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万万没想到,从秦慧敏口中得知的名字,竟然会是范雪。
她对范雪的印象已经很模糊,只依稀记得是一个很清纯的女孩。
知情人都知道,范金生是替肖卫国顶罪而死,范雪怎么会愿意跟着肖卫国呢?
她看了一眼秦慧敏,淡声道:“你离开吧,以后不要让我在北城看到你。”
楚阳走出南林酒店,上了车。
“夫人,回家吗?”
司机正是昨天送肖卫国来酒店的那人,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就要保不住了。
楚阳垂下眼睑,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上的褶皱。
“小杨,你应该知道肖卫国现在在哪里吧?”
“先生在请公安部的人吃饭。”
楚阳擡眼,“你确定?”
小杨擦了一把冷汗,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凉。
“夫人,我不敢骗您,真的是在请公安部的人吃饭。”
楚阳讽笑,“你昨天不是骗了吗?”
本来她是相信的。
但是有了前车之鉴,无论小杨说什么,楚阳都觉得他在说谎。
“在哪里请吃饭,我也过去看看。”
小杨一脸难色,“夫人,不好吧?要是坏了先生的事儿,我没办法交代呀。”
楚阳冷眼看着他,“我还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在楚阳的坚持下,小杨只好带着她去饭店。
楚阳下了车,直奔肖卫国的包厢。
小杨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反正今天过后,他的工作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楚阳原本在路上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也许肖卫国真的是过来请公安部的人吃饭。
可是一开门,便看到肖卫国身边坐着一个女人。
肖卫国一只手搭在她椅子背后,一只手给她倒酒。
看见这个场景,楚阳这怒火就忍不住了。
包厢里突然闯进一个人,薅起女人的头发就打,大家都凌乱了。
肖卫国自然是上手去拦,可狂暴中的楚阳力气贼大,他根本拦不住。
“楚阳!你他娘的在干什么,给老子放开!”
在座的都是公安部的人,今天把人给打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升职了。
楚阳听言,用力推开手里的女人,擡手抽了肖卫国一耳光。
“肖卫国,我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过来抓奸,你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楚阳丝毫不手软,扑上去就开始撕打。
被楚阳推开的女人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躲了开来,“疯子,一家都是疯子!”
其他人更是怒火中烧,看着眼前打架的两人,连连摇头。
“还不快找人,把他们分开!丢人现眼!”
小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楼下叫人。
最后,两人这架,以肖卫国扇了楚阳一耳光收尾。
楚阳头发凌乱,捂着自己的脸颊,恶狠狠地瞪着肖卫国,恨不得将他给撕裂了。
她冷冷一笑,嘶哑着声音道:“你给我等着!”
肖卫国看着她跑走的背影,简直火冒三丈。
等着?他还想让她等着呢!
刚才被楚阳打了好几个耳光的女人,也冷声道:“修身齐家治国,肖副局还是先把家里的事情摆平,再来讲升职的事情吧!”
她这话一出,肖卫国一颗心就就拔凉拔凉。
基本算是没戏了。
小杨没有跟着过去,一脸尴尬又惊慌地站在原地。
“先生……”
肖卫国这才发现他的存在,走过去扬手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
“为什么将那泼妇带过来!”
小杨有苦不敢言,“夫人是先去了南林酒店,才来这里的。”
肖卫国心中大骇,忙问:“那秦慧敏?”
“夫人已经知道了!”
肖卫国又惊又怒,擡脚往外走去,“走,去老爷子那里!”
要说楚阳现在会去哪里,那肯定是去找楚老爷子告状。
……
楚阳确实去了医院。
彼时唐甜和段延平也在病房里,突然砰的一声病房门被踹了开来。
楚阳就这么不管不顾,蓬头垢面夺门而入,像个疯婆子。
唐甜和楚阳见面不多,印象中她都是一副高冷刻薄模样,还头一次见到她如此。
楚阳一进门,便和老爷子哭诉,并露出自己红肿的脸颊。
“爸,肖卫国在外面乱搞也就算了,如今被我抓到了,他还敢打我!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被丈夫扇耳光,我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楚老爷子听得头疼,脑瓜子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你先起来!知道自己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怕让小辈看了笑话。”
楚阳直起身子,才发现旁边还站着唐甜和段延平。
她神色有些尴尬,可是最后还是委屈占据上风,“我都被人打了,你不心疼不说,还在担心丢脸的问题。”
老爷子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直言道:“好端端的,肖卫国打你做什么?”
“他和女人出去鬼混,被我抓到了!”
她这话一出,老爷子便重重地推开她。
“老子十几年前就跟你说过,要么离婚,要么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就别和我说!今天的事儿,我管不了!”
老爷子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十几年前肖卫国做出这种事,他就让楚阳离婚。
可是楚阳不愿意,还给肖卫国求情。
他当时就觉得失望极了,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楚阳不信。
楚阳擦了擦眼泪,露出自己被打的脸庞,委屈道:“我看不是你管不了,是你根本不想管。”
老爷子冷冷看了她一眼,“是,老子不想管,滚吧!”
楚阳没走,而是跪了下来。
“爸,我怎么说都是你女儿,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妈吗?就因为我之前做错了事,你连女儿都不认了吗?”
这是楚阳老招数,只要提到妈,老爷子态度一定会软化。
老爷子垂眸不语,神色有些恍惚。
“那你……”
“爸!”肖卫国匆匆走进来。
老爷子冷哼,“你来得正好,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肖卫国面带惭愧,道:“是我打的,所以我现在就过来请罪来了。”
楚阳冷眼看着他,冷笑道:“请罪?我看是兴师问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