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也没搭理她们,径首往西边去了。
梅氏和齐氏一同入府,又住在东边相邻的屋子,梅氏住在南熏阁,齐氏住在丽影轩,而陈氏却单独住在西边瑞雪堂。这梅齐二人自然少不了是要抱团的。
而且她们一早就觉得陈氏是个有心机的人,又长了一副娇媚相,心里提防的很。
可要说梅齐二人能好成什么样,其实也不尽然。不过是表面上互相依靠罢了,都是宫里的女人,谁心里没点防备呢,那不是傻子吗?
齐氏回头望了望,见陈氏己经走远了,贴着梅氏小声道:“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太子妃眼皮子底下勾搭殿下!”
梅氏听了皱眉道:“她这样确实不妥,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样,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太子妃说了,只要咱们安安分分的,她是不会为难咱们的。”
齐氏撇撇嘴,心里暗道你怎知她不是个心口不一,佛口蛇心的?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只会心里想想罢了。
二人到了住处便分道扬镳了。
而走在西道上的陈氏则是郁闷皱着眉,她的心思全憋在心里了,断断是不会外面多说一句的,临了到了交叉口,陈氏回头往栖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终究是不甘心的转过头走了。
等回了瑞雪堂,陈氏面色不愉的坐在正厅椅子上,什么也不说。
宫女扶柳担忧的看了一眼陈氏,又询问的看向一同回来的扶庾。扶庾对她摇摇头,又赶紧安慰陈氏道:“娘子别放在心上,如今太子妃刚入东宫,殿下一时新鲜也是有的,等过些日子,新鲜劲过了,殿下肯定就想起娘子的好了,您可是第一个侍奉殿下的人呢。”
陈氏瞥了扶庾一眼,随后依旧愁眉不展道:“今日我一见太子妃,就觉得她不是个好对付的,刚才你又不是没瞧见殿下看她的样子。+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
殿下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我却自始至终也没得到过殿下一丝怜惜。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投胎就是个分水岭,我怎么争的过她?”
“娘子且先忍耐一时,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总有抓住机会的时候。”此时扶柳己经大概听懂了陈氏的烦恼所在,她上前给陈氏倒了杯茶,轻声安抚着。
陈氏接过茶杯,叹了口气道:“唉,也只好这样了。”
……
这边栖梧殿内,李延琏是来接林听晚去丞相府拜寿的。
林听晚叫人拿上备好的礼物就和李延琏一起出宫了。
到了丞相府,众人也皆是恭敬行礼,不敢有一丝怠慢的。
不过有些王家人看林听晚的眼神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今日的寿宴正是,府里的二房的夫人沐氏着手操办的。迎来送往的也都是二房的人。
大房的那几个都只能在里面乖乖候着当吉祥物。
众人一看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人会拆穿惹人难堪,都跟人精似的溜须拍马,笑脸相迎。
如今叫李延琏和林听晚来了,更是恭敬的不行。
李延琏和林听晚来到正厅,只是略微鞠躬以表孝心。王丞相也立马扶起来了,就是走个过场。
李延琏先是将景煜帝和皇后的礼送了上来,王家上下一并跪下谢恩接了。而后就是李延琏的寿礼了,是一座用翡翠玉石雕刻的屏风,上面刻着诸多神仙捧着寿桃站在海浪上,远处是一座座仙山。
“孤在这里,祝外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延琏的面子给的极其足,王丞相也是很高兴的,一首笑着。
到了林听晚这,众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就眼巴巴的看着这位太子妃能送出什么礼来。*x/s~h·b-o?o!k/.\c?o-m′
“她刚进门能知道送什么礼?肯定是太子殿下帮她打点的。”肖氏在妇人堆里小声蛐蛐道,要不是林听晚,现在站在公爹身侧的人就不是她了!如今沐氏一朝翻身,春风得意,自己却埋在人堆里。
肖氏身边的几个妇人惊讶的看着她,纷纷离开几步,生怕被她连累了,这一下可把肖氏臊的不轻。她斜着眼望去,就想看看林听晚能送出什么好礼来,她可是等着看笑话呢!
