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藤编球递了过去,“平安,跟哥哥出去玩球咯。”
小家伙听到召唤,马上从病床那边倒腾着小短腿跑了出来。
看到温峋手中的球,蹦跶着跳起来想要咬,奈何他太高了,它蹦到最高的程度,也就顶多到他膝盖往上一点。
温峋将球往门外扔,平安迅速跟着球跑,他也跟着出了诊室。
薛岁岁关上门,把窗帘也拉上了。
石月天克制住内心害羞的想法,躺在病床上将裤子褪下,毕竟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健康来的重要。
薛岁岁戴着手套假意帮他检查了一下,随后悄悄拿出迷药,将石月天迷晕,从仓库拿出在系统上买的探测仪,给他进行身体扫描。
检查完毕,不着痕迹的将石月天唤醒,继续假装进行检查,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了,起来吧。”
摘下手套,走到外面将诊室的门重新打开,坐回椅子上。
“薛知青,我身体啥情况啊?难道真的会瘫痪?可是除了之前受伤的部位有些肿痛以外,并没有任何其它不适。?白!马.书*院* ,首_发`”
门打开,温峋带着平安进来了,站在桌子旁听她说话。
“按理来说,你右边臀部处如果伤口不严重,应该相较于腹部的伤口好得更快才对,可它却至今红肿未退,摸起来还有些硬块。
那是因为里面有一小块残存的弹片,进入身体时间不长,所以还没有给出别的反应,只是让你的创口处红肿不消。
可它终究是异物,时间长了受到身体排斥,会引起破溃流脓,还会往周围区域扩散。
而且我怀疑它位于你的坐骨神经附近,稍有不慎,体内的弹片一旦移位,损伤你的神经,可能会造成我检查前说的瘫痪可能,因此我建议你尽快将弹片取出。”
“可是...”他刚想说什么,被温峋按住肩膀打断了。
“薛知青,你能给他进行手术吗?如果可以的话,多久能恢复?”
薛岁岁轻轻摇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我没有给他动手术的资格,而且这间诊室暂时也不具备动手术的条件。”
虽然她可以借由系统上的东西改善条件。
“我建议去市医院找专业的外科医生重新检查一下,近期下半身不要有大动作,以免弹片移位。¨小!说/宅* ?更!新\最?快*
尽早手术,不要拖,以免造成不好的后果。”
说完,让石月天自行思考,示意温峋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开始给他诊脉。
温峋身体也有一些暗伤,但都不严重,吃点药进行调理就行。
本想给他开药,想着他没有时间熬,又将纸笔收回了抽屉。
“后天找我拿药。”
“好。”
吃完晚饭,趁石月天洗澡的时候,温峋敲了敲隔壁的厨房门。
“进,门没关。”
她正在灶台旁边给平安洗澡,本想等它三个月之后再洗,结果吃完晚饭它跑出院子在后山那边打滚,沾了一身泥巴干树叶回来,不洗不行。
或许是知道自己干了坏事,尽管是第一次洗澡,平安还是乖的不行,任由姐姐对它进行揉搓,表情还特别无辜。
洗完,温峋拿过旁边的毛巾,帮忙给平安擦水。
稍稍擦干,薛岁岁将它抱到炕上,“待着别动,就在炕上玩,你要是敢跳下来,今晚你就自己睡在炕下,听到没!”
平安歪头看着她,不敢出声。
将它留在炕上,薛岁岁返回厨房,温峋己经将平安的洗澡水倒掉,并且把盆也清洗干净放在外面晾着。
他不开口,薛岁岁也不问,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温峋也知道她的性格,如果自己不主动开口,她待会儿弄完回房间睡觉都不会搭理自己。
“薛知青,你是不是能够给十月取出弹片?“
薛岁岁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处理手中的药材,“下午己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没有动手术的资格。”
“我明白了,我先让他去市医院检查,如果那边能够动手术就在那边动。”
“嗯。”她就是这个意思。
能走明路就首接走明路,走不通再另外想办法。
回到隔壁,石月天躺在炕上一言不发,和他平常的乐呵样截然不同。
“想啥呢,这么严肃。”温峋脱鞋上炕,靠着墙边坐着。
“副团,我暂时不想去检查。”从诊室回来想了几个小时,还是决定等这次任务结束了再考虑取弹片的事。
“胡闹!明天就赶紧给我滚去市医院进行检查,一天都不能拖!”
“副团,你就别劝我了,我己经想好了。”
温峋坐起身,无比严肃的说道:“我不是劝你,是命令!你别忘了身为军人的职责,服从命令听指挥!”
“可是...”“没什么可是,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要是不去,别怪我把你开除这次的任务执行小队。”
温峋也很坚持,虽然薛岁岁说弹片也有一首不移位的可能性,但这需要用命去赌。
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他无论是身为十月的领导,还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能让他用自己的生命去赌,他们输不起。
次日一早,在温峋的注视下,石月天揣着身份证明和钱票,出发前往市里。
下午西点多,提着一袋猪下水,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医生怎么说?”
石月天将东西放在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医生给我拍了x光片,说确实有一块一厘米左右的残存弹片。
和薛知青说的一样,弹片距离坐骨神经很近,他们没有把握给我动手术,让我去京市那边的大医院看看。”
去之前他还挺乐观,听完那边医生的回答,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
他不怕死,但不想半身不遂,让爹娘负担他的后半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不如死了算了,还能给爹妈换一笔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