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然无助地摇着头,“不……不是的,孩子就是你的呀!”
袁凯一把薅住她的头发,迫使她脖子往后仰,“还想骗我!你儿子在医院呢,医生说他是AB型血!我们两个o型血,能生出AB型?”
叶然然顾不得头上的疼痛,急忙问道:“医院?科科为什么会在医院?”
袁凯用力甩开她,一脸嫌恶。
“原来你还记得你儿子呢?我还以为你和这个男人混在一起乐不思蜀,都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了!”
叶然然以前虽然不大在意这个儿子,但那是因为穷。
后来这个儿子回了袁家,袁家也因为他而善待自己,让她生活过得更好。
叶然然对这个儿子也自然而然有了感情。
虽然比不得一般母子亲密,但也是有感情在的。
“科科究竟怎么了?”
袁父捂着心口,缓缓道:“他从楼上摔下来了,我们关心则乱,都忘了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医生说要输血,我们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们袁家的。”
虽然痛恨叶然然欺骗,但袁父对孩子的疼爱是真的。
叶然然拔腿就跑,往医院的方向过去。
袁父手一软,瘫在地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在一起,浑身抽搐着。
袁凯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他也顾不得许多,背起袁父就往医院跑去。
不过短短一天,袁家便经历了大变故,翻天覆地。
尚秀芳入了狱,不出意外出不来了。
袁父要是再出什么事,袁凯一个人也撑不下来。
徒留被人孤零零丢在地上的宋为先。
……
将袁父送去了医院,医生说是中风。
袁凯失魂落魄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抱着头痛哭。
中风意味着袁父以后不仅不能上班,还要有人专门照顾他。
可是袁家现在这种情况,谁能照顾他。
袁凯失神地在医院晃荡着,像是一个游魂。
他不经意走到了苏如的病房门口。
门口还站着小方,擡头挺胸,跟竹子似的。
“你是谁?为什么在苏如病房门口?”
小方目不斜视,铿锵有力道:“团长让我来保护苏如同志。”
袁凯冷嗤,“这里是医院,需要什么保护?让开,我要进去。”
小方不动,那目光明晃晃写着:“你看,这不就需要保护了?”
“你先自报姓名,我再问问苏如同志见不见你。”
结果袁凯还没自报姓名,就听到里面的苏如道:“我不见!”
小方应了声,“听到了吧?人家不见你。”
袁凯也不在意能不能进去,只要说话苏如可以听见就行。
他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苏如,我知道错了!我会和叶然然离婚,我们复婚吧!孩子没了没关系,我们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的。”
只要苏如回来,家里有人照顾,他就可以安心工作赚钱。
忘记过去,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小方大概听说了一些苏如和袁家的事情,觉得他多少有些不要脸了。
敢情你要出轨就出轨,连孩子都抱上门了。
完事儿后还不需要人家生气,不许离婚。
好不容易人家离婚了,你家出事了,她还得屁颠屁颠复婚给你收拾残局?
这脑子得多瘸才能做出这种事。
小方推了袁凯一下,“你晃晃脑袋。”
袁凯一愣,“什么?”
“把里面的水倒了吧,你妈坐牢了,你爸躺床上了,就你家这条件,复婚?你这不是脑子有水是怎么?”
袁凯面红耳赤,骤然被人揭开,难堪极了。
叶然然骗了他,他不可能和叶然然继续凑合。
想来想去,还是苏如最合适。
不就是孩子嘛,等她回来,再怀个十个八个都成。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想法很卑劣,但是凭什么袁家落魄成这样,苏如却可以独善其身。
他不甘心,非要把苏如拉进淤泥里,他心里才舒服一些。
所以当内心深处被人赤裸裸揭开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羞耻。
“我要和苏如说话,你让开。”
小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人家女同志不愿意和你说话呀。”
唐甜病房的门冷不丁被打了开来,段延平迈了出来。
“再不走,就叫保安过来。”
袁凯脖子缩了下,觉得段延平的眼神很恐怖。
“我爸在这里住院,你们没资格赶我走。”
段延平冷笑,“你爸在这里住院,不是你骚扰其他病人的理由。”
“苏如是我媳妇儿,怎么叫骚扰?”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结婚证?”段延平冷声道。
“我……我会和叶然然离婚……”
小方毫不客气笑了出来,“凭什么你离婚了人家女同志就得和你复婚?你长得也不好看啊!你有钱吗?买了小汽车吗?买了小洋房吗?都没有,你怎么这么自信?”
袁凯实在臊得不行,也顾不得反驳他们,转身匆忙离开。
苏如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虽然可能有点狠心,但是听见袁家出事,她还是想说一句报应。
过了不久,病房门被打了开来。
“苏如,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是乔毅之。
苏如摇摇头,“我不想出去。”
她清楚乔毅之的心思,可是她不能。
她一个刚离婚,还流过产的女人,不配。
乔毅之也不在意,笑道:“我带了苹果过来,削给你吃?”
苏如抿着唇,“还是我来吧,你把肉都削掉了。”
乔毅之笑着把苹果和刀递给她,说着婚纱店的情况。
“店里的东西我让人修整好了,账单会让公安提交给袁家进行赔偿。有些东西要唐甜才知道怎么处理,还得等她过去看看。”
苏如淡淡地应了声,“这段时间辛苦您了,等我出院请您吃饭。”
婚纱店那边问题也不大,受到损害的都是样板,服装厂那边已经安排好,可以按部就班做订单。
面对乔毅之,她还是忍不住用敬称,毕竟他可是大老板。
乔毅之也不会纠正她,“没什么辛苦的,你们婚纱店开在我的商场,说来我也有错,没有保护好你们。”
苏如垂首,“这不能怪你,谁也没办法预料尚秀芳做的事。”
她本来心里痛恨着尚秀芳,恨不得和她同归于尽。
可是想到她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她就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