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天刚站在后门边偷偷往隔壁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看到薛岁岁正往外泼洗碗水,倒完水连个眼神都没往他们这边看,进到屋里,只留给他砰的一声响。
他嘴上说着让温峋死心,实际上是他自己的心死了。
呜呜,好想哭,好吃的羊肉没了,香味倒是白白闻了两个多小时,现在空气中还飘有余香。
早知道就应该把饭做了,至少还能就着隔壁的香味下饭。
温峋愣了一下,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浅笑。
“做饭去吧。”
“我就说薛知青不能用一般人的想法来看待她吧,哈哈,难得看到咱们副团也有失策的时候,薛知青果然是个能人。”
温峋没好气的抬腿往他屁股上踹,石月天一个闪躲,飞快跑向厨房做晚饭。
己经晚上八点多,做其他东西太耗时,肚子等不了这么久,索性烧了一锅水,下把挂面完事儿。
水刚倒进锅里,火都还没来得及烧,便听到石子撞击门发出的声音,立即出门查看,薛岁岁正站在隔壁的院墙里边。.幻¨想\姬! *首.发-
“喏,自己端。”薛岁岁指了指围墙上一大一小两个碗,说完不再多话,转身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石月天没想到事情还会有反转,惊喜的翻越自家围墙,走近一看,隔壁薛家的围墙上放着满满一大海碗羊肉,边上的小碗里装着的似乎是辣椒油亦或是其它蘸料。
晚上看不太清,光闻着味道就让他的口水如决堤的洪水,哗啦啦的往外冒。
不去想薛知青为什么又送了羊肉过来,端着两个碗喜滋滋的回家,他快饿惨了。
“副团,赶紧的,开饭了!”
温峋抬手看了眼时间,才进去不过两三分钟,这么快就做好了?
还没开口,便看到石月天端着两个碗过来了,扑鼻的香味随之传入鼻腔。
“薛知青真是大好人呐,虽然时间有点晚,但她没有忘记咱俩。”
“也不知道是谁不久前还说她无情。”温峋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害,我那是被香迷糊,头脑也被控制了,我收回之前说的话,薛知青是个善良的好同志。”
美食面前,一切皆可抛。
两人顾不上说话,夹肉速度快如闪电,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x!j?w/x`s.w!./c\o.m`
一大海碗羊肉,连肉带汤加配菜,被两人迅速吃了个精光。
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薛岁岁抱着大陶罐,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了牛棚。
一进去,两个孩子便红着眼眶扑向自家爷爷,被黎湘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爷爷受伤了,暂时不能动,这段时间你们只能坐在旁边陪他,千万不要碰到爷爷知道吗。”
两个孩子乖乖点头,“爷爷,您疼不疼?”
“乖孩子,爷爷不疼,不用担心。
你们岁岁姐姐己经把爷爷治好了,爷爷只要躺着等身体恢复就行。”
让他们祖孙三人先说话,薛岁岁将陶罐递给黎湘,去里面看二老的情况。
昨天突然得知了那么多事情,二老今天情绪都比较低落,看到她来了,微笑都扯的十分勉强。
薛岁岁没有多话,给二老把完脉,陪在他们身边安静的坐了一会儿。
待到九点,帮荣爷爷检查完身体,离开了牛棚。
没有回家,而是快步往村口的方向走。
出了村,西下无人,将头发挽起,戴上一顶解放帽,还拿了块布将整个脸围住,身上也换上了一套之前从赵家收到的男士宽松衣服。
从系统里拿出辆二八大杠,跨上飞快往镇上蹬。
在离镇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将自行车重新收进仓库,拿了个背篓出来,改为步行。
这两天,她有意无意的对一起剥玉米粒的老太太们进行谈话引导,从她们口中套到了一些信息。在去赵大发家和刘仁家预定蔬菜的时候,也随意的聊了会儿天,问到了些镇上的情况。
镇上有一个黑市,在镇西街那边,开的时间不固定,几乎每个月都会重新调整一次,这个月是周三的晚上八点半开,也就是今天。
她暂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也不缺卖东西的钱,之所以冒险去黑市,是想找一个外号叫做杨麻子的人。
进入镇上,快步走了大概七八分钟,来到了刘仁口中所形容的巷子口,径首往里走,在一个极小的转弯口,被两个男人拦了下来。
“干嘛来的?”其中一个男人低声呵道。
“大哥,我来换点东西。”她将声音压低,仿男声说道。
说完还揭开背篓,露出里面的野鸡和野兔,靠近男人的时候,顺手往他兜里塞了一包烟,男人瞬间一改刚才凶狠的表情,变得和颜悦色了不少。
“算你小子聪明,进去吧,机灵点儿。”男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出道路。
薛岁岁没有马上抬脚,假意看了眼周围,小声问道:“大哥,我听人说麻子哥有时候会收大东西,他最近还收吗?”
“你背篓里这些东西可不够大。”
“两百斤的野猪算大吗?”
“你有?”男人眼里闪着精光。
见薛岁岁点头,男人立即追问:“在哪?”
她故作迟疑,男人继续开口,“你小子还挺警惕,放心吧,做生意讲究的是长久,咱不搞黑吃黑那套,为了头野猪也没必要。
我就是想先问问野猪在哪,再去叫杨麻子过来。”
“我扛不动,就让同伴在镇口往东那边的土地庙等着,我过来找麻子哥。”
“土地庙是吧,你先过去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你背篓里这几个小的也别进去卖了,待会儿一块算。”
“好嘞,谢谢大哥,那我先过去了。”
薛岁岁背着背篓返回镇口,原以为找人会费点时间,没成想比她预计的要简单不少。
果然在这年代,肉是比钱更充满魅力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