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好胆!
“孤舟若回来,叫他马上来见本王。.k¨a*n′s~h¨u+q+u′n?.¢c,o?m/”屋里,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
琅琊一怔,忙道:“属下马上去。”
“爷,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暗影身上,还穿着谢景珩的王袍。
他看向正在换衣服的自家主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这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也像是黎明前的黑暗。
谢景珩将自己收拾妥当,嗓音很沉,“皇上派人刺杀礼部尚书一家,被容汀兰救了下来。殊不知,今夜前往的,还有二皇子府的人。”
“人已经处理掉了。”
“但是,宫里要对沈家下手了,而容汀兰还没回来。从时间上来看,她应该看见了城门口那一幕,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暗影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您要出手?”
“等消息。”
男人坐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此刻他不再婉转微笑,不再勾魂夺魄,不再鲜活灵动,却犹如暗夜中伺机而动的万兽之王,身上只有镇定、沉稳。
他的威严、他的气场,足以让人不敢逼视,忽视他盛世风华的容颜。
片刻,孤舟冒雨前来。
“爷,隔壁有动静了!”
他急切道:“夫人杀了宫里的暗桩,现在与那个叫逐风的侍卫一起,一个冒充沈寒秋,一个冒充那个暗桩,他们往天牢去了!”
“好胆!”
谢景珩腾一声站起来,嗓音里听不出来是在生气还是在笑。!7!6\k+s′./n¨e?t\
眯了眯眼,他丢下一句话,“府上你们照应,本王出去一趟。”
“完了。”
琅琊见他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院中,登时无语,“王爷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现在不得不配合夫人。这夫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闯天牢!”
“不是闯天牢的问题,她这是要对付皇上!”
暗影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所有事情的进程都被加快了,你去催一下南边吧,证据要快点送上来。”
“我怕来不及。”
“行!”
琅琊飞速离去。
“孤舟,盯着外面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孤舟也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暗影一人,望着远处叹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胜于蓝,若说镇南侯是个将才,那他这个小女儿,便是鬼才、王者心术。”
“和王爷凑在一起,真不知是好是坏。”
……
“夫人,我们对天牢一无所知,会不会露馅儿?”
逐风其实有些紧张,他被容汀兰五花大绑着,虽然都是活扣,但还是没安全感。¢w′o,d!e*s¨h^u-c′h¢e.n`g?._c?o?m′
他们来京城的时间,太短了。
“无妨。”
容汀兰瞳孔轻轻缩起,“大内侍卫当中,同等级的腰牌都是一样的。既然事情是大内侍卫办的,那么来接应的人应该也是大内侍卫。”
“等他出来之后,他的腰牌就是我的了。”
“有了腰牌,进出天牢会方便很多。”
逐风无法反驳,“也对,这么私 密的事情,皇上不会交给其他人去办。”
两人没再说什么。
因为后面如何处理,已经在之前商量妥当。
于是,逐风一脸愤恨不甘的样子,被拖着走但还扭 动着身体。
容汀兰拉着他,走向天牢。
雨突然下大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天空中,一声惊雷轰然而下,刹那间照亮远处威严肃穆的天牢,透出一股阴暗、喋血的气息。
前头,有人正在探头探脑。
“是他吗?”
逐风轻声问道。
容汀兰点头,“应该是他,我们先不说话,等他自己上来。”
果然,那人在看到“沈寒秋”之后,快步走了上来,拱手:“不愧是能混进京兆府的人!”
说着,猛然一拍容汀兰的肩膀,“暗鲨,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总算能回去了。”
容汀兰朝着他一笑,也伸手在他后腰拍了一下。
“可以去回禀陛下,对沈家出手了!”
勾肩搭背之间,对方的腰牌已经落在自己手上。
那人点头,“对对对,你先带人进去,我马上回宫,去禀报陛下!”
说着,转身飞速离开。
容汀兰朝着守门的人晃了晃手上的腰牌,“还不开门?眼瞎?”
“耽搁了陛下的大事,你们担得起吗!”
“大人请!”
门口的狱卒一看她手上的腰牌顿时吓一跳,赶忙打开大门,做出恭敬的姿态。
厚重大门打开,露出幽暗的通道。
虽然点着灯火,可是发霉的味道依然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叫人反胃。
“还不快走!”
容汀兰象征性地踹了逐风一脚。
逐风演得很逼真,扭头狠狠盯着她,清寒的眼底藏着恨意,却无可奈何。
身后狱卒看着这一幕,谄笑,“像他这种人,一看就是没受过罪。让他在这大理寺的天牢里关上三五天,吃够了三百六十五道刑法,自然就老实了!”
容汀兰扭头瞥了他一眼,觉得有些恶心。
但眼下是用人之际,她也就顺着这狱卒的话道:“替身关哪儿了?”
“前面带路!”
那狱卒心下一喜,弓着腰颠颠上前,“大人,您这边请。”
容汀兰瞥了他一眼,隐约明白了什么——
今晚天牢当中,便是值班的人,也都与往常不同。
至少,这些人是知晓皇上要对付沈家和祝家这事儿的,也明白一旦此事成功,埋在沈寒秋身边的暗桩会立下汗马功劳,平步青云。
因此,他提前开始巴结了。
果然,那狱卒一边领路,一边开始拍马屁,“往后从这里出去,还请大人莫要忘了小的,小的叫阮四。”
容汀兰象征性瞥了他一眼,哼笑道:“那就看你表现了!”
“表现,表现!”
阮四笑得像个狗腿子,带着她一路过关斩将。
路上查验的关卡,大都被阮四一个人解决了。
偶尔需要容汀兰拿住腰牌,但即便如此,也依然算得上畅通无阻。
再加上,沈寒秋是京兆府尹的公子,很多人也都见过,容汀兰的易容术天衣无缝,因此“沈寒秋”一张大脸就在那里摆着,的确也没什么好查的。
片刻之后,阮四带着容汀兰下了水牢。
“腰牌,名字。”
这次检查的人十分高冷,长相虽然英俊,但是脸上一道刀疤从眼下延伸到了腮部,加上他有些乖戾的气质,竟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的眉心皱着。
不知是遇上了难题,还是本就如此。
反正,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容汀兰拿出腰牌,答:“暗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