会这样?”
祝文瀛瞪大眼睛,“夫人怎么看出来的?”
“下面这个沈寒秋,他虽然嗓门大,恨不得叫全城知道。但是他的音调却是虚浮的,这证明他的情绪配不上他言语当中的愤怒。”
容汀兰冷静分析,但是心却沉了下去,“同时,沈寒秋性子清冷,言语偏少。”
“若真的是他,也不会说那么多话。”
祝文瀛点头,“慕夫人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们为何要演这一出?背后又是何人?”
“今晚谁想杀你们,背后就是谁。”
容汀兰眉心紧皱,“他们演这一出,就是因为沈寒秋不可能说出这样一番给自己泼脏水的话。”
“这一步棋,他们要先用一个假的沈寒秋,坐实沈家的罪名。然后,再抓住真的沈寒秋将此人替换,把罪名扣在沈家头上。”
祝文瀛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如此歹毒!”
“那眼下可有破解之法?”
他看向容汀兰,急得额头上冒出冷汗。
容汀兰问他,“晚上你和沈寒秋分别时,沈寒秋说了什么?他接下来要去哪里?或者打算做什么事情?”
祝文瀛想了想,道:“晚上我们说起镇南侯府灭门案,他心里很难过,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去了容家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