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和阿尔托莉雅看了看摊位上的货物，已经所剩不多，很快就能卖完。
“也不知道我们下一步该干嘛。”
就在两人思考的时候，又有一名客人光顾，穿着一身铠甲，看上去像是一个骑士。
正是莫尘。
他走到摊位前，但却没有去看货物，而是来到阿尔托莉雅对面，直接叫出她的真名。
霎时间阿尔托莉雅和凯都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阿尔托莉雅这个真名可是极少有外人知晓的，基本上知晓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尤瑟、埃克托、凯……梅林不算人。
“梅林把你卖给我了。”莫尘语出惊人。
“啥？”两人疑惑更甚？
梅林法师把莉莉卖给他了？这还是人话吗？
买卖人口……莉莉又不是奴隶，而且梅林法师怎么会做这事？
可他是怎么知晓莉莉（我）的真名？
等等，难道这就是那个考验？
二人灵机一动，忽然想到这一点，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光芒。
“你们脑补了什么？总之阿尔托莉雅你跟我来吧，你就继续在这待着。”
莫尘先是对着阿尔托莉雅说，然后再对着凯说。
二人没有答话，而是直接往考验上面想，该如何应对。
莫尘一拍额头，看来是我刚才没把话说清楚导致的误会。
他连忙进行解释：“我不是人贩子，也不是要对你们做些什么。”
“我说的梅林把你卖给我，不是人口买卖那方面，而是指收徒。”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梅林说的那个教你骑士精神和武艺的埃克托，现如今在卡美洛王宫忙，抽不开身，恐怕没有时间教导你。”
“凯，你是叫这个名字么？等你卖完这些货物就尽情去玩吧，没有什么考验，不会因为你一时的放纵就如何。”
“听你们进城时说的话，好像也相当一段时间没有休息了，你就把今天当做休息日吧。”
凯听完，信了八分，还有两分怀疑。
阿尔托莉雅倒是听出了他话语中隐藏的意思，“你就是那个一直在暗中窥视我们的人？”
“是和梅林一起，但与其说是窥视，不如说是观察，毕竟并无恶意。”莫尘道。
这时一道声音在阿尔托莉雅心中响起，正是梅林通过魔术说的话。
她告诉阿尔托莉雅，莫尘说的都是真的，那的确是她找的老师。
阿尔托莉雅这才放下戒备，“好，我跟你走。”
“等等。”凯却忽然叫停，他并没有收到梅林的传音。
而且他有一些自已的想法。
莫尘止步，“你还有事么？”
凯说道：“既然你说是来教导莉莉的老师，想必你肯定有很强的武艺吧？我想检验一下。”
“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过的话，就别谈教莉莉了，还不如我来教。”
“作为一名兄长，我可不放心将妹妹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来教，还请谅解我的这份心思。”
“……”莫尘被干沉默了。
该说你是头铁还是勇还是愚蠢？大概是无知者无畏吧。
“虽然说王城街道是不允许斗殴的……但我解决你，不会有任何动静。”
“做好准备吧，祈祷自已能活下去。”
听着他这话，凯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等——”
话音未落，一个拳头在视野中极速放大，他瞬间倒头就睡，左眼迅速浮肿，变成熊猫眼。
“凯哥！”阿尔托莉雅顿时慌张起来，跑到昏迷的凯身边疯狂摇晃他。
“不必担心，我下手有分寸，让你们来时带的护卫把他抬走吧。”
莫尘开口，他的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只是把凯打昏睡过去了而已，也算助眠了。
阿尔托莉雅也是注意到凯仍然还在呼吸后，松了口气，赶紧招呼护卫把凯抬走，去找药师再检查检查。
“我们走吧。”
莫尘带着阿尔托莉雅回到旅店，此时摩根还在王宫里面忙碌，恐怕还要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你愿意当我的弟子吗？”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和站立的阿尔托莉雅拉近一些身高差距。
“我愿意。”
阿尔托莉雅不假思索便道。
不论是对方刚刚那一手对力量精妙绝伦的控制技巧，还是梅林给她的传音，都已经将她说服。
“很好，那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记住，我叫莫尘。
当然名字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个代号，我的名字也不止这一个。
你平常叫我老师就行。”
“好的老师，既然您已经知道我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您可以叫我莉莉，凯哥和梅林老师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阿尔托莉雅语气变得恭敬，埃克托爵士教给她的道理中便有尊敬师长这一条。
既然莫尘已经是她的老师了，那自然要敬重对方。
“对了老师，但是如果在外人面前的话，还请叫我‘阿托利斯’。”
“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以男性面貌示人，梅林法师给我施加了隐藏面貌的法术。”
她随后又补充说明。
“我知道了，这是因为所谓的预言吧？”
莫尘闭上眼思考了片刻才继续说：“是不是那个家伙告诉你，你注定为王，这是你天生的使命什么的东西？”
“这……是的，我从小就听说过这些，不止是梅林老师，我的养父也说过，而且他们都不止一次说过。”
阿尔托莉雅想着对方既然是梅林找来的，肯定也知道各种隐秘，所以没有隐瞒，如实道明。
“呵。”莫尘不屑地冷笑一声，道：
“这是因为如果要当王的话，在这个时代，你女性的身份会有一定阻碍，所以他们会把你当做男性对待。”
历史上的英国的确有很多女王，但现在只是五世纪，也不是昂撒人建立英格兰后的时期。
在现在，以女性身份当国王，阻力还是很大的。
显然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尤瑟和梅林他们才会让阿尔托莉雅以男性身份示人。
阿尔托莉雅陷入沉默。
“他们是不是还说你会是那完美的理想之王，所以要去体悟不列颠平民的生活之流？”莫尘又问。
“是的。”
“你一天要训练多久？是不是白天练武练到累死，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可以休息了，结果在梦里，还要听梅林讲课？”
“是。”阿尔托莉雅这次的回答拉了很长的尾音，说的有气无力。
话语间无不透露出浓浓的疲惫和沉沉的无可奈何之感。
“……”
“真是相当可怕又低效的教育方式，从今天开始，和过去的这些生活告别吧。”
莫尘越听越是觉得这只小呆毛王很可怜。
童年就在不断的训练中度过，白天练武十几个小时，晚上只能睡五六个小时，并且梦里也不得安稳。
——因为她是红龙，所以才能受得住这么疯狂的锻炼方式，要是换个普通人来，没几天就猝死了，哪怕是神代人均超人的体质恐怕也扛不住这么造。
“从今天开始，梅林那个家伙再也不能来梦里侵扰你的睡眠，我会让你每天都做美梦。”
“至于王道的知识，我来教你。”
莫尘神采奕奕，望着眼前小小一只的呆毛王，颇有种在玩养成的感觉。
同时说到王道，他眼前也不由浮现另一道玄黑的身影。
那是他曾经教的另一名弟子。
名叫嬴政。
帝王之道，他也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