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坐会儿,我去把屋子钥匙拿给大队长。”
石月天刚要出门,大队长拿着个饭盒小跑着赶了过来。
“大队长,您来的正好,我刚准备去家里给您送钥匙。”
“东西都收拾好了?”
“都打包好了。”
“再认真检查一下,别落下东西,距离这么远,可不方便回来拿,寄过去也不划算。”
“应该没有落下,我们三个人各检查了一遍。”
不提还好,一提石月天又不放心,再次把屋子重新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东西落下。
“锅碗瓢盆这些你没打包吗?桌椅这些大件不方便带走倒没多大关系,锅和菜刀值不少钱,重新买还得工业票,不合算。”
“这些不用打包,我在部队住宿舍用不上,不方便带走的东西全都卖给了荣嘉乐,现在是他的财产。”
赵和平了然,“也好。”
帮他再次检查了一遍屋子,将手中的饭盒递了过去。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是我媳妇儿给你们包的饺子,个数不多,也就吃个意思,你们可别嫌弃。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哟,大队长,你这也太客气了,我们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您竟然还让婶子给我们包饺子,实在是受之有愧。”
赵和平笑着摆了摆手,“没多大事儿,趁着饺子还有些微热气,赶紧吃。
路上积雪厚,不好走,我让大伟去开拖拉机了,吃完他会送你们去镇上,别误了车。”
听到大队长让拖拉机送他们,说不感动是假的,队里的拖拉机以往只有收粮的时候才舍得用。
打开饭盒盖,三个人一口一个,快速吃了起来。
吃完饺子,听到屋外的拖拉机声,将钥匙交给大队长,石月天扛着被子,李光明提着行李,温峋手无一物走出了屋子。
“表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光明都受着伤,你竟然还好意思让他拿东西。”
温峋笑而不语,倒是李光明开口帮他说话。
“没关系,我伤口都好差不多了,行李又不重,不用老大帮忙提。”
走出石家,拖拉机己经停在了院门口,没有急着上车,温峋走到了隔壁薛家院子口。
石月天跟在他身后,同情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别等了,薛知青昨天就说了她...”
话还没说完,薛岁岁从里面将房门打开,才开了一条小缝,平安便急不可耐的挤出去往温峋跟前冲。^s^a?n?g_b/o\o+k!.`c?o·m?
院子门关着,平安只能在院门里面不停蹦,想要他抱自己。
也不知道温峋给它灌了什么迷魂汤,除了薛岁岁之外,平安最喜欢被他抱着。
“薛...薛知青,你...哈哈,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咱们这么铁的关系,我就知道你不舍得不送我们离开。”
门被打开,石月天忽略掉平安的小身影,视线首首落在薛岁岁右手提着的行李袋上。
这个行李袋他熟悉的很,不就是副团说没带来的那个吗。
敢情这两个人“暗度陈仓!暗中勾结!”,就瞒着他一个人。
薛岁岁不理会石月天脸上的经典菊花牌笑容,打开院门,将手中的行李袋递给温峋。
“大袋子里都是吃的,大多能放住,里面还有些我自制的常用药,写了使用方法,保质期一年。
这个小袋子里的东西,你们仨在火车上吃,应该够了,不够你们再打开大袋子拿。”
温峋从她手里将东西接过,高兴的说道:“辛苦了,很好看。”
她刚打开家门,他便看到了她发间别着的发簪,是他昨天送给她的那一支。
不管她喜不喜欢,只要她能用,哪怕就这么一次,就足以让他开心至少大半年。
“时间不早了,你们快走吧,火车不等人。”
她站在院门边,示意他们赶紧上拖拉机。
她不是很喜欢分别的场景,不管未来会如何发展,至少经过几个月相处的此刻,她把温峋和石月天当成了朋友,是她穿越过来后,唯二她真心认可的朋友。
“我们走了,再次谢谢你准备的东西,一回部队我就会给你写信,你记得回。”
“嗯,再见。”
“再见,珍重。”
“你也是。”
温峋提着行李袋,依依不舍的跟她分别。
平安以为他们要出去玩,高兴的跟着跑过去,温峋上了拖拉机后,小家伙还兴奋的往上蹦,嘴里汪汪叫,意图非常明显,想让温峋也抱它上车。
“平安,快回来,当心车轮把你压扁。”
叫不回,薛岁岁跑过去将想要上车的小家伙抱在了怀里。
“汪汪!”它还没上车呢。
“你不去,温峋哥哥他们要离开了。” “呜,汪汪!”它也要去玩,它也想去。
平安以为他们只是短暂的离开,并不知道此次一别下次再见完全未知。
薛岁岁抱住在怀里挣扎着想要上车的平安,朝他们挥手告别。
车上的三人也挥手向她和平安告别,拖拉机开动,首到一人一狗的身影变模糊,彻底看不见,温峋才将手放下。
以往离家时,打个招呼,提起行李毫不犹豫就能离开,这次不仅心里,就连耳旁刮的风似乎都带着不舍。
拖拉机消失在视线当中,薛岁岁关上院门,抱着呜呜叫的平安回了家。
“好啦,别伤心,以后肯定还能见到。”
“呜呜...”平安听不进去,它现在太悲伤了。
小小的它,暂时还理解不了分别的含义。
将它放在小窝里轻轻抚摸了一会儿,薛岁岁脱掉外套,重新躺回了被窝里。
头一挨枕头,没多久便开始进入梦境。
她又梦到了前世跟师傅分别,独自去上大学的场景,难过,失落,无助......情绪非常复杂。
“薛知青,你在家吗!
薛知青,快开门啊,我弟妹晕倒了!
薛知青...“
听到急剧的敲门声,薛岁岁从梦境中抽离出来,迅速披上外套下炕去开门。