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没了小刘，一开始谭玉洁还能应付过来。
但时间长了，她就觉得力不从心。
以前小刘在，她还能偷偷懒。
可是现在，只要没招到人，她就必须在店里看着。
可是谭玉洁脾气不好，几次处理退货的问题，差点和人打起来。
有一次真的打起来了，她还打不过。
闹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竟然还让她把钱给人家退了。
简直没有道理。
国庆过后，天气就开始越来越冷。
谭玉洁觉得起床都困难，更不要说出门做生意。
这天生意不怎么好，她刚想直接关门补觉，就有客人上门了。
是上次在她这里买了几十块钱衣服的老太太，身边站着一个胖女人，瞧着凶神恶煞。
那女人直接将袋子里的衣服甩桌上，“这些衣服，是你卖给我妈的？”
她那大嗓门，直接让谭玉洁浑身一颤。
她眼皮动了动，看着桌上的衣服，再看这女人要干架的架势，惹不起啊。
直接承认的话，她会不会把自己给撕了。
“问你话呢！这些衣服，是不是你忽悠我妈买下来的？”
谭玉洁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对上胖女人凌厉的眼神，瞬间就怂了。
“不……不是。”
胖女人一愣，“不是？”
她回头看着老太太，“妈，你不是在这里买的？”
老太太皱着眉，看看谭玉洁，又看看店里。
谭玉洁一颗心高高提起，冷汗都冒出来了。
老太太摇摇头，“我都说我记不得了。”
谭玉洁缓缓松口气，指着唐甜的店面道：“我记得老太太是在那间店买的吧？”
胖女人横眉竖眼，“你说什么？”
谭玉洁啧了声，“我记得老太太好像是从那间店出来过，当时看她买了这么多，我就在想啊，这家店不行，咋能忽悠老太太呢？”
胖女人看了一眼唐甜的店面，拿着手上的衣服对比一下，好像还真的差不多！
她将衣服重新揣进袋子里，拉着老太太走出去。
老太太诶了声，“慢点儿。”
谭玉洁见她们走出去，急忙将门给关了。
万一胖女人又回来了，她就死定了。
那女人带着老太太进门的时候，肖爱玲在算账。
她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欢迎光临，请随意挑选。”
那女人直接将衣服摔在桌上，“就是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东西，忽悠我妈买这些衣服的吧？”
肖爱玲怔了下，合上账本。
她只需扫一眼，就知道这些衣服不是她店里的。
“同志，你这衣服不是我们店里的。”
就这布料，唐甜才看不上。
她的解释，在这胖女人眼中是推脱责任。
她重重地拍下桌子，“有人亲眼看到我妈从你店里买的衣服，你还想否认？”
肖爱玲被她的大嗓门吼得脑仁儿疼，态度也轻慢了几分。
“你等着，我给你看看我们店里的衣服。”
她走出去，取了一件款式类似的。
“你看看吧，这不布料根本不一样，其实细看就知道，款式也不太一样，所以你们找错人了。”
胖女人撸起袖子，“这南遥县还没有我黄玉凤不敢打的人！你们今天要是不退钱，我跟你没完。”
肖爱玲翻了个白眼，“东西不是在我们这里买的，我怎么可能给你退钱？你好好问问你家老太太，东西究竟是在哪里买的！”
老太太皱着眉，努力想了许久，就是忘记自己在哪里买的了。
黄玉凤认准了她这里，都有人看见了不是？
她拉了一下肖爱玲，力道之大，让肖爱玲踉跄一下。
“快给老娘退钱，不然我砸了你们店！”
肖爱玲拂开她的手，“都说了，你家老太太不是在我这里买的！就算跑到派出所，她也不是在我们这里买的。”
可是黄玉凤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听肖爱玲说什么，抓着她硬是不撒手。
肖爱玲不敢和她动手，一只手护着肚子，尖声道：“你别碰我，我怀着孩子呢！”
黄玉凤已经怒火中天，理智荡然无存，抓着肖爱玲只想要退钱。
推搡之下，肖爱玲绊到后面的凳子，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黄玉凤完全没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劲，反而得意洋洋道：“还不快退钱，不然我要你好看！”
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肖爱玲，“凤儿，她肚子疼呢！”
黄玉凤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门外一声大喝：“你们干什么呢！”
小刘从外面跑了进来，她是知道肖爱玲怀孕的。
如今一见她在地上躺着，还有什么不明白。
肖爱玲脸色惨白，忍痛道：“麻烦送我去医院，我肚子有点疼。”
小刘慢慢扶起肖爱玲，“你能走吗？”
不能用背的，她也抱不起肖爱玲。
肖爱玲捧着肚子点点头，“我可以，你扶着我就好。”
小刘扶着肖爱玲往外走，经过黄玉凤，冷冷瞪着她，“你竟然欺负一个孕妇！她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是杀人凶手！”
黄玉凤惊慌万分，“我……”
她很想说一句她不知道肖爱玲是孕妇。
可是仔细一想，肖爱玲好像是说了她怀孕了。
她目光落到了桌上的衣服，瞬间就有了底气。
“要不是她忽悠我妈买下这些衣服，我也不会上门算账！”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小刘看了一眼桌上的衣服，瞳孔紧缩，随即认出了她身边的老太太，“那根本不是这里买的！”
丢下这句话，她连店铺都没来得及关上，急急忙忙带着肖爱玲去医院。
黄玉凤还沉浸在小刘说的那句话中。
可是对面那家店说了，就是在这里买的，还能有错？
“妈，你再想想，你在哪里买的？是这里吗？”
老太太呆愣片刻，“不知道。”
黄玉凤觉得头疼，“你倒是再好好想想！”
老太太只会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唐甜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疑惑。
“你们买衣服吗？”
黄玉凤愣了下，“不是，我们来退衣服的。”
唐甜环顾一周，“退衣服？看店的人呢？你们一进来店里就没人吗？”
说到这个，黄玉凤就有些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