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大胆哥。”
“这....”
水囊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小土匪的头上,随即一个跌落,愣是完全没入到了二人眼前的一处污秽之中。
“靠,你这小子什么鬼运气?”
“老子挑了一个多么隐蔽的地方啊,这特么....”
望着水囊的模样,以及周遭愈发靠近的脚步声,王大胆老脸一黑,恨不得当场给这小土匪甩去一个大比兜。
自己都已经躲到茅房了!茅房!
就一个呼吸的功夫,能想到躲在此处,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
结果这特么....
狗娘养的,什么鬼运气啊。
早知道点子这么硬,自己就该带着臭小子跑去赌馆里大杀四方,赚他个盆满钵满才对。
不过饶是王大胆这般抱怨不断,可耳旁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却是不得不将他给重新拉回了现实。
“干!”
“你,趴房梁上。”
王大胆捏紧鼻子,指着茅房的梁柱便要指挥着小土匪赶紧爬上去。
“哦....”
嫌弃地打量了几眼盘旋在房梁上来回辗转的蝇虫,小土匪咬了咬牙,遂将脑袋小心地探出窗外,猛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那,那我上去了,大胆哥你帮忙拖一下。”
留下这句话,小土匪屏住呼吸,哪里顾得上浑身衣物的干净与否,一个轻跳,就拽住了梁柱。
“使劲!”
“特么的,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吃胖了?”
王大胆双手拖举着对方的屁股,那股子远超所料的分量,险些就让他一个不慎闪了老腰。
“再顾涌顾涌啊?你小子是木头?光想着让我推你上去?”
骂骂咧咧的训斥了几句小土匪,王大胆肩膀一沉,生生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小!说/宅* ?更!新\最?快*
“好了好了,快到头了,够了大胆哥。”
感受着无数蝇虫在两侧嗡嗡的响声,小土匪脸色难看的便要叫王大胆赶紧停下。
“够个屁!”
“你小子的屁股还特么漏在外面呢!”
“管那群腌臜物干甚?它们是能咬死你还是咋的?”
王大胆又是一阵发力,这回的他,索性一口气把小土匪的身子尽数推上了房梁。
砰!
随着小土匪一头撞在了梁柱上,原本密密麻麻聚在一团的无数蝇虫顿时四散开来。
霎时间,这小家伙只感觉自己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这些讨人厌的腌臜物。
“....”
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小土匪艰难地比出了一个成功手势。
若有机会。
假如再给他躲藏的一次机会....
就算是大胆哥拿着棍棒怒声威胁。
自己,自己也绝不会再躲入茅房这种鬼地方。
实在是太特娘的....
又臭,又辣眼睛。
话说这间茅房平日里真的是给石门村百姓用的吗?
咋看着,倒像是给那些圈养的畜牲使的地方。
“大胆哥。”
“你,你要躲哪?”
小土匪微眯着眸子,尽力使自己的视线不受蝇虫影响。
“管好你自己。”
“我的本事,哼!”
王大胆轻蔑地笑了笑,随即迈着步伐,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房门死角。·2.8-看′书?网` ·更,新¢最~全^
老子还就不信了。
一个人的运气就能这么遭。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估摸着这群猎户们应该不会注意离他们最近的区域吧?
更别提。
置身于茅房之中,谁还有闲心四下观察。
“我靠。”
“都怪你这头憨牛!”
“这鬼地方多久没人清理了?”
随着十几息过去,狗剩几人这才陆续靠近了此处茅房。
但明明众人尚还距离那屋门还有数丈远呢。
结果光是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恶臭,便有几名猎户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甚至于李闵贤,此刻亦是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呆呆地站在院外,死活都不愿再靠近一步。
大家伙是兄弟没错。
但在这块地界?
算了。
有时候兄弟兴许没那么重要。
“奶奶的。”
“铁柱他们不愿跟过来我能理解。”
“你这头憨牛还想跑不成?”
狗剩一把拽着二牛的后脖颈,恰好锁住了对方的痒痒肉,愣是将这位打算隐入人群的罪魁祸首生生带到了院内。
“哎我草。”
“这死味....”
“跟当初掉入粪坑洗澡的那个瓦岗寨土匪一样,简直,简直不是人能受的。”
原本还想骂上二牛几句的狗剩待靠近了那处茅房,一番早已酝酿好的语言,最终还是被那扑面袭来的酸臭味给生生咽回了肚子去。
“别磨叽了剩子。”
“快些进去把水囊拾来,咱赶紧走。”
“这鬼地方,俺是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二牛半截身子被拖到了茅房外,但整个脑袋仍是止不住地向侧缩去。
他单手狠狠捏着鼻子,遂瓮声瓮气地催促着狗剩赶紧上前。
“我磨叽?”
“这特么怪谁?”
“憨牛!你自己进去给我拿!”
狗剩哪里会惯二牛这脾性,干脆扭身一脚顺势踹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力道虽然不大,但对这憨货来说倒是格外的管用。
“行,行吧。”
只见二牛一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旋即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闯入了房门。
“哎我草。”
“好他娘臭。”
一踏入门槛,瞧着映入眼帘的大片污秽物,二牛脸色登时铁青,不过他刚一回头,便正巧对上了狗剩投来的目光。
“我警告你!”
“拿不到水囊,别想出来!”
“快去!”
听到狗剩毫不留情的口吻,二牛顿时面如死灰,心下不免陷入了一阵懊悔。
早知道有这一遭。
自己就不贱那次了。
抬着胳膊使衣袖遮住口鼻,二牛皱起眉头,转身彻底入了茅房。
但他随意瞥了几眼,目光所及之处却皆是一片狼藉。
地上,墙面,还有柱子。
无不遍布着骚臭味的来源。
粗略观察了几眼,二牛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茅房正中心的坑内。
经过他再三确认,这才发现了那件已然彻底淹入其中的水囊。
我靠。
这叫自己怎么拿?
二牛眸光一暗,随即扭身透口气的同时,苦笑着对狗剩将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所以剩子。”
“此事是我有错在先。”
“可那东西,就是真拿出来了,那你这....”
他识趣地没将话说完,不过其中想表达的意思,狗剩则是很快便明白了。
一番恶狠狠的注视下,狗剩轻哼一声,遂翻了个白眼。
“行吧,看在你小子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姑且饶你一次。”
说罢,狗剩头也不回地弯着腰就要迅速离开这间废弃院子。
至于二牛?
他哪里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
自己是憨,又不是傻。
然而当二牛转身正要越过门槛之际,角落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嘶....”
“这群畜牲平日里怎么搞的?弄那么大一团。”
“乍一看,我还寻思是个人影呢。”
二牛出了茅房,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着。
嗯?
人影?
“那是个....人?”
二牛突然一停,一抬头,便是与蹲在院口的一众猎户对上了眼神。
纵使几人没有直接张嘴说话,但长久以来循序渐进的默契,却是叫铁柱率先意识到了不对。
只见他拉住了往外走的狗剩,未等对方说话,便迅速地捂上了嘴巴,并伸手指向了二牛。
“哎?”
“这憨牛?”
“嘘!收声!”
铁柱低声呵住了身旁猎户,紧接着比划了个手势,朝着茅房努了努嘴。
茅房,有问题?
众人脸色齐刷刷地一变,尤其是狗剩,此刻竟是鬼使神差的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弩矢。
“稍安勿躁。”
“莫急。”
铁柱按下了好友的举动,向二牛招了招手,示意对方照常撤出院子。
“待会听我吩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