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能离开此地,神域之人自是求之不得。凰儿本欲帮忙,但一旦靠的过近,沐筱便紧张的看向她,眼中的凉意让人心境。
不敢再刺激自家神主,凰儿只得和其他人远远地跟着。
一到天幽阁,沐筱便将门都关了起来,凰儿只得守在门口。
南宫轩见状站在其身边,“你先休息片刻,让楠木长老为你看看,这里我守着。”
凰儿闻言摇头,看着他龙袍之上的血迹,“神主情绪不稳定,我守着最为合适,你先去找楠木长老。”
沐筱并未理会两人在门口的话,直接将人放在自己床上,将带血的衣衫退了下来。
而后将之前他留在这里的衣服拿出来,抱着人去了后面的浴室。
亲自将其身体上沾染的血迹擦拭干净,为其穿好衣衫,沐筱让人靠在床尾,细细的为其擦拭头发。
“你说你傻不傻,我有碧血珠护体,怎么样也死不了。现在没了你,我要怎么办?”
说到此,眼泪终究没忍住落了下来,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沐筱脸上还带着泪水,却生怕眼前的人生气一般。
“不哭,你说了不能哭,我不哭。”却不料越说泪水越多,越止不住。最后,沐筱还是停下了擦拭眼泪的手,一脸颓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可是我忍不住。”
沐筱摸着手中银色的长发,“你说你原来的头发多好看,现在为了我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语毕,沐筱上前亲了亲眼前人的唇角,随即笑着道,“我又轻薄你了,你为何还不起来瞪我一眼呢?”
伸手将其的头发挽好,扶着人躺下,“你放心,我知晓你最喜欢妖界,我会带你回去的。等我,好不好?”
沐筱松开床上之人的手,将自己收拾干净了,立在床前,穿的是北辰当初派暮雪送来的那套衣服,但颜色却变成了红色。
“我穿着它漂亮吧,北辰,只要你能醒来,我等你娶我。”
语毕,沐筱转身去了大殿。派人将所有人集齐,看着仍旧脸色苍白的众人,知晓近日事情太多,估计还有很多人都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势。
坐在高座之上,沐筱一身红衣,一双红眸,让底下的人心惊胆战,生怕刺激到自家神主。
看着众人担忧的眼神,沐筱嘴角上扬,邪邪一笑。
“神域此次伤亡重大,本神主难辞其咎,但凡处理过伤势的,带着并未参与此战之人,前去人间。”
语毕,沐筱看着底下的人,“本神主有要事。”
话音未落,沐筱已然消失不见。
看着高座之上消失的人儿,凰儿给宜法长老使了颜色,转身便走。
待众人赶到之时,便见沐筱独自一人站在阎魔罗被杀之地,手中握着被击碎的鬼幡。
众人刚想上前,却被沐筱以眼神制止。
没有刺目的光华,一道道淡红色的灵力自沐筱体内散发出来,在她周围画出了一道道符文,慢慢的,一道道禁制形成,彼此交叉着,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法阵。
沐筱伸手取出自己的心头血,将其一点点洒向法阵,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刻,鬼幡恢复原样,从中溢出无数冤魂。
那些冤魂一出鬼幡,便被淡红色的灵力缠绕着,渐渐的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一滴滴血迹破土而出,形成一个个人形。渐渐的,随着沐筱心头血越来越多,那些人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正是在此战之中尸骨无存的神域之人与妖,魔,仙三界之人。
沐筱心头剧痛,但嘴角却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来,随后,将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伤口渐渐复原。
伏魔剑一出,周身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雷电随即落下,有功德傍身的那些人周身功德之光围绕。
过了许久,阵法渐渐溃散,原本空荡荡的地方出现了无数人的身体。
沐筱单膝跪地,发丝在身后飞扬,擡头看向跟来的神域众人。
“本神主所能做的,只有这些,若是功德足够,灵魂还可转世。”
众人闻言行礼,一个个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里面的都是他们的亲人,原本得到遗物便极为不易,如今能够让其入土为安,怎能不激动。
凰儿见自家神主脸色苍白,正欲上前,却被其眼神生生的阻止在了原地。
沐筱握着伏魔剑,一步步靠近凰儿,将剑立在凰儿身前。
“众人听令,从今日起。守护圣兽-凰儿,便为新一任神主,不得有异议。”
众人闻言大惊,皆道,“神主三思。”
沐筱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如今的我,本就不宜再担任神主。你们也不必墨守成规,以凰儿的能力,加之有上古神兽青龙辅佐,足以带领神域。”
语毕,沐筱转身离开。众人见状只得眼睁睁看其离开,确实,以自家神主如今的状态,不宜再打打杀杀。
没有理会那些人,沐筱回到天幽阁,看着仍旧躺在床上的人,使用空间法则,在一处极寒之地好找来了上好的寒玉。
将人一路抱往妖界,一路畅通无阻,待行至宫门前,便见暮雪和临风率人前来。
沐筱本欲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暮雪之后,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寒玉冰棺,将人好好的放在其中。
沐筱撩起衣裙,跪在暮雪身前,“北辰之事,皆是因为我,你们可以将其安置在皇陵,但请允许我能前去探望。”
暮雪看着这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心中气急,竟是不知自己在气其如此卑微的态度,还是气其如此不顾身份让妖界落下刻薄的名声。
“你以为我妖界的皇陵是谁想要进便要进的么?”
申浦见状护在沐筱身前,“还请公主殿下谅解,妖皇他想必是想要时时见到神主的。”
自家妖皇的心思,申浦是最为清楚的。临风也知晓,正欲开口说情,暮雪却二话不说就对申浦动手。
沐筱动作极快的将人护在身后,受了这一击,随后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