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果然很多。
陆定渊今日来的已经算是够早了，可在医馆里耽搁了些时间，再出来时便还是有些晚。
因为人多，两个孩子又实在太小，沈枝意不放心让他们自己走，只好抱着。
陆念太重，便交到了陆定渊手中，沈枝意则抱着明月。
明月比陆念小时候要胖些，抱着软乎乎的像个肉团子，在这有些冷的天气里散发着热量，沈枝意抱上便有些舍不得撒手。
陆念刚开始还有些羞怯，可小孩子毕竟好哄，很快便被一个糖葫芦“收服”，和沈枝意亲近起来。
这倒让陆念都有些吃醋起来，勾着沈枝意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才消停下来。
“好了好了，”沈枝意将亲够了还扒着她脖子不肯放的陆念的手轻轻摘下，在掌心揉了揉，“今日怎么这样腻歪？”
“我就是要腻歪！”陆念撇了撇嘴，“娘亲有了小妹妹，就要冷落念儿，念儿才不干呢！”
“怎么会冷落你呢？”沈枝意笑着皱了皱眉，捏着陆念的鼻子轻轻晃了晃，“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有这样重的心思？”
“哼！”陆念哼了一声，“今日娘亲一直抱着明月，都没有抱我。”
“真的没有抱你吗？”
沈枝意还没说话，陆定渊倒是先开了口，“那方才在客栈，没轻没重冲上去让娘亲抱着的人是谁？也是明月吗？”
“那是……”
陆念下意识想反驳，可张了张口才意识到自己理亏，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反正我就是吃醋！”
“好吧。”
小孩子有些小脾气本也正常，沈枝意不打算苛责陆念，只配合地点点头，“让念儿吃醋是娘亲不好，娘亲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真的？”陆念小眼珠咕噜咕噜转了一圈，一看就是在琢磨坏点子，“那娘亲凑近些，凑近点，让念儿告诉你，我要怎么惩罚你。”
沈枝意依言稍稍凑近。
陆念还在陆定渊怀里，她侧过去时便难免贴近陆定渊。
那股熟悉的松香气息让她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想逃，可陆定渊却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任由她侧着身子别扭地靠着。
陆念没注意到沈枝意闪烁的眼神，只探出头在她脸上又重重亲了一口，留下一圈口水印才满意点头：“这才对嘛！”
沈枝意无奈地看着她，却见陆念对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轮到你了！”
“明月也要惩罚姨姨吗？”
这让沈枝意有些意外。
她看向怀中那个小肉团子。
明月涨得脸色粉红，瞧着不好意思极了，扭着手指半天没动作。
沈枝意正打算扯开话题，免得明月难堪，却见那张圆圆的小脸骤然凑近，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软软的吻。
沈枝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连心都仿佛要随着这个吻化掉：“明月……”
她开口唤道，可当明月真的看过来时，她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明月被她这反应惹得更羞怯，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像鸵鸟一样藏在沈枝意颈窝，不让她看见自己。
沈枝意有些无措又欣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便听身后的陆定渊忽地轻笑一声。
她立刻转过身：“你笑什么？这很好笑吗？”
不知何时起，沈枝意对待陆定渊早已没了恐惧，反倒恃宠而骄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学会了无理取闹。
好在陆定渊乐在其中，不仅没生气，反倒勾起唇角：“不好意思，可能没有那么好笑吧。不过我都笑了，也不能收回来——不然，你也来惩罚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