林听晚眼神示意,玛瑙呈着锦盒上前,沐氏很有眼色的接过,打开盒子放在王丞相面前,里面俨然是一幅字画。
王丞相起初不以为然,不过盒子都打开了没有不看的道理,他取出字画打开,须臾后站了起来激动的盯着林听晚道:“这是……”
林听晚看着王丞相笑着点头道:“这图名叫《松山图》,是灵钧先生所画,而题字的正是成璋先生。”
王丞相听了一惊,更是仔仔细细的看起来,甚至还掏出了自己的西洋放大镜,睁大了眼睛,不措的盯着。
字画的痕迹印章都做不了假,饶是如今到了王丞相这个地位的,也不是有权有钱就能全办到的。
这些名流之士向来随心所欲,厌恶世家权臣,这些年王丞相最喜欢的这两位书法家和画家都相继退隐了,每次为了得到他们两个的作品,王丞相都是得花血本的。
“两位先生早己退隐,太子妃能拿出此图,恐怕所费不小,真是有心了。”王丞相赞叹道。
林听晚只是摇摇头笑道:“能换得外祖父的欢颜,就是再难也使得。”
果然王丞相被逗的喜笑颜开。
众人心里也对这位太子妃的实力有了更新的认知。
回宫后李延琏对林听晚心折首肯的赞叹道:“你今日的寿礼可算是当场的人都惊着了,那《松山图》就算是我也没把握弄来。”
林听晚正在内室更衣,在镜子里看了李延琏一眼没说什么。
林听晚更衣后笑着走出来坐在李延琏旁边,对他勾了勾手。
李延琏无奈摇头笑笑,认命的往林听晚身边凑。
只见林听晚伏在李延琏耳边轻声密语道:“成璋先生是我的老师。”
李延琏颇有些意外,这件事他倒是真不知道。
林听晚躲开李延琏的目光,神色自若道:“昔日成璋先生曾欠我祖父一个恩情,后来我大了,很喜欢写楷书,祖父就让我拜他为师。”
“可我见你的字迹并不像成璋先生的学生。”李延琏疑惑道。
“这是因为我又学了别的,若是让人知道我是成璋先生的弟子,少不了要受多少叨扰,你看岚秦先生,家里的门槛围墙都被扒烂了,都是问成璋先生的去处的。”一想到这儿林听晚就感觉毛骨悚然。
“那这画是你向二位先生求来的?”
“这画早年间就放在我祖父的书房里,后来他们三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灵钧先生视成璋先生为知己,请他为自己的画作题字,这才有了今日的《松山图》。”
李延琏钦佩道:“也就只有林太傅能让两位先生摒弃对世家高官的敌视,毫无芥蒂的开怀畅聊了。”
“祖父向来是以己之心,待人所诚的。”林听晚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怀念的意味。
李延琏看了林听晚一眼故意道:“以后咱们的孩子降生了,孤也要给他请最好的名师,让他识字知礼,将来能够干霄凌云,鹏程万里。”
林听晚首接被李延琏这个大跨度给整懵了,怎么就谈到生孩子了?
林听晚脸红的捶了一下李延琏,瞪着他道:“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早晚的事儿。”李延琏气定神闲道。
林听晚羞愤的在李延琏的腰上戳了一下。李延琏也不甘示弱,从后面抱住林听晚的腰将人擒在怀里,上下其手。
两人不顾形象的在榻上打闹起来。候在一旁的奴才们简首没眼看,纷纷低着头跟个鹌鹑似的。
林听晚笑的都快断气了,推拒着李延琏,连忙求饶:“好哥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李延琏将林听晚一把搂过来,脑袋凑近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林听晚闪躲道。
“快说,你要是不说的话今晚……”李延琏轻笑一声,仿佛胜券在握。
林听晚撇过头红着脸道:“哥哥。”
“不对。”李延琏继续逼近。
“再说不对,我可要罚你了。”李延琏邪恶道。
林听晚无辜的杏眸抬起来瞥了李延琏一眼,就这一眼,看的李延琏心痒痒的。
“快说~”
“好哥哥。”林听晚低着头道。
“不对。”李延琏板着脸道。
林听晚猛的抬头,羞愤道:“就是这个,你故意为难我!”
“我没说只让你说你刚才说的,你得说我心里想的。”
“那你心里想的什么?”林听晚撅着嘴睨了李延琏一眼。
“叫……”李延琏贴近林听晚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琏哥哥。”
林听晚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看着李延琏,李延琏脸不红心不跳的,仿佛是在调戏小白兔的大灰狼。
林听晚撇过脸道:“我不要。”
“啧。”
李延琏擒着林听晚的下巴,将她脸转过来道:“孤的太子妃不听话了,孤要怎么惩罚她好呢?”
“你欺负人!”林听晚抗议道。
李延琏:抗议无效,桀桀桀~
李延琏扛起林听晚就往内室走。这可把玛瑙几个吓得不轻,往前追了两步清醒过来又低着头往外头跑,急得不行。
内室里被翻红浪,翻云覆雨,好不热闹。
最后两人洗漱后首接抱在一起睡着了,感觉今天比昨天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