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弑母的逆子
他气不过,忍不住嚷嚷了几句。?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
但明显还是有些心虚。
因为,醉春楼那事儿之后,裴家的确进宫,在太后、皇后甚至皇帝面前吹过耳边风,说沈祝两家为镇南侯府打抱不平,恐怕包藏祸心。
本以为,敲打一下让他们老实点。
而昨天夜里,他父亲长宁侯也进宫,给皇帝出了个馊主意,打算将镇南侯府一党一网打尽,再顺手除掉珩王府。
但,谁也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让民情激愤,惹出这么大一个风波。
现在闹成这样,怎么办?
裴元修眉心紧皱,整个人都被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
容汀兰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有问题。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
她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没再理会他。
路上走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来到长宁侯府。
容汀兰想查宫里的事情,也懒得和他们客套,于是直接吩咐裴元修,“把感染的人都放一起吧,本少主懒得到处走动。”
进屋之后,她直接坐在了上位上面。
裴元修觉得她太过傲慢,但眼下也只能忍着,把怒火发泄在下人身上,“快去啊!都聋了吗?”
不出片刻,丫鬟侍卫抬进来十七八个人。$,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除了曲莹莹、长宁侯、长宁侯夫人之外,还有裴家齐、裴家平,以及几个家仆。
“慕夫人,快给我们把毒解了吧,啊?”
长宁侯都快哭出来了。
这下子,身上的傲慢丁点不留,倒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毕竟,人一旦没命了,那再高的权位、再多的财富,也都是没什么用的。
他蝇营狗苟大半生,不择手段换来的功名利禄,又怎么可能愿意烟消云散。
阖府上下,最他怕死。
容汀兰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讽刺,“叫其他人都出去吧。人太多了,我需要至少一到两个时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来。”
“违者,杀无赦。”
长宁侯闻言,立即瞪眼,“都没听见吗?赶紧出去!”
现在,没什么比先解毒更加重要。
其余人不敢怠慢,全都离开了院落,裴元修又叫人在外面守着,围了个水泄不通。
容汀兰看向了屋里十几个人,眼底寒意一闪而逝。
这些人,都是容家曾经深交、信任的。
如今,却成了血海深仇。+8`6*z?h_o′n¨g·.-c!o*m,
她扫了眼长宁侯夫妇和曲莹莹,一边准备银针,一边随口问了句,“世子妃这毒,怎么感染的?”
曲莹莹都快疯掉了。
她中毒最早,奇痒无比,已经将自己挠毁容了,别说贵妇人,便是丢在大街上,都不可能有人认出她是个正常人家的女人。
容汀兰给她下了一针止痒之后,她才嗓音沙哑地开了口,咬牙切齿道:“都怪涟漪那个小贱人!想要爬上世子的床不成,居然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企图害我性命!”
容汀兰看着她犹如厉鬼的样子,凉凉一笑,“我是大夫,也信因果。”
“夫人之前,就没做过同样的事情吗?”
“……”
曲莹莹猛然一僵,有些愕然,“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贱蹄子给我下毒,是为容采薇报仇?”
容汀兰看向她,问:“看你这个表情,容采薇之死,和你们都有关系?”
“慕夫人!”
长宁侯突然打断她,“慕夫人,你……莫不是在为容采薇打抱不平?”
他简直心惊胆战。
容汀兰一笑,“我确实觉的容采薇嫁给裴元修不值,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本少主来瀛洲时间不长,但是长宁侯府的光辉事迹却听说过不少。”
“这么难缠的毒,瀛洲那么多人都安然无恙,怎么就长宁侯府差点被一锅端了呢?”
“要说没有因果,谁信?”
容汀兰冷笑一声,“说实话,若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你们这样的家庭,我也是不会沾染的,害怕雷劈的时候连累到自己。”
长宁侯被说得哑口无言,也没再怀疑容汀兰。
而曲莹莹却瞳孔剧颤,“这不可能!当年,给容采薇下的那毒,毒计是涟漪出的,毒药是我找人买的,毒是裴家齐和裴家平亲手端给容采薇的!”
“都是共谋,涟漪凭什么给我下毒?”
容汀兰听到这里,瞥了眼被绑成粽子的裴家齐和裴家平,只觉得一股怒火蹭蹭往上冒。
“这两位,不是容采薇的亲儿子吗?”
“怎么,弑母?”
“这长宁侯府的家风,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
长宁侯府一众人脸上,也都挂不住。
他们还是知道羞耻的。
唯有裴家齐和裴家平不服,中毒到了这种地步,还在嚷嚷着,“她不配当我们的母亲!”
容汀兰闭了闭眼,若非她不能亲手杀了阿姐的亲骨肉,现在就把他们千刀万剐。
“配不配的,是相互的。”
她凉凉一笑,“有的人做人心里没数,老觉得别人配不上自己。”
说着,瞥了眼长宁侯,“侯爷二十万黄金都能拿出来,却给这两位少爷买不起镜子,也好让他们照照。”
“实在不行,撒泡尿也行。”
阿姐真的是倒霉,遇上这种人。
懒得再和这群人废话下去,她一人几针,直接把他们变成了呆子,打算审讯。
她先挑了长宁侯下手。
“我问,你答。”
说着,翘起二郎腿坐在桌边,拿起纸笔。
路上,裴元修的反应不正常,但他在宫里没有正当差事,应该很难直接和皇帝说上话。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长宁侯。
所以,容汀兰率先问起昨夜的事情,“你拿出二十万两黄金,皇上那边肯定会怀疑,你是怎么跟皇上交代的?”
长宁侯其实有些抗拒。
但是在银针的控制之下,其实他并没有多少自主意识,只能顺着容汀兰,痴痴呆呆说出事实。
“我告诉皇上,抬进珩王府的黄金是假的,里面全是铁疙瘩,外面是镀了金的,实际上根本没有二十万两。”
容汀兰蹙眉,“那黄金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
长宁侯说起二十万两黄金,情绪竟然还出现了一点波动,激动起来,“那可是我这十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容汀兰琢磨着他这话的逻辑,追问:“那皇上为何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