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这边薛岁岁正在熬药,看到二爷来了,赶忙将火控至最小,起身跟他打招呼。
“二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没有急着说别的事情,将周二爷按坐在椅子上,给他把了一下脉,又检查了一下肩膀处的情况。
“不错,看来您老有乖乖听医嘱,这段时间没有喝太多酒。
给您拿的护肝丸都吃了吗,不会还有剩下吧,我给您开的是一个月的量,按时间来说现在应该全部吃完了。”
周二爷讪讪的移开视线,小丫头实在是太能念了。
见他回避问题,薛岁岁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脉枕收进抽屉,身体靠向椅背。
“哎,罢了。
之前在山上恰巧挖到一株人参,己经炮制好泡在了我自己酿的粮食酒里,想着等您老按时吃一段时间护肝丸将身体调理好后,再酌情分您一斤半斤的量,现在看来这个酒可以省下了。
也好,以后留着送给家里的其它长辈吧,正好我还愁一小坛人参酒不够分。”
“诶诶诶,别呀,我己经吃了得有一半了,只是总想不起来要吃,所以才没有吃完。?精¨武!小~说-网, -首¨发-不信你看,药我都揣在了兜里。”
周二爷从外套口袋里将包有护肝丸的药包拿出来,以防她不相信,还将纸包展开让她看里面剩余的药量。
薛岁岁睨了一眼,“还不是没有按照我说的吃完,白瞎了我一片好心,哎。”
“我...我...”周二爷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保准按时吃药行不行?
你那个人参酒是不是...”周二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薛丫头,你二爷我这辈子还没尝过人参酒呢,要是知道了却不能尝一点,我肯定会死不瞑目。”
薛岁岁:“......”您老还可以再说严重点。
“酒我己经泡上了,至于能不能喝上,还得看您自己身体的调养情况,如果身体情况不达标,我也没有办法。
毕竟我是医生,我不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有背医德的事情我可干不出。”
“那你再帮我检查检查,有问题就给我开药,我一定会按时吃。”周二爷再次将手搭在桌子上,示意她进行检查。
倒是没检查,而是重新给他开了些新做好的药。
“剩下的护肝丸吃完,吃完再找我进行检查。
这次新开的药,纸上我都写了该如何吃,您可别再忘记了,要是再忘可别怪我不给您老机会。?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
“放心吧,这次肯定忘不了。”
说完身体的事,二爷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看看吧。”
薛岁岁将桌上的布包打开,最先看到一叠大团结,钱下方是两张证书。
一张是“革命烈士证明书”,另一张是“革命牺牲军人家属光荣纪念证”,拿起来看完,薛岁岁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布包里。
“荣承铭是团级,抚恤金是六百五十块钱。
他的子女没有成年,每个月还能领到生活补助,但因为两个小孩的户口不在瑜奉市,需要他们去户口所在地的军事部领。
我的介绍信只开了瑜奉市,就没有再去别的地方了。”
“二爷,非常感谢您特意跑这么一趟,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向您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从这边去瑜奉市来回车程大约七八天,二爷却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想必成功将证明和抚恤金拿到手非常不容易。
“害,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都不要说,到时候给我多装点人参酒就行,反正我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周二爷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转头看向门外。
退伍这么多年,不能帮到所有己逝的战友,但只要他知道,他能帮一个是一个,况且还是两个那么小的孩子。
“对了,现在证明己经开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让那两个孩子离开牛棚?”
“不着急,过了猫冬再说吧,现在天气这么冷,还时不时有雪,不方便建房子。”
距离猫冬结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她猜测在结束之前,石月天差不多该离开了。
“也是,等你准备让他们离开牛棚的时候知会我一声,我老头子在上河生产队还算是能说上话。”
“好,谢谢二爷。”
二爷离开后,薛岁岁将剩下的药做完,离开诊室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张开手,雪花落于掌心,很快便消失不见。
怀中抱着二爷带回来的证书,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悼意似雪花,纷飞在寒冬”,逝去的人安息,活着的人继续坚强面对未来。
回到家,没有做饭,首接从仓库里拿了一碗鱼片粥和一块饼,给平安的碗里倒了半碗狗粮外加一杯牛奶,姐弟俩闷头开吃。
平安吃完自己的,咂吧了两下嘴,期待的看向炕上的薛岁岁。
见她没有搭理自己,小声汪汪两下进行提醒,薛岁岁终于抬头看向它。
“吃完了?”
“汪~”没了。
“吃完了就在屋子里转转消消食,我还没吃完。”
“呜呜,汪汪~”还没吃饱。
抵不住它撒娇的声音和可怜兮兮的眼神,明明知道它是装的,薛岁岁还是下炕往它碗里添了一点点粥。
不多,也就两口的量。
得到加餐,平安高兴的继续开吃。
它不是贪心的狗狗,吃完粥便没有再要了,它知道再要姐姐也不会再给,撒娇对她只起效一次,多次只有挨揍的份。
晚饭结束,让平安自己待在家里看家玩玩具,薛岁岁拿着东西去往牛棚。
“岁岁,下雪你怎么还来了?过来的时候冷不冷?
老头子,你快去给岁岁装一个热水瓶让她暖暖手。”
“姥爷,不用忙,我不冷,身上穿的多很暖和。”
她虽然拒绝,但薛老爷子还是装了一罐头瓶热水让她抱着。
“姥姥,你们晚上睡觉冷不冷,要不要我再拿两床被子过来,或者我给你们把被子再加厚一点。”
一听这话,黎湘笑着拒绝道:“不要再拿了,自从你给我们换了新被褥,嘉乐和嘉欣两个人晚上睡觉跟火炉一样,嘉乐有时候还热的出汗。”
“我们也不要了,现在睡的正好,不冷不热。”
片刻闲话过后,她将怀中的布包递到了荣长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