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容汀兰这三年,来九重楼买凶杀人的订单很多,但是买凶杀九重楼幕后大老板的,还是第一个。.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接啊,为什么不接?”
容汀兰闻言讽刺一笑,“裴家已经拿出了二十万,我倒想看看他们还能拿出多少。若裴元修坚持,告诉他,本少主身价十万两金。”
宋十娘闻言汗颜,“这前后一共三十万,即便是富庶的南燕国库,也要被掏空了。”
“何况,还是区区一个裴家。”
容汀兰道,“反正很快他们就要完了,能掏出来多少,是多少吧。”
宋十娘懂了。
所以,这一单接是接了,但是不必履行。
因为裴家等不到那个时候。
沈家这事儿过去之后,就是裴家家破人亡的时候。
“那二皇子那一单呢?”宋十娘问。
“也接,但注意留存证据,萧家灭我满门,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容汀兰瞳孔轻轻缩了缩,看向大理寺外面高高的公审台,眼底露出讽笑。
若不能掀翻萧氏皇族,如何给父亲平冤呢?
宋十娘看着她这个表情,便知道劝说没用,于是问:“开多少钱?”
“二十万两。”
容汀兰睨了眼不远处的二皇子。
裴家都能拿出那么多钱,二皇子府不至于拿不出来。-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至于刚刚他说的最多三万,不过就是说给外人听的罢了。
何况,这买的可是皇位。
宋十娘心惊胆战,吞了吞口水道:“这样下去,恐怕少主才是全天下最富有的那个人。”
容汀兰闻言心情复杂。
她忧心的事情,钱解决不了。
钱解决得了的事情,也不会停驻在她心上。
宋十娘道:“裴家很着急,下订单的时候说钱已经在路上了,只要我们接单,会立即送到。”
容汀兰嘴角一勾,“那敢情好。”
正好,到时候裴家完蛋,他们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正说着话,太子萧承稷迎面走了过来。
“慕夫人,久仰。”
“这不接风宴上才见过么?”
容汀兰打量着他,琢磨他的来意。
萧承稷今天的脸色可没有多好,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虽然尽量笑着,可是眼底深处还是藏着一丝丝对她的敌意。
也不难理解。
毕竟,太后被软禁,皇后进了冷宫,裴家被逼到走投无路,全是将太子一党一网打尽。
而这些事情,多少都和容汀兰有关。
太子想不怀疑都不行。
只不过眼下没有证据,容汀兰又是珩王府的人,轻易不敢动。^x^i!n·2+b_o!o,k\.*c*o/m_
他也就是不甘心,所以才过来试探。
原本客套的话,却被容汀兰怼得有点下不来台。
萧承稷眼神晦涩,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慕夫人解了裴家众人的毒,本殿感激不尽。”
说着,话锋一转。
“只不过,那毒到底出自何人之手,普天之下,居然只有慕夫人能解?”
言外之意,怀疑那毒本就是出自容汀兰之手。
毒当然是容汀兰找人下的,可她怎可能会承认?
她闻言哼笑一声,“平平无奇的荨麻丸而已,荨麻那种草到了四五月份到处都是,有人甚至摘了嫩芽拌菜吃,它都算不上是个毒。”
“至于其他几味配药也都十分常见,即便吃多了也不致命。”
“一般而言,谋财害命的,都不会给人下这种药,毕竟死了死不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裴家有的事情做得实在是太过分,得罪了人,叫人恨得牙痒痒,才用这种手段报复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种药比比皆是。”
“瀛洲的大夫解不了这毒,只能证明他们能力不行,阅历不够,光顾着享受瀛洲这荣华富贵,却连田边的草都认不出来了。”
“……”
太子被怼的无言以对,狐疑地看着她,“只是那么简单?”
“那不然呢?”
容汀兰翻了个白眼,“太子殿下不妨设想一下,看看什么情况下,你会恨不得把一个人剥皮抽筋,让那人自己挠开身上血肉,直到最后剩下一堆骨架?”
太子听着这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毒叫不要命?
要命的方式,可比凌迟处死还要残忍。
幸好裴家的毒已经解了,不然裴家和东宫走得最近,一旦传染到他身上,他这个太子直接不用当了。
想到这里,他由衷的舒了一口气。
容汀兰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下冷冷一笑,很直白地道:“不过,我听说裴家仗势欺人多年,那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太子:“……”
裴家那事儿他过问了,说是涟漪下的毒。
来龙去脉也很清楚,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蹊跷,多多少少都和原先的镇南侯府有关,而裴家在当年那个案子上算是主谋。
再加上,这些事情都从慕夫人入京开始的。
让他不得不怀疑,珩王这个寡嫂的身份,是不是有些问题?
可从容汀兰的反应来看,却又不太像。
她好像只是单纯的讨厌裴家,仗着是珩王长嫂的身份口无遮拦,性格倒是和她刚来的时候一脉相承,反倒真的不能再真。
难道真的不是她?
太子蹙眉,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但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跑来试探容汀兰,容汀兰自然也不会放过试探他的机会,于是嘴角一勾笑着和他攀谈起来。
“我听说,皇上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太子殿下可知他得了什么病?”
“这——”
太子一愣,下意识看了眼皇宫方向,诧异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这事儿我没听说。”
皇帝还没来。
公审台上,只有一下衙役、禁军之类的正在做准备工作。
就连三司的人都还没到。
容汀兰顺着太子的眼神扫了眼,观察他这个反应,忽而警觉:皇帝重病可能是有人放出去的假消息,目的和她一样,都是为了让二皇子按捺不住。
太子对此明显不知情。
那么,这个人是谁?
容汀兰在脑海里快速将瀛洲的势力过滤了一遍,只觉得细思极恐。
在瀛洲,居然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希望萧氏皇族的皇子们和他们的父亲自相残杀!
只不过,上次她观皇帝气血,的确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与寻常人相比,他气血过旺。
他身上那股气息更像是某种猛兽,而不像是人类,阳刚杀伐过盛,阴柔协调不足。
看样子,这事儿还得找机会重新确认一下。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之间闪过,容汀兰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今日是来监斩的吗?”
太子回神摇头,“只是看热闹罢了,今天事情闹得太大,父皇亲自出面。”
说着,看向容汀兰,“慕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