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
“为何不卖?”
赵彻神色当即一变。/s′i,l,u/x-s¨w..-o\r_g\
开玩笑。
泼天的买卖放在自己面前,若是再不识趣,岂不就跟二牛那憨货一样了?
“好!”
“老夫就喜欢小兄弟这性子!”
公明华点了点头,遂不再犹豫,招了招手便示意石头帮箱子尽数搬到院内着手安置。
一头实打实的老虎,浑身上下哪样不是赤裸裸的宝贝?
衙门,郡府。
只需他日后层层上报,外加转手贩卖....其中获取的利润简直是难以想象。
“那么按照约定,老夫再额外加上四十斤铜矿,至于余下半数的钱财,明日石头会全部将其送来。”
听到公明华这么说,赵彻顿时来了兴致,有些好奇地问道:“半数钱财?”
“公掌柜,依照咱俩这交情,我还挺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数字。”
十来箱各式材料以及拢共六七十斤的铜矿竟然才是半数?这老虎未免太值钱了些。
“约莫一万两千钱?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公明华摇了摇头。
“还好小兄弟想以钱换物,否则要是尽数折成现钱的话,恐怕我们驵会短时间内还拿不出这么多钱。?x/i?n.k?s·w+.?c?o·m\”
待话音落下,赵彻微微张大了嘴巴。
按照这么算,一头老虎的常价便是最少两万钱了?
要知道对于石门村一处寻常人家来说,仅需百钱铜板就能让他们安安稳稳地过上数月好日子。
至于千钱?
万钱?
老猎户高胜辛辛苦苦折腾了大半辈子,在此之前都尚未见过。
“好说,好说....”
赵彻向石头指了指车推车上的老虎,旋即整个人凑近了公明华,暗戳戳地拽了一下老头的衣袖。
“公掌柜,您方才说的替我向衙门打招呼,这是何意啊?”
“唔?”
“小兄弟身为猎户,难道连官府对打虎英雄另有嘉奖一事都毫不知情吗?”
公明华诧异地皱起眉头,显然是没预料到赵彻会有这般疑惑。
那件事本身又不是什么秘密。
别说荥阳县,就是放眼河南郡,试问谁不晓得?
“嘉,嘉奖?”赵彻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无奈地解释道:“实不相瞒,其实早在半月前,我还并不算是个猎户....”
“原来是这样吗?”
对于赵彻的回答,公明华倒是未曾细想。
半路出家嘛,能理解。^x¢7.0!0+t¢x?t′.,c-o`m′
难怪先前自己从来都没有在县里听过有关赵彻的名号。
趁着石头来回运货的时候,公明华耐心地同赵彻讲述道:“近些年咱河南郡内屡受天灾,故此凶兽横行,虎患猖獗。”
“为防止百姓受苦,郡守大人特意下了道命令,凡任何猎户能成功打得一头老虎,交由驵会确认后,当地衙门便要出面进行嘉奖。”
“给钱?”
赵彻舔舐着嘴唇,迫不及待地瞧着公明华。
有官府背书,想必怎么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然而这老掌柜却是故作深沉地捋了捋胡须,紧接着才听他慢悠悠地说道:“嘉奖的具体内容,老夫不清楚。”
“哈?您不清楚?”
“对啊,因为郡内诸县,这两年来就无人能打下一头老虎。”
“嘶....不对不对。”
公明华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遂认真地对上了赵彻的目光:“老夫印象里。”
“隔壁县去年有一位姓武的猎户好像是打下了一头老虎,不过还没来得及由衙门出面,这小子竟是不知去向了。”
“姓武?”
赵彻的表情陡然变得有些奇怪。
“没错,根据一家酒馆小二讲的,这人先是在他们店内连着喝了几大碗烈酒,随后醉醺醺的上了山,打了虎,整个过程花费甚至还不足一刻钟。”
“名字....”
“哦,老夫想起来了。”
“这人因在家中排行老大,所以皆称他为武大郎。”
武大郎?
待话听到这里,赵彻的脸颊一抽,忍不住问道:“这家伙,该不是卖烧饼的吧?”
“咦?小兄弟怎得知道?”
公明华呵呵一笑:“那还是酒馆小二传出的说法。”
“并且,这武大郎好似还有一房名声在外的美娇娘,但传来传去的,等到衙役找上门来想颁布嘉奖,结果他早就消失不见了。”
美娇娘....
赵彻翻了个白眼,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老天爷有时候还真是会开玩笑。
又是卖烧饼又是美娇娘的。
感情还把他家兄弟打虎的事迹来了一手移花接木。
“不过总之,此乃郡守大人亲自下的命令,想必嘉奖的内容一定不会太差,小兄弟,你且等好就是了。”
公明华拍了拍赵彻的肩膀,只当对方的表情是出于惊讶。
毕竟换做是谁在面对堂堂一地郡守的名号时,内心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动容的。
“保不齐老夫未来还要仰仗你呢。”
“那就借公掌柜吉言。”
赵彻拱了拱手,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苦涩。
“哈哈哈,小兄弟太谦虚了。”
望着石头将货物搬卸完毕正在一旁休息,公明华趁机话锋一转,对赵彻半开玩笑地说道:“小兄弟。”
“前些日子在城里,是不是盯上了荥阳坊啊?”
碰!
随着公老头突施冷箭的一句话,赵彻顿感汗毛林立,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腰间。
饶是他反应及时,很快便恢复如常,但这细微的变化却仍是清楚地落入了公明华的眼中。
段丫头说得还真不错。
这小家伙果然与荥阳坊有鬼....
公明华重新打量着赵彻,那对饱经风霜的眸子在此刻仿佛能轻易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安啦。”
“老夫身为驵会掌柜,每日听到的传闻可谓是数不胜数,认识的人啊,亦是分布城内三教九流。”
“有些许不明不白的谣言传入耳中,终归是难免的。”
一边说着,公明华抬手屏退了想要上前去收拾马车的石头,进而迈着沉重的步子,在赵彻身旁语气莫名的说道:“不过寻常人想跟荥阳坊作对?”
“这件事很难。”
“陈家兄弟那边,两者没有一个善茬。”
“所以赵猎户,你能否告诉老夫,这则传闻它到底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