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令牌
庄府遭遇刺杀一事，传遍了京城上下。
世人众说纷纭，最终将矛头对准了近期与庄府发生过矛盾的永定侯府。
尽管凌如风第一时间安排了人手，去帮忙庄家修缮损毁严重的宅邸，但还是架不住世人对他“做贼心虚”的评价。
故而凌如风几番求见庄雨眠，假借探望之名，其实希望她可以出面终结这谣言。
奈何越寻替庄雨眠拦住所有的探望，凌如风几次不得见，只得终日默默徘徊在三皇子府外。
"这老狐狸倒是心急。"越寻将梨子切成小块递到庄雨眠唇边："昨日竟想从角门混进来，被我的亲卫当贼给按住了。"
庄雨眠倚在软枕上，闻言微微挑眉："你回京才几日，倒把我这些日子的恩怨都摸透了？"越寻忙正色道，“那是自然！只要是与雨眠有关之事，一到京城我便都搜刮听来了。那日如若我在场，我必然要叫凌如风这老狐狸好看！”
庄雨眠嗤笑一声：“你要拿他如何？”
越寻立马比划道，“我要拔他光他的胡须！然后告诉全京城的人，他去年有一次上朝时肚子饿的一直叫！”
越寻望着她笑出泪花的眼角，悄悄舒了口气。
自她醒来后，虽日日与他玩笑，可夜半时分，他总能瞧见她独自倚窗出神的背影。
相府的事情如今愁云密布，那唯一的线索，越寻并不敢告诉庄雨眠，生怕叫她更为担忧。
"越寻？"庄雨眠疑惑的声音唤回越寻的思绪。
越寻对上少女探究的视线，忙打岔笑道，“工部那边递来了相府修缮的单子来，你可要添些什么？”
庄雨眠摇头：“你安排的，总是周全的。”
说罢，她补充道，“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越寻闻言，眸中嬉笑的神色化作温柔。
他蹲在庄雨眠膝边，认真道，“你专心在我府上养伤，其他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处理好。”
窗外一簇海棠被风吹落，正巧飘进她膝头的茶盏里。
庄雨眠垂眸看着那片花瓣，许久才轻轻应了声："好。"
自允诺越寻好生在皇子府养伤后，庄雨眠便不再半夜惊醒独坐。
这几日，越寻增添了府上巡逻的侍卫，每每入夜，亦是多添了几盏廊灯，好叫院内亮如白昼，难藏刺客。
待庄雨眠睡熟，越寻便悄然起身，秘密前去水牢。
"殿下，又咬舌一个。"亲卫单膝跪地："剩下那个招了，说是慈宁宫赏的金叶子还在他老宅炕席下。"
越寻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血迹，闻言轻笑一声："把舌头缝回去，金叶子去差人搜出来。"
“诺。”亲卫应允离去。
夜色中，越寻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唯有指间那半块残缺的令牌偶尔折射出冷光。
他听着水牢里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只垂眸摩挲着令牌断裂处的焦痕——那上面"明珠"二字的金漆已被血污浸得斑驳。
明珠即仁德太后，或者说，是她尚为贵妃时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